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龙噙血釜
花幽幽倏忽止步,疑惑道:“你说魔血者,是指什么。” 江望辰回味着血釜中的内容,道:“魔血者,天地诛戮,当然是指逆天而为的人,整幅壁画中,能够引发天刑的不正是那个试图改命的王者,又还有谁呢?。” 花幽幽并不急着盖棺定论,思考片刻后,道:“为什么不是那个主持祭祀的巫师呢。浣血浊日可是他所引导的。” 江望辰摇了摇手指,自信反驳道:“不会是那个巫师,他顶多只是个刽子手,而真正主宰苍生的命运,只有国家的最高阶级统治者,是他罔顾了天地不仁,是他宣判了国家的死刑,才最终导致国家破亡,苍生覆灭的。” “你这是在为那个巫师开脱吗?”花幽幽不为江望辰激动的情绪所动,淡然反问道:“若那巫师不说出此罹害众生的巫术,那古国的君王又怎么会知道呢。” 被花幽幽这么直截了当地质疑,江望辰心中猛然颤抖,道:“有吗?”,揣摩着自己的内心,道:“我与他…他毫无关系,我…我为什么要…要为他狡辩。” 江望辰又觉得自己这般话底气不足,赶忙补充道:“巫师虽然懂得这逆天的妖术,但终归是服务于古国的君王,最终的决定权始终只属于君王,而自古君王,哪个不求长生不死?” 见江望辰执拗,花幽幽无心多辩,心中仍觉得事有蹊跷,这样惨烈的结局太过出乎意料了,一定是其中出了什么变故,尤为那一缕落魄残魂,不知去向,如今又何在?可只通过几幅简单的壁画和几句铭文来推断,犹如翻阅残篇断句,攀峭壁断崖,处处不畅,步步受阻。只是当下也顾不得这些,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甬道出口。 “那你对于后半句的魔阵有什么想法。”花幽幽点开另一个困惑。 “魔阵应该是那个巫师召唤的法阵,会不会是指我们面前这个黑色五芒星阵。”江望辰联想道:“就从法阵上的光泽而言,这墨色与吞噬红日光芒的黑洞倒真给人同样的质感。” “嗯!这个,我也同意你的想法。”花幽幽将食指放在唇边,轻咬着,又低头蹙眉思考了片刻道:“这甬道到此也到了头,再无其他出口,你说出口会不会在法阵后面。” “就算出口真的在法阵后面,但那个巫师连浣血浊日这般逆天地的巫术都会,想要破这个魔阵也绝对不简单。”江望辰同样一筹莫展。 “嗯,但你也不用一开始就这么灰心,你再回味最后那句话,应该便是留下此段铭文的人,留给我们最重要的线索。” “魔阵,借魂而招,可逆不可拆,以五芒为格,导千幽花语,引怨魂反噬,破之。”,江望辰又重新念了一遍,这些文字依然晦涩难懂,想要找出线索对他来说更是不可能,便摇头作罢。 “记性倒是不错,可怎么这么笨呢?,花幽幽佯装失望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魔阵,借魂而招,是说这魂阵是利用冤魂作为媒介召唤的,如此看来应该和那浣血浊日同根同源,这可逆不可拆,便是指这法阵不能强行破坏,只能逆行它召唤的轨迹,层层瓦解,以五芒为格,指的是这法阵的运势是以五芒星的排法演变,导千幽花语,引冤魂反噬,应该是引导千幽花的花语,再召唤出冤魂,反噬魔阵。如此看来此阵真是等我来破。” 江望辰不知花幽幽所云,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你就不懂了,在花族,花语不仅仅只是花妖的寄语,更暗含花妖最高的修为,各自花妖只能领悟各自的花语,才有可能突破花语的寓意本身而改变命格,而这千幽花语,非我这朵世间仅存的千幽花方能施展。” 江望辰心中仍不敢相信,又担心道:“那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本姑娘不仅貌美如花,而且天赋异禀,又聪明过人,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倒我的。”花幽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豪迈大气道。 语毕,花幽幽小心翼翼地靠近魔阵,魔阵中墨色的气丝绕着五芒星格缓缓蠢动,好似有着独特的生命轨迹,漫无目的地浮游着。其中若干又似感应到某种危险的气息,突然不安分地躁动起来,在五芒星格中狼奔豕突,不过很快又自动平息下来,而墨色法阵下的那团紫色氤氲,却不再是初见时的平静内敛,不知为何突然浓郁几分,紫气升腾盘旋,在法阵下依旧四处奔腾,只不过每到爆发的临界时,总被墨色的气丝缠绕住,并最终被无情地压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