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二十九节

    6.29……直到大粒子喊服务员打开房门，强行把她拖拽出来。

    第四天上午九点，马仔刚上班，小雷来找马仔，让他跟他去董事长办公室。马仔说不去，有嘛话直接告诉我就行。小雷说我也不知道范总找你有嘛事啊，可能是给你发工资吧。马仔放下手里的刀，他正切rou，洗了手跟小雷来后院的二楼。

    一进屋他心头一紧，忽然感觉坐在老板桌后面的范总，怎么好像和自己做过爱呢？他觉得自己好像做过这样一个梦，梦里范总骑在自己身上不停地呻吟。早晨起来他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春梦，至于梦的过程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他觉得自己昨天真的喝得太多了！而此刻看到范总，他忽然想起了梦里的一些情景，但也只是模糊大概。他脸微微红起来，他又紧着打量了一下范总，看到的是一张灰暗憔悴疲惫的脸，尤其那蓬乱的头发，和平日里描眉画眼虽俗气但精神饱满的范总简直判若两人，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子，感到很奇怪。他赶紧低下头，按小雷指的沙发坐下来。

    小雷说范总，没事儿我出去了，有事您喊我。

    范总没吱声。像是根本没听到小雷说话。

    小雷慢慢退出去，轻轻把门关上。

    范总还是不说话，也不看马仔，目光虚无地看对面墙上的宽大的水墨画。画是山水画，水多山小，一只小船在水面上摇动。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个画中的小船，没有停靠，但也没有要驶去的方向。漂着，就这样漂着。

    马仔忍不住了，问范士花，您找我有事吗？

    范士花还是没吱声。

    大约两分钟，马仔又问了一句，您找我有事吗？

    在他眼里，此刻范士花的表现已经完全不是那个总是发出微微沙哑笑声的范总，而是像一个懵懂发呆，感觉大势已去的一个失败者。这让马仔不解的同时，也微微有些害怕。他担心范总提出那种要求来，尤其是在这样一种表情状态下提出来。

    马仔站起来，说您要没嘛事我就先回去了，rou正切到半截。

    范士花还是没吱声。

    马仔无奈又慢慢坐下。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这十分钟马仔觉得比一年还长——范士花说，你昨天是不是喝酒去了？

    马仔一愣，心想她怎么知道这事儿？另外，她无端提起这件与她毫不相关的事儿干嘛呢？

    马仔说是。

    是不是喝多了？

    是。

    喝多了去哪了？

    不知道，我发小大粒子把我弄回宿舍了。

    范士花又停了下来。屋里又开始静默。

    马仔如坐针毡来回扭动屁股。

    忽然，那个梦像树上飘落的一片片树叶，在脑海里回映。其中范士花在他身上不可遏止的大动的样子浮现出来，而且极为真切，他忽然感到一丝恐惧，想，昨晚不是真的和她睡觉了吧？！他感到极为懊恼，说了不喝酒，这又开始喝了，而且又喝醉了！又想到大粒子怎么突然来找自己喝酒了呢？嗯？不会是……？！他脸更加发烧起来，同时感到一阵恶心厌恶。他想起来秀银，想起自己酒后和她说了找小姐的事，担心自己把那件事也和范士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