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凌雁秋

    “咦，这是什么招式，居然能凭空变出植物来？”看着眼前一幕，在啼笑皆非之余，令国洲也不无惊奇地说道。

    “我闯荡江湖几十年，从来没见过这种路数。也是那继学勇倒霉，居然毕竟阴沟里翻船，栽在这几个年轻人手里。”雷崇正也摇头叹息不已。

    “赵兄，你能看出他们的来历吗？”

    赵怀安沉吟片刻，才说道：“我观那使掌之人，掌力刚猛，颇似我早年曾见过的丐帮神龙掌法。只是神龙掌法至阳至刚，掌力有去无回；这人的掌法虽也刚猛，却又留有几分余力，可见并非同一武功，反似是一门武学的两种分支。嗯，有机会倒要问问丐帮中人，看看他们怎么说。”

    “那那躲在暗处的人呢？”令国洲追问道。

    “如果我感觉没出错的话，躲在暗处的是两个人，一个是那召出巨狼的人，另一个刚是那使用暗器的。你们也知道，我曾在军中任职，在那期间有幸见到一种名为火铳的武器，使用时发出的响声与刚才如出一辙。只是那火铳威力虽大，却不如眼下这种，居然连继学勇也能伤到，想来应该是经过唐门或霹雳堂改造。”

    “至于那召出巨狼的人，我就不甚清楚。不过我曾在边关见过从蛮夷之地过来的自称魔术师，类似于江湖上那些表演杂耍的人。他们擅长于无中生有，凭空变出动物来。只是据我观察，那只是一些骗人的伎俩，上不得台面，变出的也是一些人畜无害的动物，不像这人可以凭空召来巨狼，也不知是不是同一种人。”

    “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等此间事了，倒要去那蛮夷之地，好好游历一番。”令国洲毕竟年轻，对这些异国风情心生向往，悠悠说道。（死亡flag已竖，正考虑要不要让他领便当）

    ……

    却说战场上，继学勇正想痛下杀手，就在此时——

    “堂堂西厂三档头，难道就只会欺负小辈不成？”

    只听得河上悬索当啷一响，凌雁秋已然飞身而下，在小船的桅杆上借力一荡，拔剑向继学勇攻去。

    继学勇早就知道有人在那悬索上窥视，岂能没有防备？当听到峡谷上传来的响声时，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后方。果然，在他的感应中，那人以饿鹰啄食之势，向他急掠而来。

    继学勇不敢怠慢，猛然回身，一剑向上斜刺而出。“锵”，两剑相交，发出一声清鸣。凌雁秋剑柄离手，在掌背上一旋，重又回到她掌握之中。便是这一旋，使得剑势如奇峰突起，荡开了继学勇的长剑，划破他的衣服，切断他的腰带。如果不是继学勇退得及时，早被开膛破肚了。

    “你是何人，为何阻挠我西厂办事？”继学勇看了看胸前被划破的衣服，与掉在地上的腰带，又惊又怒。只是刚才交手虽不过一招，他却已然感觉到对方武功高强，自己绝非其敌手，故不敢大声喝问，说话不免有些气弱。

    凌雁秋翻身背对着继学勇站定，看着躺了一地的西厂番子，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可惜被面纱遮住，无人看见。

    “西厂办事？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能办什么事？你们东西厂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欺压良善，想不到这次竟然栽在几个后生晚辈手里，当真是贻笑大方，亏你还有脸提西厂办事。”

    “你——”继学勇又羞又愤，想要动手却又不敢，一时竟僵在那里。

    “废话少说，看剑。”凌雁秋见他神色，知其已被自己慑住心神，不敢先行动手。她不耐久等，便断喝一声，提剑先行出招。

    继学勇匆忙提剑招架，却很快不支。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只能算是二流，虽离一流高手只差一步之遥，可武学之道，咫尺便是天涯，哪里是凌雁秋这种早已晋入一流高手的对手？

    更何况，凌雁秋的剑法独特，一手转手剑法使得出神入化，专攻人意料不到之处，便是武功与她不相上下之人，一个不小心也得吃亏，遑论继学勇这种二流人物。

    三招两式间，继学勇便被凌雁秋的转手剑晃花了眼，一时应付不及，被她打飞手中长剑，踹倒在地。

    “你到底是谁？”继学勇心若死灰，不甘问道。这次自己带人出来，本想凭此功获得赏识，攀上高枝，谁料出师不利，竟然折在这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不管如何，自己总要知道是栽在谁人手里，不然死也不能瞑目。

    凌雁秋也不管他，自顾自说道：“我也不杀你，省得脏了我的手。你回去告诉你们厂公，让他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终有一日，我赵怀安要去借他的项上人头一用。”

    “赵怀安？你是赵怀安？”继学勇又惊又喜。惊的是对方竟然是赵怀安这等人物，自己栽得不冤，人家连东厂督主万喻楼都杀了，何况自己这等小人物；喜的是，对方既然已经开口说不杀自己，便不会出尔反尔。只是自己这次办事不利，回去不知道要受什么惩罚呢。

    “没错。”凌雁秋应道，突然运剑如电，唰唰两下，在继学勇脸上留下个记号，又沉声说道：“不过我不杀你，不代表你就可以完好无损地回去。这个记号是让你记住，这江湖，不是你们西厂的人可以肆意妄为的。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