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还默许我借钱出去呢,若说亏空,江南地方,哪个官儿没有亏空到底是哪一件事上失了圣心,或者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宝jiejie,你得空把上一辈子的事写与我我有些记不清了,咱们好好想想,贾府犯的最大的事到底是什么。【】” 宝钗道:“只要老太太在,我们便还有时间,你不要太急,一样一样来。” 黛玉知她担心自己身体,笑道:“你放心。”只这一句,又说得宝钗笑得春风满面道:“既然我们想的一样,就好办了,外头的事交给我,里头的事么我把名字写过来给你,你见了就知,若真不懂,回我一张空帕子就是。” 黛玉便横她:“偏你又惦记我的东西。” 宝钗只是笑,又拿额头去抵她的额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彼时薛姨妈见宝钗如厕久间,怕她不好,叫同喜来看,黛玉慌忙从那一侧出去,宝钗就装作出恭的样子,对同喜道:“方才有些腹痛,如今又好了,没有出来。” 同喜只当作大事一般和薛姨妈回报,叫薛姨妈搂着宝钗儿啊rou啊好生心疼了一回。 两人既通了音信,知道彼此定计一致,当下各自回去,宝钗果然写了一封书信,满篇琐碎,说的不过是家长里短,第一问起元春,其次分别问候贾赦、贾政,邢夫人、王夫人,凤姐、李纨,再后才是众人。黛玉便知她立意,除却敦促宝玉之外,渐渐在府内走动,那日去凤姐屋中探望,才到门口就见里面有人在哭,若是平时,黛玉自然要避开的,然而此刻她只恐事情不大,便特特进去,扬声笑道:“凤jiejie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呢许久也没来老太太那玩,我们都说想你说笑话儿,偏偏等不着。” 凤姐面色阴沉,见黛玉来了,强笑道:“是林meimei来了,快请坐,这么冷的天,怎么大老远走过来”却不叫人拿茶。 黛玉厚颜在屋里坐了,偷偷拿眼看脚凳上坐的那美人此人倒也是一副闺秀模样,望着较黛玉还要柔弱,低头之时,那眼泪珠子如水晶一般一颗颗顺脸颊流下,端的是梨花带雨。 凤姐因对她道:“这是林姑娘。” 那人轻轻起身,对黛玉见礼道:“奴家英娘,见过林姑娘。” 黛玉见她谈吐有度,便名字也不同丫鬟似的花草福寿乱起一气,倒留了心,客客气气道:“快别多礼。” 凤姐也笑道:“林meimei还没见过吧这位是马meimei,是你二哥从扬州带回来的,如今在西厢住。唉,也怪我近日太忙,没顾上家里这些事,好好的一位meimei,欢欢喜喜地接回来,竟叫那起子不长眼的下人欺负成这副模样”又骂那地下跪的丫头:“不成器的东西叫你办这么点子事都办不好,索性也不要在家里待着,去庄子上罢了” 那丫头跪在地上,没口子地自己掌嘴,骂自己不是,反倒是那位马英娘开口道:“都是奴的不是,带累了她,求jiejie格外开恩,开导她几板子也就是了,若赶她出去,倒是断她生路了。” 凤姐愤愤道:“那怎么成这样的奴才就该赶出去”不容她再说,喝令人把那人叉出去,又向黛玉道:“叫林meimei看了笑话,真对不住。” 黛玉也道:“凤jiejie每日处置这么些事,也是辛苦。”闲话几句,自己转出来,心上把这马英娘记了一笔,想起那马英娘自称“奴”时的那副娇滴滴的语气,心思忽然又转到别的地方去了英娘那一声称呼令她这不相干的人都起了怜惜的念头,她若在宝钗面前这么自称,不知宝钗会不会酥了骨头一念及此,自己把自己呸了一声,把这念头丢开了。 因她平常不大爱走动的,这会子若是太勤快了,恐怕惹人疑窦,因此倒先回去,想一回如何挑拨贾赦,又想一回宝钗,渐渐的满心只顾着想宝钗了,没成想背后被人一拍,惊得她一下站起,嗔道:“你作什么又拍人家”转头一看,见是探春,臊得满脸通红,谁知探春也被她这一声惊住,半晌才讷讷道:“我见丫鬟们报了四五声你也没回神,所以直接过来了林jiejie,老太太说要去接史大meimei来住几日,我想咱们的书社许久没起了,不如我来起个头,咱们姐妹们趁着这次好好聚一聚。” 黛玉道:“那好极了我还和老太太说,把宝jiejie也接来住几日,我们好生乐一乐。” 探春笑道:“我正是和你来商量这个的,除了宝jiejie和史大meimei,我还想请那府里尤嫂子,平儿jiejie,并薛姨妈那里的香菱meimei,你看怎样” 黛玉道:“怎么不请凤jiejie就算她忙,总也要来坐一坐的。” 探春道:“她如今可没心思见我们。” 黛玉见她似有未尽之意,皆记在心里。 宝玉自黛玉劝谏,便向贾政回了自己的意思,贾政心内着实欢喜,面上还沉着脸喝骂道:“你快别提读书两字别把我羞死了” 往常他这般说,宝玉也这般听听就罢了,谁知这回他说了这句,却见宝玉忽然扑通一声跪下,膝行至他跟前,抱住他道:“父亲,儿子是真想读书,求父亲成全”把贾政吓了一跳,竟再说不出责备之语,打发走宝玉,悄悄叫小厮来问道:“宝玉近日都做些什么” 小厮们早都串通一气,要讨宝玉的好,见老爷问起,纷纷道:“二爷最近用功得很,听说跟前伺候的人都怕他身子熬坏了,苦劝不止呢。” 贾政欣慰之余,难免越觉郑重,且又恐再有贾母偏袒赶走先生之事,自己闷头思量一回,倒与黛玉想到一处,打起李家的主意来。 然而贾府自有族学,本家子弟再往别家附学,又似有不妥,族中只怕也有议论,斟酌良久,终于还是儿子的前途重要,因手书一封,命人送与李纨之父,倒也不说附学之事,只说儿子要学文章,请他指点,并贾兰也带着请他指点,以期应允。 李守中见信说到贾兰,想起早逝的贾珠,免不了洒了几滴眼泪,当下慨然应允,早早打点起来,务必要教导宝玉、贾兰成才。 宝玉得了准信,振作精神,叫人收拾打点,又想起秦钟来,特地去了趟族学,与他作别。 谁知他在内宅待久了,外头的事一应不知,到了族学才知秦钟竟已死了,宝玉怔忡之余,忽然想到宝钗曾以秦钟之死告诫于己,大为惊怖,派茗烟再去打听一回,连智能儿、秦业之事都分毫不差,宝玉这下当真是惊得汗流气促,去了李家,便深自内敛,一心读书,全不复从前放诞之模样,又颇劝谏了贾政几次。 宝玉头一次说起家业败落等话时,因他讲的都是大略,贾政虽然深感体合己心,也未当做大事,谁知宝玉自去李家读书,回家来整日只往自己院子里钻,满口里只说些危言耸听之语,而且有凭有据,绝非黄口小儿所能想出来的,贾政便疑心是李守中要劝自己,只因都是忌讳的话,不好直言说得,才叫宝玉传话,李守中是清流出身,他既告诫,想必是文官中对贾府有所微词,于是也慢慢郑重以对,平日处事,越发谨小慎微,又反复劝谏贾赦。 贾赦哪里肯听这些话一发的厌恶贾政,说他“装模作样,还没敕封,已经摆出国丈的架子了”,又喝令小厮听见贾政来,直说自己不在,不许通传。贾政只能苦笑,转而去劝贾珍,贾珍与贾赦乃是一路货色,只因贾政是长辈,不好如贾赦那般做得明目张胆,便称病不起,着实避了一阵风头。 、第70章 黛玉自得了由头,忙不迭地去贾母那里撒娇撒痴,使出百般解数,立逼得贾母派人去接了宝钗来家,就在黛玉处安顿下此时距越好的起社之期尚有五七日,多出来皆是白饶的辰光,倒把两人都欢喜了好一阵子。 小别重逢,少不得有那倚肩搭背、耳鬓厮磨之事,宝钗固未明说她回去仔细揣摩,拿自己钻研体悟之事,黛玉却早已察觉宝钗技艺渐熟,摆出敏而好学的模样,床笫之间,颇有些不耻“下”问,累得宝钗将黛玉亲了又亲,抱了又抱,只苦黛玉体弱,还不大敢罄尽其兴,点到便止而已。 谁知头一回黛玉还有些怕痛,这一回竟是入了佳境,眼见得宝钗手脚有些放不开,反过来又抱住了她,以小舌缠绕,勾得宝钗火上来,摸摸索索地又动了一回,直到外头紫鹃一语双关地说了一句:“姑娘们收敛些儿罢。”方停下来,又拿手去抚摸黛玉的肚子,一手从后头搂住她,情极人餍,却不肯就睡,还要将这几日的情状细说。 黛玉白日里走邻访友,从前许多见不到的下处都走了,听不着的传闻也听了,这会又正好把说不出的闲话向宝钗说一遍,先说“大舅妈不大喜欢凤jiejie,前日伺候老太太吃饭时候给了脸子,又被老太太说了回去”,“二舅母女儿做了娘娘,天天不是找王家那里说话,就是进宫,大舅母酸了几回了,还说把公中的钱用去修他们家的省亲别墅,被大舅舅当着下人骂了”,又道“我冷眼看着,大舅舅与二舅舅积怨不小,这些日子怕是更深了,晨昏定省之时,每逢二舅舅进来,大舅舅必然辞去,有时大舅舅要进园子,还要先派人来问二舅舅在不在,大舅母和凤jiejie置气,怕也有这个缘故”。 宝钗道:“大老爷本是家长,偏偏老太太更喜欢小儿子,自然不服气,就是姨父,说他心里对大老爷一点怨气也没有,我也不信。” 黛玉道:“有怨气,咱们就好做事。我以往不大亲近两位舅母,这些日子才慢慢去她们那里,等到熟了,才好从中说话。” 宝钗笑道:“我以为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等小小离间计施展起来必不费功夫呢,谁知也是个不中用的,一开头就跑错了人家。” 黛玉恼道:“不从内宅入手,难道跑去舅舅们跟前说话么你这人好没道理。” 宝钗笑道:“我没让你去外头,只是你找错内宅的人了你想两位老爷的嫌隙从何而起” 黛玉道:“无非是大舅舅怪老太太偏心,二舅舅怪大舅舅荒唐你叫我从老太太那开始” 宝钗点头道:“你两个舅母本就性情冷淡,又跟你不亲,你巴巴地去贴她们的冷脸有什么用还不如在老太太屋里下手,老太太本来就疼你,你说什么,也有分量。” 黛玉微不服气道:“这个我想到了,只是想着双管齐下。” 宝钗摇头道:“两位太太人近中年,老爷都不大进屋了,单是她们两个闹,闹得再凶,老爷也只会厌烦她们,不会和自己的亲兄弟过不去。再说,两位太太都是明媒正娶的官家夫人,有了嫌隙,顶多也就是自己屋里嘀咕一阵子,面上和气总要有的,尤其二太太是最要名声的,你再挑拨,难道她们还为了一两件小事毁了体面不成” 黛玉有些懂了:“你的意思,从赵姨娘那里入手” 宝钗微笑点头道:“由来嫌隙都是从小事开始,慢慢加深,小事也是最容易起纠纷的。姨娘通房之间,又最易出小事何况大老爷那里侍妾多,姨父这里宠爱深,两房旗鼓相当,无分轩轾,纠缠下去,这纷争还只会越闹越大。闹大了,两位太太也不能不管,到时候再拿旁事一逼,连太太们也闹起来...啧啧。” 黛玉实在见不得她这阴险的模样,伸手把她一拍,扯着她又把凤姐和李纨那里的暗斗说了一遍,再将那马英娘之事单说了一遍,宝钗不免笑凤姐道:“那一世里头她是遇见了尤二姐这憨人,所以得逞,这辈子换了个马英娘,只怕没那么容易对付。” 黛玉故意道:“我瞧她也不过尔尔。怎么倒这么看重她” 宝钗瞧不见她脸上的笑,只是搂着她道:“自古百炼钢敌不过绕指柔,凤jiejie是不让须眉的刚强女子,马英娘是水做的温柔女儿,你是男人,你选哪个” 黛玉道:“我偏偏不喜欢她那样儿的,喜欢凤jiejie。” 宝钗顺手捏她的脸道:“所以你是女孩儿,不是男人,男人总是喜欢温柔些的。” 黛玉眼珠一转,道:“你呢你喜欢谁” 宝钗道:“我谁也不喜欢,就喜欢你。”哄的黛玉心花怒放,伸手抱一抱她,又道:“其实如二meimei那样的温柔女儿,或者是你这样的,我都喜欢,我只看不惯她那样子,一点子小事,动不动就哭,倒像是谁无故欺负了她似的,外头人都说狐媚子狐媚子,我看说的就是她。” 宝钗听她“外面外面”的说着,知道又是不知看了什么杂书,或是出去听小丫头们的碎嘴子了,不免发狠捏了她一把道:“本来也是凤jiejie欺负了她,她不过想顺水推舟把事情闹得大些,叫凤jiejie收敛点罢了,人家也是没法子,要过日子你们苏州话叫讨生活的,你又何必计较这么点呢” 黛玉抿嘴儿直笑,也不管那狐媚子不狐媚子的说法,就趴到她胸前抓她头发道:“几日不见,连苏州话都学会了” 宝钗笑着又捏了一捏她,道:“那是,如今我可算是半个苏州女婿,苏州话当然要学起来。” 黛玉见她捏得不亦乐乎,忍不住也回捏了一把,入手却觉粘湿,知道宝钗方才出的汗还没褪,便径直起身去旁边拿了手巾,在铜盆里拧了一会,又靠着手炉捂暖了,拿来替她擦了一回汗。 宝钗阻拦不及,只好坐起身,把被子堆在黛玉身上,免得她着凉,黛玉回头一笑,她手里本秉持着一盏小灯,这一回头,灯光顺着她的脸照过来,将她一张白皙小脸染上昏昏黄黄的夜色,看着比白日更觉柔美。 宝钗不觉以手抚摸黛玉的侧脸,盯着她叹道:“倘若现在一切都成了,我们两个能天天这样住着该多好。” 黛玉也摸着宝钗的脸,从她这头看,宝钗的脸也被灯光晕染,那张原本就温柔沉稳的脸像是又添了几分圣洁颜色,她不免怔了一回,将灯放下,又钻回被子里,抱着宝钗,在她耳边道:“宝jiejie,你真好看。” 宝钗失笑道:“这话你一日要说几回呢” 黛玉道:“和你捏我的脸一般的回数。” 宝钗就笑笑,又伸手去好生捏了几下,方说自己这几日的见闻原来她借着薛姨妈不管事、自己打点生意的时机,将家里几个在京城久居惯会打探消息的大仆人叫到家里,假意说和他们学生意,要打听京中风气的引子,实则勾得他们说起了京中豪门权贵的消息贾家在京中名声竟还算不上差,只是不功不过罢了。倒是王家口碑大不如前,按说王子腾乃一方大员,手握实权,常人应当不敢议论,然而京中关于王家的传言甚嚣尘上,便是凤姐放印子钱等种种,也皆被归在王子腾头上,说他“恃功自傲,目中无人”,连家里王仁、王信等子侄都是嚣张跋扈、任情枉法。 黛玉蹙眉道:“这还是正得宠的朝廷大员之家,外头竟真敢这么说” 宝钗道:“他们虽不敢明目张胆的说,然而街巷里面,确有此议。” 黛玉叹道:“武官之家,最忌讳的就是这些议论,一旦传到宫里,只怕就是一场大祸。” 宝钗忽然想起来道:“我依稀记得后来给舅舅定的罪里有一项便是跋扈,莫非就出在这里” 黛玉道:“若是写明了跋扈二字,只怕就是了。” 宝钗叹道:“枉费我自诩聪明,原来在这时候就已经有这么多败亡之征了,我却一点都没看出来。” 黛玉道:“你只是困于内帏,所以思见不及罢了可恨那些男人们自己没点眼力见,又不许我们出去顶立门户,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苦的大多还是这些姊妹们。” 宝钗握住她手道:“那些人都瞎了眼,看不见东西,所以老天叫我来替他们看一看。” 黛玉嗔道:“老天的意思,是叫你替我看,才不是替那些臭男人看说来我前世也瞎了眼,看上宝玉这么个银样镴枪头的东西,也不知这辈子眼力如何。” 宝钗笑谑道:“这辈子眼力极好极佳放眼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眼力如你这般的人了。”被黛玉在肩上一捶,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两人絮絮叨叨,一会正事,一会私事地说了半夜,黛玉困顿,先自睡了,宝钗却又沉思一回才渐渐入眠,梦中皆是黛玉身影,暧昧缠绵,极尽旖旎,然而宝钗无论如何是向前走近也好、伸手去够也好、弯腰去靠也好总之梦中似有千山万水隔阻其间,虽进一步而不能。 早起时想起这梦,不由苦笑,只觉连梦也和她作对似的,又想起相聚时短,顾不得感慨,只拿眼去寻黛玉,谁知黛玉已经比她先起身,笑吟吟道:“往常都是你服侍我,如今也让我服侍你一回。” 宝钗眼见婆子们抬着大桶进来,怪道:“大早上的,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黛玉横她一眼,道:“今儿史大meimei就来了,你昨晚出了一身的汗,不洗洗,难道还要学那外头的人臭烘烘的去见客不成” 宝钗笑道:“若说出汗,你也出了不少,怎么不洗” 黛玉道:“我早就洗过啦,你快来,脱了衣服,我替你洗。” 宝钗见她竟是认真说起,吓了一跳,忸怩道:“不劳你费心,叫莺儿来就成。”话一出口,人马上顿住昨夜那般,难免落下痕迹,叫莺儿来服侍,岂不是露了馅便是紫鹃见了自己这一身只怕也要受不了,自己一人又有许多地方洗不到,倒还真是必得黛玉来服侍一回才是。 黛玉见她怔了片刻,脸上薄红,知道她想通了其中关窍,也不再问她,就笑嘻嘻打发走了丫鬟,替她解了衣裳,推她进了浴桶,仔细擦拭黛玉替宝钗洗澡,服侍固然是真,促狭心思却也不少,再兼时不时这里摸摸那里捏捏,闹得宝钗恼了,又回头甩她水两人这般你来我往,等到终于穿衣出门之时,史湘云都已经在贾母处坐着和姐妹们聊了好一会了。 、第71章 贾母近日因宝玉发奋读书,常不在身前,颇觉老怀寂寞,因遣人接了史湘云来家小住。湘云正是巴不得要出门呢,催着翠缕匆匆收拾了东西就来,见了姐妹们,大说大笑,十分畅意,探春就趁着贾母在,把书社的意思说了,贾母之心,本是不孩儿们把读书当个正经事的,然见一众孙女皆高兴,也不忍拂了她们的意思,就笑道:“不知你们这书社限不限年纪,倘若不限,我倒也想参一社,分子钱照给,如何” 众人如何肯说不字当下史湘云带头,几人热热闹闹地商议起来,凤姐第一个说也要出二十两银子,又说要叫戏,被李纨打趣道:“我们这是风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