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十二节

    3.12彪哥点了如萍的钟。担心她倔劲儿上来不过来，翻来覆去在床上打滚儿。但出乎他预料，她这次比每次来的都快。

    彪哥说你怎么看起来瘦了？是不是最近吃的不好睡的不香？

    彪哥压制着心中的气愤，努力保持平静的语气。但多少年都是直抒胸臆，说话直来直去，咋一绕弯子耍心眼，感觉特别扭，加上那不让人安宁的心事，脸上的肌rou突突直跳。

    茹萍说我今天想跟你说，我过两天就回家了。非常感谢你这一年多对我的照顾，如果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还请你多原谅。

    听了如萍要走的话，彪哥心里像针扎一样疼痛。他虽然预见过早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了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里很疼。问，你为嘛要走呢？你不说还有没完成的事业吗？不还想飞……

    我不想了！如萍打断。此刻，她听到自己曾说过的那些话，感到脸上发烧。

    我mama病了我……

    你骗人！你撒谎！你跟那个厨子好上了你当我不知道！彪哥憋不住了，你这是想甩掉我！……你走是吧，行，可以，那你把我给你的东西给你的钱都还给我我就让你走！

    他下地站在她面前。肚子里的气急剧膨胀，把肥厚的大肚子撞得要破裂开来。他斜眼俯视着她，以为她会表露出嘲笑、耻笑、讪笑，以为她会对他的爱产生怀疑，怀疑他以前表达的爱和承诺都是假的！他现在后悔说出要要回那些东西的话。追悔莫及。他想起自己曾对她说过，即使有一天你不跟我了，我也不会找你要的！此刻他觉得自己脸上发烧。他觉得自己很低俗甚至卑鄙。

    但接下来他遭受了更大的打击。

    如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荷包。打开，把里面的金银首饰倒在床上。说我都带来了，你不说要我也会把这些还给你。包括这个荷包，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

    彪哥感到羞愧难当。

    如萍说，我不会怪你要回这些东西，相反我很感谢你这么做。这些东西确实带给了我很多快乐，让我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刻看到了希望。我不把这些看成首饰看成金钱，我一直把它看成一颗炽热的心。它一直温暖着我。

    彪哥一把抱住她，说那你为嘛不答应我，现在还要跟那个穷小子！

    如萍挣脱开，大声反问，我答应你什么？做你老婆？你现在几个老婆了？家里几个？外面几个？就在这洗浴里，你隔几天偷偷带出去一个你当我不知道？

    我那是生气！彪哥也着急起来，你一出台我就生气，你出台我就找人玩，不然我就睡不着觉！我给你买这些东西，多少回要跟你结婚你都不同意，还继续出台，我对你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想娶我？那你离婚呀，从来就没听你说过要离婚，光买这些破玩意有嘛用？

    离婚？离得了吗我？三个儿子两个闺女，一堆嘴歪眼斜老弱病残，我他妈都给扔下跟你去过？那样我他妈还是人吗？你都这样儿了还玩什么纯情专一，睁一眼闭一眼不就得了？！

    我啥样儿了？你说我啥样儿了？……你今天终于说实话了吧，我之所以不跟你，就知道你心里一直瞧不起我，瞧不起我当过小姐！还什么真心真意，都是谎言！好，今天你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

    彪哥被挤到了墙角，觉得千口难辨，急火攻心，抬手给了如萍一个大嘴巴，说****你妈！你要这样说我****你妈！给脸不要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