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陆回:心生狐疑,危机四伏
曹冲死后,身为他挚友的周不疑向曹cao请求留在灵堂为其守灵,曹cao含泪答应了。 这样周不疑得以继续留在丞相府,不过曹cao却并不像以前那样喜欢看到周不疑了,每次当他经过曹冲的灵堂时,见到周不疑跪在那里心中总觉得是曹冲还活着,有几次甚至神情恍惚到上前从背后将周不疑揽在怀里哭个不停。 每每当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怀中所抱着的并不是曹冲时,曹cao都会显得大惊失色,有一次甚至将周不疑一把推开,失去控制地拔出剑准备砍下去。 幸亏曹丕及时赶到,挡在了曹cao的面前: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曹cao看起来神情有些恍惚,他眼含杀气死死盯着曹丕身后的周不疑: “为什么?上天竟然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儿子?而你却好好的活在世上!” 这幅杀气腾腾的姿态,就连身为曹cao儿子的曹丕都着实吓了一大跳。 在曹丕的力保之下曹cao也渐渐从激动的情绪之中有所清醒,他丢掉了手中的剑,转身有若行尸走rou一般离开了灵堂。 这之后曹cao再也没有来过灵堂,看到周不疑也都是赶紧转身离去。 周不疑自然清楚曹cao因为曹冲之死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因此对自己有了忌惮和恐惧感。 不过他还是拒绝了刘备特地从新野派来迎接自己的魏延,这让魏延大惑不解: “眼下曹cao已经开始对你产生忌惮,要是你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恐怕会...” “这点我非常明白。” 他轻声打断了魏延的话,放下了手中的书简站起身走到了窗边,利用窗缝关注着在屋外来回游荡的曹cao探子: “恐怕曹cao也不会轻易让我轻而易举离开的,我本来是想潜伏在曹cao的身边,左右将来肯定会成为继承人的曹冲,进而暗中相助刘皇叔,但是这条路实在是太过遥远,上天也似乎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恐怕我的命会就此断送...” 魏延快步走道周不疑的身后,仍旧劝说他和自己一块去新野: “主公十分担心你的安危,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他交代呢?” 周不疑淡然一笑:“现在刘皇叔身边已经有了‘卧龙’诸葛亮,就算是我回到刘皇叔身边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了。既然曹cao已经对我动了杀心,我就必须要让我的死有价值才行。” “你打算怎么做?” 魏延觉得周不疑的心智实在是太过难以捉摸,竟然拿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 不久,面对曹冲已死的局面,曹cao剩下的儿子们必定会争先恐后的请周不疑去自己的家中作客,实则想要让其成为自己的幕僚。但周不疑却单单接受了曹丕的邀请,这让曹cao心里十分不满,同时也让曹植、曹彰等人对暗中对曹丕心生提防、怨怼之心。 曹cao似乎是发现了周不疑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膝下儿子的团结,所以他终于下定决心将周不疑暗杀,曹丕发觉后当即劝说曹cao不要这么做: “眼下正是父亲用人之际,周不疑的才能世间罕有,若是就这么杀掉的话恐怕会失去您的一大助力,也会让想要来投奔您的人心寒啊。” 看着曹丕的眼睛,曹cao使劲拍了一下桌案大声斥责道: “我看你是想让他成为你的助力吧!子桓,你真的认为自己有驾驭他的能力吗?” 这句话问得曹丕哑口无言,他知道父亲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用意,但是为时已晚,曹cao对曹丕的猜忌已经萌生,他不仅没有听从曹丕的建议放过周不疑,反而将曹丕手中因河北征战得到的兵权全数没收,另让其回家闭门思过,不得过问朝政。 几乎与此同时,赵温等曹丕平日里暗中往来的人也被曹cao一一揪出,并相继拔除。不仅如此,此时还牵连甚广,就连曹氏内部也开始有人给曹丕鸣不平,曹真、曹休等青壮将领都从各地发来书信请求曹cao宽恕曹丕,这更加引起了曹cao对曹丕的猜疑之心。 不久,曹cao命人在周不疑的饮食内下毒,最终周不疑在明知道食物内有毒的情况下还照吃不误,死于家中。一切应了周不疑的话,他虽然年仅十七岁便被曹cao给逼死,却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曹cao内部的不安定。 周不疑死后,曹cao对不能为自己所控制的人才渐渐都起了诛杀之心,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身处身处堂阳的司马懿。 然而事过不久曹cao又对自己杀死周不疑感到有些后悔,因此也不急于派人杀死司马懿。 恰好此时,特地前来医治却晚到一步的华佗来到的邺城,但是当他得知曹cao杀死周不疑的消息后,他对羊衜说:“看样子我不该回来,曹cao已经不是我可以治好的病人了。” 就在他准备带着羊衜和新收不久的弟子蔡珏离开邺城时,却被曹cao派人将其截下。 “既然先生已经回到邺城,为什么又要急匆匆的离开呢?” 面对曹cao的提问,华佗平静的回答: “回禀丞相,在下本是为了救治冲公子而特地赶回邺城,没想到冲公子竟提前撒手人寰,那么在下呆在邺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故此打算带着两名徒儿回到故乡谯县。” 曹cao笑道:“既然先生已经来到邺城,那么不必回去了,留在这里为我医治头风吧。” 其实曹cao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扣下华佗成为只属于自己的大夫。 但是华佗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但他十分清楚若是直接违背曹cao的意思,很有可能会落得像周不疑一样的下场,所以他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拒绝之意: “实是不巧,在家之所以来不及前来拜会丞相而急匆匆的赶回谯县,原因在于贱内生了重病,家中无能照看医治,希望曹cao能够准许我先回家,等到一切照料完毕后再来为您效命。” 看着华佗始终如一的表情,曹cao狐疑华佗是否在蒙骗自己,但是却又没有实际上的根据,只好放他离去,不过他还是留了一手: “此乃人之常情,元化先生不必如此,但是我有个十分中意的人才现在似乎得了很难医治的重病,还请您在回去之前先帮我去为其医治。” 华佗问道:“敢问丞相,此人是...” “河内司马懿,现在身处堂阳长兄司马朗处,前些时日我不想让人去接他来邺城,不成想他大婚后竟然卧床不醒,这让我十分担心的他的身体。” 一听曹cao口中提到司马懿的名字,跪在华佗身后的蔡珏感到自己的身上似乎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全身酥麻的她难以控制撑在地面上颤抖的双手。 跪在她身旁的羊衜觉察出蔡珏的异样,他自然的将手放在了蔡珏的手背上,想要让蔡珏的情绪能够稳定下来。蔡珏侧眼看了看羊衜那温和的眼神,知道自己不应该在曹cao面前路出马脚,所以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事华佗没有拒绝的余地,因此他只好答应了曹cao: “丞相吩咐,在下岂敢不从,那么我明日便去堂阳。” 出了丞相府后,羊衜看着失魂落魄的蔡珏,大致也猜出了他的心思: “现在司马懿就在堂阳,你思念了他这么久终于可以和他重逢了。” 但是蔡珏似乎并没有要去堂阳的意思,她转身对华佗说: “师父,请允许徒儿不和您一起去堂阳,我想回陈留去看看jiejie。” 事实上华佗和羊衜都知道蔡珏的心中始终惦记着司马懿,也十分想见他,然而司马懿大婚的消息很难不对她的心里产生影响,迫使她做出了这个伤心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