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十 章 出 事
要来到年关了学堂的课程也紧,亓世文打算在年前把《论语》讲完。这天讲到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学童们写了多遍,亓世文也讲了多遍每个字的字义,还讲了这句话连起来大意是孔子说,花言巧语,伪装得和颜悦色,这样的人很少有仁德。最后亓世文问道:学童们都会了吗?会的举手。 学童们刷刷举手,唯有周洪生不举手也不吱声,亓世文问道:周洪生,你为何不举手?是不会吗? 先生,俺……俺不会,俺学不会。周洪生怯懦道。 啊?学童们都能学会你为啥学不会?出来,戒尺打手心!亓世文喝道拿起戒尺在周洪生手心上轻轻地打了十下,又道,回去坐好,先生再给你讲一遍,再不会还打手心!这就是这时空私塾先生惩罚学童不学的法子,还真管用,亓世文已经打了数十个学童,被打的学童学业都好了。 周洪生被打时两眼就含泪没敢哭出声,所以亓世文没敢重打。他又讲了一遍,让学童们回家后背书,然后就下学了。 周洪生在学堂没敢哭出声回到家就哭出声了,他娘问他咋的了他也不吱声就是哭。哭着哭着嘴吐白沫昏倒在地,他又犯病了。他娘急忙抱住他哭叫起来,还慌忙打发人去叫周文。周文跑来看到儿子已经抽搐得手脚发挺两眼发直,他急忙也抱住儿子哭喊起来。可他儿子又猛抽搐一阵后眼仁就定了,呼吸也停了,一动不动了。 啊!儿子……儿子死了!周文两口子抱着儿子悲恸得嚎啕起来…… 周家人早就聚拢过来,特别是周仲伲失去爱孙很是悲痛,老泪横流。这时周武道:大夫早就说过这孩子不能大悲,再犯病两回就有生命危险,这又是为啥下学就哭? 爹,俺洪生哥在学堂被先生用戒尺打了,所以他哭。小洪举道。 啊!洪生被先生打了?先生为何打他?这还了得!周武来了精神。 俺洪生哥不会写那书文先生就打了他手心,俺也被先生打过挺疼,过一天就不疼了。小洪举又道。 好啊!亓世文那小子敢打俺儿子,他把俺儿子打死了这回俺跟他没完!俺这就去府衙告他去,这是人命官司!周文一听不哭了也来了精神。 且慢,让俺想想。周仲伲输了两场官司谨慎多了,他想了一下道:先生用戒尺惩罚学童是常事,不过学童死了就是先生的罪过,况且咱家小洪生的病外人很少知道。这回咱周家占理又是人命官司,那姓祖的知府又被贬谪走了,来的柴知府是咱周家的人,这回俺看你亓家小子不死才怪!告,周文周虎跟俺去,俺要去找那柴知府把事情说清,最好今天夜里就让官府的人把那亓家小子抓去! 周家人又合计了一会儿就让伙计备车,并不让家人外传小洪生死的消息,周家爷仨坐上马车急奔府城去了…… 三更时分亓世文突然醒来,他急忙穿好衣裳没敢惊动阮氏,可阮氏还是醒来问道:相公,这夜半三更的你干啥去? 亓世文小声道:娘子,你不要动,有人来了,好像是马车声。 啊!阮氏惊得一下子坐起来,俺……俺咋没听到? 娘子快躺下,你还怀有咱们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去!亓世文又道,俺是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是睡着了也能听到不一样的声响…… 马车声,不会是黑白兄弟他们从府城武馆回来了吧?阮氏猜疑道。 这时马厩里的白雪刨地还咴咴叫起来,亓世文道:不是,你听,白雪都叫俺了,一定是有外人来了。 亓世文话音刚落就听有人砸门:开门,开门!这是亓先生家吗?快开门! 亓世文急忙跑了出去喊道:别砸门,哪路来的朋友?这就是亓先生,俺来给开门啦! 快开,快开!俺们是府城来的捕快,让亓先生到府衙去回话!门外人边砸门边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