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石头镇（4）打架
“起床吃点东西吧？！”看着床榻之上有些疲惫的工仔，想着刚刚发生的爱事，纳姐已经知道了，这是他的第一次。 怎么会是这样？纳姐的内心一股酸楚的感觉。 她想起这次春节回到父母家，体验了那种久违了的公主般的待遇和感受。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爸妈就催促着她去拜见自己的公婆，受尽了白眼。别说是在丈夫家里过夜，连顿饭都没有捞到一餐吃，真是委屈死人了！ 结婚三年多，西纳一直不见有怀孕的征兆，丈夫小刚又是他们家里的独苗。所以，近一年多来，她一直就被公婆嫌弃着，每次见面一不留神婆婆就会念叨起那么一句老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受公婆的影响，丈夫跟自己也开始了冷战，他许久不来看我，我自然也不轻易回省城去瞧他，每次见面总是以吵架作为收尾。他是家里的独子，而我也是独女呀，哪受得了这个。不光是自己备受歧视，还弄得在单位上德高望重的父母在亲家面前抬不起头。 这次跟小刚又吵过一架，他提出了要离婚，离就离呗，谁怕谁呀？做女人的一定要生孩子吗？！所以，她冲着气回到了石头镇，希望在亦工这儿找到一些慰藉，刚刚却发现他好像还是一个不谙人事的小弟弟。我这样做会不会伤害他？ 纳姐起床穿好了衣裙，打开了行李袋。“旺……旺旺”，懂事的小狗这时才跑过来，狠劲地摇摆着后半个身子和高举的尾巴，瞪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主人脉脉含情，长长的舌头哧溜溜地吐个不停。 纳姐摸出一小块的熏rou扔给旺旺，拧起从袋中抽出来的大包小包，离开了卧室。“我去做饭，你待会儿给我打两桶水上来。” 寂静了两个星期的小厨房，这会儿又重新飘起了袅袅炊烟。 一个小菜，一碗笋，一条蒸鱼，还有一锅本地的蘑菇炖山鸡，这是亦工吃过的最鲜美的晚餐。纳姐边吃边跟他讲起了春节期间在家里发生的各种趣闻，还关切地问起：“你都小学毕业了，再加把劲考个大学呗？” 这个时候外面的世界正发生着巨变，特别是在省城的各大高中里，那些应届的高中生、学生的家长和学校的老师们像疯了一样，好像刚刚发现天底下只有一件重要的大事：考大学！纳姐的父母也天天跟她说起这家的儿子去年春天考去了北京读书，那家的闺女去年秋季进了一所上海的名牌，更多的还是单位上哪个哪个与小纳同龄的老三届，或是另外几位老同事在农村插队多年的知青儿女，他们都考进了的大学去念书。还有自己的丈夫小刚，连续两回没考好，准备今年秋季再搏一次。纳姐的父母也劝说着自己的女儿回学校读个复读班。 “我不读书了，待在这石头镇上挺好。”亦工喝着guntang的鸡汤，有些许忧郁地答道。他也偶尔看过几份纳姐随意丢在厂里的过期报纸，知道一点发生在外面的事，只是觉得读大学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不出事的话，可以读到初中毕业的，该去长沙城里的大工厂做事。 他言语不多，偶尔回应着纳姐的同时，目光痴痴地看着纳姐美丽的两只大眼睛和可人的樱桃小嘴，耳旁朦胧地吸纳着她传过来的喋喋不休的关于春节和外面的故事。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饭后的亦工，身体上的虚弱和疲惫一扫而光。纳姐也完全丢弃掉一直以来的矜持，像一只快乐的小鸟，牵着亦工的手，一蹦一跳地离开食堂，往宿舍走去。 这时，天色已晚，他俩打开一楼二楼走廊的灯，回到了纳姐的房间，把同样欢快兴奋的小旺旺关在了门外。经过了下午的启蒙，这会儿的亦工没有了过往的羞涩，他觉得纳姐就是自己的亲人。看见纳姐没有任何拒绝的意味，他勇敢地抱起了纳姐，走进了里屋。 又是一次床笫的缠绵之后，纳姐关闭了床头昏暗的灯。 她趴在亦工已经平静下来的胸前，看着浓墨一般的窗外。这时，屋外不远处的小河传来一如既往的哗哗流水声，河对岸的密林之中也响起了“沙沙”的细响。 “起风啦……”纳姐呢喃了一句，她怀里的他已经睡去。 一周之后，吴叔、老王两口子，还有其他的工友都回来上班了。 吴叔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纳姐。然后下楼问候亦工，递上一个大布兜：“喏，这时婶子为你准备的！” “太谢谢您啦！”亦工知道这些都是好吃的东西，吴叔走前答应过他的。 看着亦工神清气爽而又有些消瘦的脸颊，吴叔有些惊讶地问道：“好像瘦了一些？” “是。生了一场病。”“现在全好了！” 紧接着，吴叔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道：“小纳回来还好吧？” “还好啊？挺好的。”亦工一阵紧张，有点脸红地回道。 “哦，那就好！”吴叔接着告诉亦工，这次过春节，小纳跟他丈夫小刚大吵了一架，赌气回来的！ “是吧？”亦工心里想，好险！我还以为吴叔那么神，隔那么老远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事。纳姐也不可能告诉她呀？纳姐跟丈夫吵架了呀，难怪回来那么早。那……如果他们不吵架，纳姐就不会爱上我啰？我就只能单相思啦？亦工的心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想法。吴叔这会儿肯定也没有看出对面这个小伙子心里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