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三章:不臣
#TZ1$p-vN49ddZw5gtg@)2%啸而过,在长宁耳中嗡嗡作响。 “是娘娘,是娘娘死在那把金刀匕首之下。” “我当时是在外边伺候,风吹开帘子,我才看到那把匕首刺穿了娘娘胸口,被封在娘娘棺椁中陪葬。” “当时负责为娘娘收殓的宫女都为娘娘守灵去了,这辈子都见不到外人,只有我,因为我是在外面伺候的,所以没被送去,留在宫里一辈子给宫女太监们收尸。” 彭嬷嬷老泪纵横,不住叩头:“殿下,您一定是殿下,殿下明鉴,这件事跟老奴没有关系啊。” 长宁没说话,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 彭嬷嬷像是见鬼了一样,疯了似得拖着珠儿往里面躲去。 长宁走出院子,在空旷的宫道上游荡。 漫无目的。 宫墙血红,两侧摇曳的宫灯并不能驱散黑暗,反而衬得那眼色红得发黑。 像尸体里流出的血水,蔓延在整个宫廷。 匕首。 金刀匕首。 祖父送给她的生辰贺礼,怎么会成了置母后于死地的凶器。 长宁盯着地面,灰地砖缝里的青苔湿滑黏腻。 “图穷……匕见。”她喃喃,双目中光彩熄灭。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理由。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一个结果。 母后掉包她,也是担心父皇会因行刺之事迁怒于她,故而将她托给柳大夫人,顶着柳家嫡系的身份,外祖父不会亏待她的。 “轰”地一声。 天上雷霆乍起,淅沥沥下起小雨。 长宁湿漉漉地沿着宫道走着。 是外祖父。 当日宫中行刺的人,是外祖父。 是她忠心耿耿的。 外祖父。 长宁猛地睁眼,雨水顺着她的额头留下,打湿睫毛。 不可能。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祖父镇守庆安十五年,柳家军骁勇如斯,如要造反,她怎么可能十五年都没有发现半点端倪。 “不可能的。”长宁双手捂着脸蹲了下去。 这个真相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 八年前世和今生步步的谋算,为的,竟然是一场骗局。 “祖父,你真的有不臣之心吗……”长宁狠狠皱眉,却忍不住眼眶的酸涩。 她双手攥拳,抵住眼睛。 雨水冲刷而下,夜里风雨交加,她也不知道自己早已干涸的眼眶是否湿润。 长宁不信。 她能够回忆起柳家的一切细节。 便是以她现在的眼力来看,柳家也没有半点不臣之心。 为何十五年前的真相会是如此。 “殿下?”有人惊呼,长宁木然抬头。 “殿下怎么在这儿,伺候的人呢?”秦妃拎着裙角匆匆过来。 她的宫女紧跟着撑伞,秦妃却接过伞亲自挡在长宁头顶,难免数落一句:“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 长宁不习惯仰头看人,她站了起来。 “我没事。” 秦妃却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就近来了处偏僻宫殿躲雨。 “去沏两杯热茶,在叫太医院抓两副驱寒的药送到殿下宫里。”秦妃忙里忙外的吩咐,殿里很快生起火炉,三个宫女围着长宁,为她烘干衣裳头发。 此时,她才打了个寒颤。 一场雨就是一场寒,她夏衫单薄,自然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