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关

    大街空旷寂静无声，微风带起他的发丝，带来夏季的舒爽。

    楚契机呆呆坐在楚府台阶上看着大街，身旁还有根翠绿色的青竹杖，拿起青竹轻轻摩挲，楚诺好像也走了好久。四月末楚诺得了武状元，五月初遭受追杀，初五就死在东海岸，时间过得真的快，也太快了。

    “你这家伙都还没有成亲，就自个儿走了，为什么走的比我都快。”楚契机沉默看着大街，身边飘来一道香风，公西静瑶竟然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大街。

    “我很想杀你，但想想，你好像又没有直接杀死楚诺。想把你掳来当丫鬟，可是我又消受不起。你们为什么就不跟老九谈谈了？说不定老九知道轻重就把古卷给你们，大事化小，两家美哉。”楚契机看着大街。

    “公西谈崖，聪明则已，蠢货则已。你，除了美之外，连聪明都没有，只会义气用事。”

    “你除了坐在这里无病呻吟，也就只会讽刺人。”她的美眸有些黯然，楚契机说的并没有错，如果公西谈崖当时选择谈判而不是暗杀，说不定就没有这些事情。

    楚契机拿着青竹挥舞着玩，可眸子一直失神望着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主家一脉退出东南疆域返回祖岛，等长老会接位之后，你们就能返回公西世家。”楚契机转头看着她，“下次再相遇，我必会将你掳来当丫鬟！”

    公西静瑶没有回复，但从东方传来一阵缭乱的马蹄声将两人惊醒，一辆黑色马车缓缓而来，没过多时停在楚府前，一只手轻轻掀开垂帘走出一个娇弱女子。

    楚若跳下马车看着楚契机两人，洁白的脸带着泪痕，如黑珍珠般黝黑光泽的眸子都已经红肿，眼帘见到公西静瑶又有些愤恨，道：“五哥，老哥他……真的走了？”

    楚契机沉默好久，轻微点头，她捂着嘴不想哭出声，狠狠瞪了她一眼走进楚府，而哪位驾驭马车的男子向两人抱拳拉动缰绳返回燕国，但楚契机叫住他。

    “道兄，把这个交给泉柔公主。”起身将青竹杖递给他，他接过轻轻点头，驾驭马车返回燕国。转身看着她，道：“丫鬟，别坐了，别人要是以为我跟你是夫妻，那误会可就大了。”楚契机走进楚府。

    穿过东边大院来到楚宁晴的院子外，推开院门走到房间里，她穿着白色长裙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怔怔出神，桌边放着一些金子，一本破旧的书，一根真羽，一些没穿的衣服，一些翻越过的信件，一颗世界果，笔墨纸砚，还有只不再流血的手臂。

    她呆滞的好久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楚契机，道：“契机来了，坐。”楚契机坐到她一旁看着桌上的遗物，道：“小若今天回来了。”

    “恩。”她轻轻点头，他皱眉沉思，问道：“三娘怎么样了？”

    “病倒在床，昏迷了好几天。”她想到这里站起身将这些收拾好，道：“我要去见三娘。”

    她径直往外面走去，楚契机坐在位子上依旧沉思，整个人沉默寡言变得严肃很多。

    走出大院绕过大厅走进北边大院，顺着小径来到西北的一间大院子里，走过茂盛的腊梅树林来到后屋里，云枫儿坐在床上抬起袖子轻轻轻轻啜泣，犹如一朵凋谢的腊梅般收寒雨摧残，孤独无助。

    楚宁晴看着她沉默好久，缓缓走来站在面前，道：“我来了。”她轻轻抬头望着楚宁晴，鼻子一酸又忍不住哭起来。

    “三娘，我只带回来这些东西。”她将世界果放在桌边，“里面还有一只老九被斩落的手臂。”

    她的心突然一痛，缓缓伸入世界果，拿出这只苍白的手怔怔出神，抬起指尖摩挲着。

    ……

    世界果莹莹发光点亮空旷阴暗的石屋，墙壁边上放着木桌，一些榜文放在上面其中还有楚诺的画像。

    挺拔威武的中年男子站在桌边看着楚诺的画像，抬手轻轻点在眉头上，道：“你这眉头可真像你娘。听枫儿说，皱起眉头的时候特像我发怒的模样。样子比我也柔和不少，只是还是有些死气沉沉的严肃感。”

    从门外逐渐传来一个奔跑的声音，石门被她推开冲进房间里，楚叔竹转身望着悲痛欲绝的楚若，笑道：“小若怎么舍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