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城下盟飞向黎明之城

    黎明历元年，4月16日，0600时。

    大洋洲，新海岸线基地。

    微风吹过窗帘，吹动桌上的信笺。

    明子，一直以来，我都追不上你的脚步。不过，这一次，我认为我抢在了你的前面。我现在，是一名光荣的黎明军战士。

    零是我的顶头上司。

    每一个人都知道，零很能干。他今天的地位，得益于他出色的表现。他是黎明军的一面战旗，这一点无人反对，包括先知陛下与元首阁下。但有一个人感觉很差，那就是亚特兰蒂斯的最后武士，肯先生。曾经的手下，零都可以独挑山头，他却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先知陛下身边，安分守己地做他的亲卫队长。他妒忌零，但他的位置却无人可以取代。相对于那些变形战机与机动装甲来说，黎明军的战士大多数保持了对圣堂武士的好奇与尊敬。其实，每一个男人都对那一身拉风的能量铠甲，以及威武有型魄力十足的钢铁犀牛更有想法，更有野心。

    一个生动至极的活生生例子：据说猎隼轻骑兵小队的墨菲少尉就是这样将一个官职比他大得多的美人搞到手的。反面例子据说是一个叫马克西姆的空军少尉。这个对比生动说明了，铁皮飞鸟永远都别想跟野性十足的钢铁犀牛抢女人。现在，军中每一个单身汉都是钢铁犀牛综合症的潜在患者。

    男人的梦，你了解。

    问题来了，零成了炙手可热的神。每一个想加入机动战车大队的单身汉，都拼命想要贿赂的神。好在我未卜先知，提前拉好了关系，所以，我有一台只属于我的钢铁犀牛。同时，那就意味着，我有一件只属于我的能量铠甲，和一个圣堂哨兵的称号。

    虽然只是一个哨兵，但零给我做出了榜样。

    我对未来充满希望。

    等着我，明子。汉和海伦娜的伤势一定会好转，他们是黎明军的战神，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等他们苏醒过来的那一天，就是我们举行婚礼之时。我希望由他们来做伴郎与伴娘，不知你意下如何？

    保重，明子。落款，爱你胜过钢铁犀牛的墨菲。

    信笺的下方，一张圣堂哨兵墨菲的合影照，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蝴蝶翅膀。

    照片上，一身威武雄壮的能量铠甲的墨菲微笑着与站在他身边的大队长零，留下了一个令人羡慕的合影。背景，一台让人眼红的能量战车。

    “哧”的一声，能量感应门向两边自动缩回，一捧滴着露水的鲜花走进门来。

    来人一身笔挺中尉军服。肩膀盾形徽章，一弯向上拱起的半弧，托起一点强烈的光斑——黎明军的标记。在确认屋内无人后，走到窗边，将花瓶内昨日的鲜花换上今日的。他驻足桌前，快速浏览过信笺，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张照片上——零，浮空岛一战中的七英雄之一。

    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最后的城下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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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飘过长桌。

    一面代表黄泉军，一面代表南十字军与自由军的盟军。

    一场关于停火的唇枪舌战已然进入尾声，取而代之的停战协议正在签订中。

    这并非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漫长的，只不过是旁观者。全球无数只眼睛注视着这个广场，他们只想从这个简单且潦草的会议当中，得到属于他们的那份和平与安宁。

    在这长桌之外，来自世界各个大众小型聚居地的媒体记者用他们手中的闪光灯与摄像镜头捕捉与记录这个划时代的历史一刻。而在这些记者媒体之外，属于这个城市战后的废墟，无声向着世人诉说着尚未散尽的硝烟。曾经是这个星球上唯一的超级都市，而今已是遍体鳞伤。倒塌的瓦砾，触目惊心的弹坑，随处可见。

    作为这个城市的象征之一，源自末日之战前的埃菲尔铁塔，也已化作一堆残铁，只有歪斜的底座，无语朝天。与它一同搬迁而来的历史名迹——凯旋门也随着炮火变成了瓦砾。唯一让人惊诧的，只有广场西边的那座信仰之墙，尽管遭受各种炮火洗礼，烟熏火燎，却依然屹立未倒。墙壁上，那个天使与恶魔交战的壁画——黄昏与黎明，线条依然清晰。

    墙壁下，曾经纵身跳下的云，依然躺在那里。墓前，倔强的风信子花开正白。

    只要做过的，有人会忘记，就有人不会忘记。

    “我们今天在这里，不是为了沉痛悼念谁，也不是为了缅怀过去。”黎明军的元首阁下——彻，站在广场的最中央，站在城市废墟的最中央，面向着所有人，这个星球上的所有人类，发表黎明军与黄泉军签订停战协定后的战争宣言，“我们只为了一纸协定。现在我们拿到它了，它就在我的手里。”彻挥起他手中的白纸，指向天空。在那里，黄泉军的霸王浮空堡垒的最后一丝痕迹隐没在滚滚硝烟里。“我们曾经输过，我们为此付出代价。直到今天，我们还没赢回和平。这张纸，对于黄泉军来说，仅仅是一张写了字的纸而已。相信我，真正的战斗，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