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六节

    4.6三天后的早晨，小娥到早点包子饺子铺，请马仔过来重新开张。

    马仔老姨说不行了，马仔真的要回家了，他mama给他说媳妇了，让他回去相亲。

    小娥说那好吧，我再找找人吧。说不管怎么，我也得干起来，一是一天不干就没钱花，何况冯二在里面还得用钱。关键是得把这店儿盘活，再转让出去。现在出了人命，谁要呀。这转让费也三万多块钱了。等有人要了，我就回家，所以求jiejie跟马仔说说，就帮我到过年，行吗？

    马仔老姨说不行，真的，他mama来电话让他快回去，人家媒人催了好几次了。

    小娥悻悻回来，坐在屋子中间哭了俩小时，然后起身收拾，把地上的血擦干，把桌子椅子上的血擦干，把每张桌子都擦了一遍，然后又坐在椅子上哭。

    这时马仔走进来，手里提了新鲜的蔬菜，说别哭了，把这些菜择出来吧。

    小娥嚎啕大哭起来！

    第一天来吃饭的人不是别人，都是邻居。除了早点铺、烧烤店这条街上的，还有里面美容院美容小姐、按摩店的按摩小姐、易经算命的先生、劳务中介的中年妇女，他们放下手里的买卖儿，来店里点菜。有的实在脱不开，就点了菜打包带回去。

    一整天，小娥的眼泪就没断。她让儿子小明在屋子中间跪着，给来的每个人磕头。

    应冯二的特别邀请，马仔去监狱看他。

    冯二说知道我为嘛喊你来吗？

    不知道。

    我喊你来是交给你一个绝密配方。

    嘛玩意？

    绝密配方。

    嘛绝密配方？治病的？

    冯二笑笑，说不是。冯二说咱店里哪个菜最受欢迎？

    马仔说小炖rou啊，那不是你拿手菜吗。

    冯二说是不是每个客人都点？是不是有好多人是特意来咱这小店吃这小炖rou？

    马仔说那我不知道，就知道你炖多少卖多少。我吃过确实好吃。

    冯二说这就是我的拿手绝活，里面有绝密配方。

    嗯？我也没看你炖rou的时候放过嘛呀。

    冯二笑笑说，我能让你看见？告诉你，我这么喝酒，小娥还一直让我干饭店就是因为我有这绝密配方。她老是盼着我不胡闹了，能开个像样的炖菜馆儿。

    可你为嘛还总闹呢？

    我忍不住，真的兄弟我真他妈忍不住。……你知道我俩是高中同学，从高二就搞上了，可是有一天她在回家的路上让一个男的欺负了。虽说是强jian未遂，但从那会儿起，我他妈就着了魔了，时刻怀疑她和别的男人有事儿。最开始我担心她受欺负，后来就胡思乱想她跟男人干那事。第一个是他表哥，有一天我上她家去，看见她俩在屋里说笑，我就开始怀疑她和她表哥有事儿。再是我大哥，也是看见她在院子里水管子那用水舀子舀水给我大哥冲手，家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后来，后来去饭店干服务员，嗨，老弟，你不知道，我就明知道没有那事儿，到了晚上就忍不住想，一看见她身体我就那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