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斗元指技

    “乒……乒……”

    清晨，天玄宫后山的一处山沟，原本宁静的氛围被一阵阵碰撞声打破。在一处断崖之下，一名英挺少年正在对着石壁练习一种强劲的指法。

    这名少年，自然是牟辰希。昨夜他牵动了内伤，很早就睡了，疲劳之后睡得十分香甜，还做了一场怪梦，梦见在打花语的屁股。早上醒来，他回想起梦中场景，又觉诧异又觉可笑，怎的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做这样的怪梦。

    吃了饭后，牟辰希便来到了后山断崖之下，修炼“斗元指”。以他如今的能力，在陡坡绝壁上行走已是轻而易举的事，再也不用绕道来这山沟。前方那面高达百丈的绝壁，原本光滑的石面上现已遍布着深浅不一的坑洞，这些都是他一大早的劳动成果。

    “喝！”

    他凝聚元气，屈指猛击，一股凌厉的劲力挥洒而出，轰在了一米外的石壁上，登时呈现出一个六寸深的指状坑洞。

    “牟师哥，今儿个这么勤奋呐！”一道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牟辰希不用看也知道是花语来了。

    回头瞧去，或许是因为昨晚那个梦，牟辰希看着她那般娇俏模样，忽然有些尴尬起来，讪讪笑道：“大会将近，勤奋是必须的。”

    花语咧嘴一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获得参与选拔的资格啦！”

    牟辰希对此虽不感意外，但亲耳听到仍觉十分惊喜，笑道：“是么？那我必须得道一声恭喜啦！”

    花语扬起雪白的下巴，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嘻嘻，你可不知道，测试结果出来时，那些师姐脸上的神情是有多么的精彩。尤其是那再度落选的展晴，气得直发抖。”

    这番场景，牟辰希倒是能够想象出来，一时乐开了怀，哈哈笑道：“有趣有趣！那么你现在的修为是在何等境界呢？”

    花语这时反而卖起了关子，撅着嘴道：“这会儿我先不跟你讲，到时好令你惊叹一番！”

    牟辰希拿这顽皮少女也没法子，她如果不愿讲，纵然严刑逼供，或是糖衣炮弹，她仍不会讲，只好忍住心中的好奇，说道：“讲不讲由得你去，我不见得稀罕。你跑到这儿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我是来看你修炼的呀。”花语瞪大双眼瞧了瞧石壁上坑洞，摇晃着一颗小脑袋，笑道：“不对不对。你的指法虽厉害，可惜劲气涣散、力道不够。”

    牟辰希听她言语，似是对这“斗元指”颇有了解，若真是如此，自然再好不过，问道：“你学过这指法？”

    “这等体术，师父可不会额外传授给我！”花语撇了撇嘴，傲然道：“我是瞧出来的！”

    牟辰希吃了一惊，寻思：“世间高人的确是能够凭借听声状物，分辨他人修为实力。但实在难以相信，我练习了多次方才体会到的缺陷，这十四岁的小丫头竟然能直接瞧出来。难道她也有过一番神奇的际遇？”狐疑地打量着花语，倍感错愕地道：“瞧出来的？你竟有如此厉害？”

    花语鉴貌辨色，知他不肯轻信，哼道：“你不信么？把指法拿给我瞧瞧。”

    牟辰希从怀中取出卷轴，毫不犹豫地递了过去。花语拿来反复瞧了两遍，随后以老师教学生的口吻说道：“你从头再打一遍，我会从旁指点其中不足。”

    牟辰希将信将疑地瞪了她一眼，笑道：“那么，有劳花语小宗师指教了！不过可别来消遣我噢。”说着面向石壁，运气、聚气、出指。只听乓的一声，石壁之上随即出现了一个坑洞。

    这一连贯动作打出，不过是瞬息之间，牟辰希丝毫没注意到，此刻的花语，原本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变幻，宛如一面清澈白皙的明镜，焕发着一种奇异的白色光芒。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仿佛都出现了短暂的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