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战
日当正午，间桐雁夜依旧呆呆的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几天几夜，他都水食未进。 此刻的他半点也看不出来过往那奋发向上的气势，只是宛如一条败犬，在自暴自弃。 仔细想一想，这半年来，他都做过多少荒唐的事情，沾染毒品、进出酒吧，甚至有时候还故意去挑衅那些自尊心强的暴走族，能够活到今日好像都是老天爷的恩赐了。 “为什么，葵，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大喊着心上人的名字，身子蜷缩成一团。 昔日他因为自家的虫魔法放弃了向青梅竹马求爱，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远坂时臣，他本以为她能够获得幸福的。 但是，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被迫分离开来，这样的事情难道也叫做幸福吗？ “杀了你，远坂时臣——” 间桐雁夜的脸庞扭曲的不成样子，但是很快他就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像这样的美梦终究不可能在现实当中实现，他和着远坂时臣宛如掠过水面的鸟与鱼一样的关系，虽然曾经无限接近，但是最终也只能踏足不同的方向。 “是的，失败了呢！居然连那个老家伙也放弃我了呢~” 他捂住双眼，泪水却不停的从指缝中渗出，很快就沾湿了他的衣裳。 没错，就在他得知意中人的女儿被过继到了间桐家，就想努力的通过着自己的方法来尝试着将远坂樱救出来。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他回来的时间太晚了。 过往，他躲避了作为魔法师的传承，现在所有的苦果都将由着他一人默默的吞咽下去。 “呐，你就这么痛苦~” 迷迷糊糊当中，一个悦耳的声音飘荡在他身边，间桐雁夜身子一震，双眼当中流淌出来的泪花瞬间止住。 “谁？是谁在这儿？” 比起一直困住人类所谓科学内部的普通人，间桐雁夜非常明白，这个世界确确实实存在着幽灵。 他犹还记得在自己年幼的时候，他名义上的父亲间桐脏砚就曾经亲自带他见证过这种生物。 那当真是一种再也不想回忆起来的噩梦，苍白的脸颊，破损的身躯，就那样随意的飘荡着，叫人作呕。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完成么？如果你肯对我说出来，兴许我一高兴，就会助你一臂之力也说不一定——” 未知的存在轻飘飘的说着，她的话语如此具有煽动力，间桐雁夜只感到他胸中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心里的话语不吐不快。 “我要把小樱从老虫子手里救出来，呜呜呜~她还那么小，就被那老家伙推到虫窖里头了——” “是么？这么说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啊，你想救她是吧，随着我一起念咏咒语吧，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拥有拯救她的力量啊！” 间桐雁夜眼睛发红，他的心脏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他从来没有一次这样感觉到，原来上天还没有忘记他，还未有抛弃他。 “咒语是什么，快告诉我——” 他猛的从长凳上跳了下来，冲着虚空大喊。 “……于此发誓。吾为成就世间一切善之人，吾为施行世间一切恶之人……” 间桐雁夜高声大喊，他心里已经被着一种激昂的情绪深深的控制了内心，哪怕美好的未来都只是在想象当中，他都兴奋不止。 不过，在他的脑海当中犹还在疑惑着，到底是为什么这咒语听起来如此的熟悉 …… 夜色慢慢变得深了，女孩闭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扭动了手腕上头的装置。 霎时间，时间在这一刻完全停止，她玉手挥动，不一会儿居然身前就出现了一排轻型的机枪。 女孩狰狞的笑着，她的心里对于自己的御主可以说是恨到了极点，虽然是被告知了要背叛师傅，但是他那空洞的眼神当中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为什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呢哼，也好，就让我把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给打倒，这样一来，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他们不围着我转才怪——” 女孩紧咬玉牙，身子猛的跑动起来，扳动机枪的扳机。然后，再度扭动了手腕上头的装置，眨眼间，时间再度恢复了常态。 数十发子弹一齐冲着面前庞大的府邸撞去，却在离着屋子不远处被无形的屏障阻拦在外。 女孩脸色瞬间一变，扭过身子，想要离开，但是就在这一刻，仿佛预演好了一样，一道金色的身影双手抱胸，傲然在房顶之上。 “杂种，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哼哼，之前没有给你惩罚，现在就是时候了——” 他的话音刚落，背后就荡漾起金黄色的涟漪，十几个漩涡般空隙当中唰的一下发出古朴的物件，有剑有刀，破空声刺耳，转瞬飞到了少女身旁，立时升腾起来一阵烟尘。 少女望了眼飞来的古剑，身子一顿，然后侧身狂奔，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居然以着间不容发的姿势完美避开了一切的飞来的物件。 她在原地站住，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凭借着自己的直感，他能够感受到那些飞来的刀剑，一个个都不能被轻易触碰到。 “哎呀，原本以为只是一只杂鱼，但是没有想到生命力还是很强的嘛！” 金色英灵咧开嘴，露出轻蔑的笑容，“那你就努力一点，让我看看你能够做到何等程度——” 他背后的金色涟漪再度变多，由着原先的十几个一下子飞跃到一百多个。 天空一壁黑压压的一片，都是武器，如雨一般倾斜下来。 少女眼睛一眯，她瞄了瞄四周，居然不退反进，似灵猫一样奔跑起来。 不时的有着致命的武器从天而降插入她的身体当中，但是这些痛苦仿佛都和她无缘一样，少女只是坚定的向着前方冲去，脸上没有半点疼痛的神色。 “呀——” 她重重的踩着地面，凭空升起四五丈距离，身子旋转着，手里却已经多了一把长枪。 “砰——” 金黄色的子弹从枪口冲去，笔直向金色英灵的胸膛射去。 “哼——” 英灵站在远坂府邸屋顶连动也没有动弹一下，任凭着子弹射中，也没有让他的身子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