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浏阳梦癫三十年在线阅读 - 第141章 曼谷(15)之兄弟说

第141章 曼谷(15)之兄弟说

    好朋友丕廖难得地来一趟,颂猜因此而忽视了儿子有些异常的固执。也许,这就是他的命数,他将为此付出代价。

    看着阿香这会儿富硕的身形,性情开朗的丕廖已经是哈哈哈地笑开了花:“啊呀,恭喜了恭喜!真是人丁兴旺呀,又要添人口了!”

    “迎弟迎弟(欢迎欢迎),丕廖!”女主人的身子多有不便,她只能是扶着门框站在门内迎接。听到丕廖的热情祝贺,她的脸上洋溢起既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颂猜早已兴高采烈地迎到了屋外。颂猜那赌上了小小脾气的儿子,则杵在母亲的身后撅着个小嘴,因为这位大伯的不期而至,影响了他要去外公家骑马马的计划。

    看着丕廖形影孤单地走进了家门,阿香伸出头去望了望他身后的来路:“珍妮呢……?”去年年初的时候,丕廖到普吉岛看望颂猜一家的时候,他的身边不是跟着一位可人的珍妮姑娘吗?

    “弟妹,不好意思!我跟她又分手了。”丕廖无可奈何地答道。已经是四十有五的他依然单身。

    “啥意思呀?”颂猜接过话头问道。他知道丕廖一直单身,先前谈了个索菲亚,再有一个……琳达,后来这个珍妮姑娘跟了他好多年。姑娘她长相可人,一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样子,在丕廖的公司里做行政部助理。不是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怎么又分手?

    “哈,咩孔珍妮(珍妮的母亲)妹格力(没同意)。”

    “塔唛莱(为什么)?准丈母娘竟敢不同意?”颂猜如此问道,想起自己廖哥这么好的条件。

    “是啊。要我常驻新加坡,否则免谈。”丕廖答道。在东南亚的几个国家里面,泰国和新加坡的姑娘有点特别,她们偏爱自己已有的非常良好的居住环境,所以一般的情况下,都不咋愿意跟着男人们往外瞎跑。偶尔出门旅个游是可以的,但要去国外常驻或者是移民海外?基本上是免谈!

    “哦。”颂猜知道,丕廖在新加坡工作了十几年,但一直没有落户常驻。他说反正就是一个人,住哪儿都一样。回到了泰国觉得踏实,节奏稍微慢一些,在新加坡那边就是工作,真要长驻会太过于紧张。

    但是工作对于他来说,似乎又是比天还大。他经常地出差外地,最近几年,还去过中国好几趟。难不成这次,他们公司要在中国大陆又有什么新的投资?

    兄弟娶媳妇的事没了下文,颂猜主动地切换了话题:“哎,你今日怎么打到阿香的电话?”

    “我还要问你呢?!你的电话不通,我才找到你的公司。你的雇员说你今天不上班,还说明日以后也不去上班?你搞什么鬼?”

    “哦……”听到这里,颂猜反而觉得有些小尴尬。

    他简述完十天前发生的故事,和自己的行动计划以后,丕廖的双眼已经睁得老大:“怎么啦,你的亲弟弟来过了曼谷?”

    “是啊!他肯定认出了我……所以,我得找一个地方去躲一躲。”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在丕廖的面前,颂猜的心情显得相对淡定,像是有了一面靠山那样的踏实。

    “你还打算躲一世吗……?”一直以来,丕廖觉得老弟的这件事听起来蹊跷,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夜里把自己的舅父蹬入了茅坑,然后就是义无反顾地离家出走?!怎么近三十年了,没有一丁点的动静?那三十年未没破的案子,是否也该结案了呀?

    该不该回头去看一眼呀?见识算广的丕廖对于这种事情,心里面也是觉得没底。

    以前,丕廖也跟颂猜提及过这种观点,但遭到颂猜坚决地拒绝,说是:自己不愿傻得像只北方的狍子。

    故事书上说过:在中国北方的冬天里,林海雪原上有一种傻傻的动物,名为狍子,长得跟小鹿差不多。猎人们出门打猎,遇到了狍子就必有收获。为啥?因为见到了狍子,猎人只需朝天放一枪即可,然后就等在原地,埋伏起来即可。那只被枪响吓跑了的狍子,过一会儿,一定会回到原地再查看一下,来瞧一瞧枪响到底是咋回事?哪里放枪?

    这个时候,早已准备好了的猎人,匍匐在雪地里子弹上好膛,枪法不差的人一定就是弹无虚发。然后,就是收获满满地回家去,因为一只狍子有好几十斤重呢。颂猜以为,自己不能傻得像只狍子。

    世上真有那么傻的动物吗?丕廖听完颂猜的故事都觉得好笑。在他的心目中,这位谦虚、谨慎而又踏实的老弟,啥啥地都挺好,就是有些神经兮兮。

    “那么,你打算躲哪儿去呀?曼谷这么大,找个宾馆住几天,别人也找你不到呀?”丕廖继续地询问,并发表了一番自己的小看法。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租个房子也不贵呀?颂猜心里如此想。他实话实说地回答道:“去素攀武里。”与此同时,他也想知道一下:对面这家伙知不知道“素攀武里”的事?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廖老师,生活在泰北的旺呐村呀?也许他早就知道了村长南下的事,却好心地瞒着我而已。

    “为什么去那儿?”丕廖是一脸的无辜。原来,颂猜领着阿香私奔这件事,在当时的旺呐村可是巨大的一件事,把个天性胆小的老廖老师也吓破了胆。所以,他跟儿子也一直少讲这种话题,不讨论旺呐村的轶事,只要告知儿子自己在那儿的生活稳定、身体健康即可。后来,他还反过来,通过儿子打探颂猜和阿香的踪迹和状况,因为素察村长想要知道自己那宝贝女儿的下落,她过得怎么样?

    “阿香的父亲带着一大帮人住那里呀?有好些年了。”

    “啊……老村长南下了?”看来,丕廖是真不知道老村长已经南下。“难怪,我去年宋干节去旺呐村的时候,就没有见到老村长。倒是见过了一位年纪轻轻的啥啥啥子女村长。”想不起女村长的名字,丕廖知道的是父亲在那里生活得不错,抽空还能去公立学校做一做顾问。

    “那个啥啥啥子的女村长是我的大妹!”阿香在一旁插嘴道,她为兄弟俩准备好了水果和两大杯加冰的凉水。

    “科琨玛咔(非常感谢)!”丕廖接过了水果。“对呀,您就是旺呐村里的大公主呀。你是旺呐村现任村长的阿姐。”有点不好意思地,他想起自己怎么会忘记这层关系呢?

    他继续问道:“那么,老村长他们在素攀武里还好吗?”他知道泰北的山里人,来到了大城市或者城郊,如果没一个固定的营生,多少会有些不习惯的。好在他们应该不缺钱哈?丕廖对此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