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也是
宋宜晟坐在桌前,盯着一只茶杯,半晌不语。 良久开口:“你,怎么确定是他的?” 长宁沉默一瞬。 宋宜晟感官敏锐,立刻看向她。 “在官奴司时,有人跟着我。”长宁鼻腔里似乎回荡起那抹清香。 早在战场上,方谦将慕郎的话转告予她时,她便有了这个怀疑。 直到那日,辽东捷报传来。 即便是长宁,也难免惊叹一声世间大才。 将天下大局了然于胸,把突厥未来的金太阳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世上,没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而这样精明的人,又岂会做无用功。 长宁扬起下巴:“侯爷不觉得,辽东郡王世代镇守辽东,那慕郎却突然来到庆安,真的只是为了戏耍一通那若,引起两国战争吗?” 宋宜晟眸光一沉:“他是为了机关术。” “没错。”长宁点头。 她现在可以确定,官奴司那个闻到清香的夜晚,必定是慕郎发现了她,和那根木簪。 长宁忽然吸气,心脏剧烈跳动,有那么一瞬暴躁。 该死的辽东郡王。 他一定是看到了,看到她将簪子藏在何处,才没有趁她睡梦中强取。 长宁磨牙,像只发怒的小豹子,龇牙咧嘴。 还算他恪守君臣之道。 至少没有乘人之危,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 长宁长吁口气。 如此想来,当日在街上捡到簪子的那个手很好看但相貌平平的男子,就是慕郎了。 长宁心中无奈。 没想到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她第一次见到这位真正的未婚夫,会是在那样一个场景。 假摔。 还很狼狈。 不过长宁显然不介意这些。 她关心的,是他帮她打开了木簪。 只捡起木簪的那么一瞬,他便打开了木簪的机关。 看来,他在机关术上,造诣不浅。 如此推断,那慕郎完全有本事取走城隍庙地砖下的东西。 可他却给她留下了。 不但留下原本的机关术和弩箭,还留下了一套易容之术。 长宁早就对那套易容术和避水膏生疑,现在将一切串在一起,才知道,都是慕郎在背后相助。 他是可怜她孤女一个,还是和莫家有旧,有心相帮? 长宁手指在在桌上扣动。 宋宜晟见她忽怒忽止,不免扬眉:“你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或许地砖下原是有两本机关术的,他取走了更关键的一本,上面碰巧就记载着弩锁的制法。而留给我的,只是基础,或者说是,他已经掌握的部分。”长宁半真半假地说出自己的猜测,迷惑性极强。 宋宜晟深以为然。 长宁便道:“这件事还要靠侯爷去查。” 宋宜晟眯了眯眼:“弩锁,是沈家做的?” 长宁面上无波无澜,淡淡点头。 宋宜晟冲杨德海抬抬下巴,杨德海应声退了出去,显然是去沈家查弩锁的来历了。 机关术是宋宜晟向上爬的本钱,他必须要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慕郎抢先一步得到。 如果此事当真。 宋宜晟闭上眼,颇感无力。 不论是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能力,他凭什么去跟慕郎比。 宋宜晟心烦意乱,双手按了按太阳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