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名声贵重
突然知道的内情,却是前世从未发生过的,这让书云笺整个人有些呆滞。【】望着里面的场景,夜友涵伤心而又自责,夜依澜无奈且矛盾,至于夜智泓,他整个人看起来又怒又痛,显然是既生夜友涵的气,又心疼她。 听到夜智泓的话后,夜友涵低垂眼帘,红唇紧紧抿住。望着她如此神情,夜智泓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再次转身背对夜友涵以及夜依澜二人。 “涵儿,这不仅事关爹的颜面,更关乎你的清白、你的下半生,你难道真要维护那个不负责任的男子吗?”沉默了许久之后,夜智泓再次转身,语重心长的说道。 凝视着自己爱女,见她泪水婆娑的样子,夜智泓当真是恨极了那个夺去自己女儿清白的男子。 手附在夜友涵的肩膀之上,夜智泓长叹了一口气,心疼至极的说道:“涵儿,比起爹的颜面,爹更在意你的清白。你想过没有,你不告诉爹那个人是谁,爹便无法为你讨回公道,你一失贞的女子,日后该怎么嫁人啊?” “爹,女儿可以不嫁,爹不要再问女儿了。”夜友涵摇头,语气坚定不移,似乎铁了心,要为那男子掩饰。 见她这般,夜智泓当真无话可说。宁愿不顾自己,也不愿说出那人是谁,这孩子,怎么如此痴情、如此死脑筋? 望着夜友涵,夜智泓真的只能叹气,他的手慢慢移到夜友涵的脸庞之上。“好,爹不问你了,不问了。”他还能怎么问?他女儿的性子他怎么能不知?涵儿决意不说的事情,哪怕自己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之上,她也定然不会说。 此时,夜智泓感觉到夜友涵肌肤上的湿润,那是眼泪留下的痕迹。 “多谢爹。”夜友涵的手附在夜智泓的手背之上,美丽的容颜上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娇怜柔美。她抬头之时,脖颈处微微露出一条细线,那是一种极为纯正的红色,与她脖颈处白皙的肌肤相触,格外的触目惊心。 夜智泓似乎也注意到这点,眸光有些疑惑的看着那细线。随即,他的手下移,在夜友涵未反应得及时,将那细线挑出。 细线之中垂挂着一枚戒指,以白银打造,指环雕刻出简单流利的线条,戒指上镶嵌着一颗深蓝色透明钻石。 那钻石是一种妖冶的、艳丽的、仿若蛊惑一般的蓝,棱角上折射出的光华摄人心魂,奇异而又美丽。 看到这戒指的瞬间,书云笺心中顿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上次虽然认错了,但这次,她不会认错。 眼前的戒指,是真的月白雪。 “这指戒……”夜智泓望着月白雪,表情突然诡异的变化起来,显然是认出了月白雪。 此刻,夜友涵的表情变得畏惧起来,她赶忙收回月白雪,低垂着脸庞,沉默的姿态越发惹人胡思乱想。 夜智泓就这般望着夜友涵,表情从最初的诡异,到最后如风暴过去后的海面一般,平静到死寂。他沉默,夜友涵沉默,夜依澜自然也不会说话,本就沉默的房间,在一瞬间,死寂如夜。 不知过了多久,夜智泓慢慢的抬手,覆于夜友涵脖颈之处,他挑其那枚红色细线,想要将月白雪拿出来。 “爹,不要。”夜友涵握住月白雪,目光哀求的看向夜智泓,不停的摇头。 “真的是他。”夜智泓见夜友涵这般紧张,越发确定心中所想。转身,夜智泓走向房门,脚步坚定。到里阁与外阁交接处的珠帘前,他停了下来,语气坚定:“涵儿,就算那人是九皇叔,爹也会替你讨回公道,让他娶你。” 说完这话,夜智泓便毫不回头的从房间中离开。 见此,书云笺连忙转身,准备去凤露鸳鸯台,将此事告诉北陵青。 她虽然不知道月白雪为何会到了夜友涵手中,但她相信,北陵青绝对不会是不负责任之人。他若做了,根本不需要夜友涵替他掩饰。这其中,必然有其他的乾坤。 回头的瞬间,一抹玄色锦袍映入眼眸,而此时,似乎是书云笺的幻觉,她感觉这玄色衣袍似乎深暗了一些。 抬眸,书云笺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他墨玉般的眼眸,此刻含着细碎的笑意,波光流转间尽是沉淀下来的深深温柔,却又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疏犀利。此时内敛冷寒,犹如冬日落在冰棱上的光芒,冷寒无情,又摄人心魂。 白玉兰般的干净脸庞,微微一笑,整个人犹如从凝练月华中走出,再浓重的黑暗也吞噬他身后的璀璨。他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冷淡。 “敏敏,找到你了。”北陵青的话是对书云笺说的,但视线却看着房间之中,夜友涵掌心的月白雪。 书云笺注视到北陵青的目光,追随着而去,表情很快便沉凝了下来。 “狐狸。”书云笺伸手碰了碰北陵青的手,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敏敏,快些回去,凤露鸳鸯台上很快便有好戏看。”北陵青看了书云笺一眼,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书云笺的面前消失。 虽说平时,北陵青也会闹脾气,生她的气,但那都是小事,哄一哄就过了。但此时,北陵青是真的生气了。 月白雪,是他父母最重要的遗物。 轻叹了一口气,书云笺准备离开。刚踏出一步,房间之中传出的声音让她止住了脚步。 “长姐,你此番是不是太过孤注一掷了?”夜依澜的语气与刚才相较有了很大的变化,像是担忧,又像是害怕。 此后,稍稍沉寂了些许时间后,夜友涵的声音响了起来:“澜儿,jiejie想赌一次。” “你也知道,不久后的选秀,我们二人都会作为秀女入宫参选。皇上、皇后顾念着爹的官位,定然会选择一人入宫,而皇上选择之人,十有九成便是jiejie。”夜友涵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无奈到了极点。“澜儿,你不曾倾心一人,不知相思之苦,你无所谓进不进宫,但jiejie在乎,jiejie只想陪伴在心爱之人身边。” 听到夜友涵这话,夜依澜立刻急切的开口:“那也不能用这样的法子啊!jiejie。你没有怀孕,甚至还是处子,可你却以此事冤枉九皇叔,想要他娶你,这当真是太过火了。九皇叔有没有做过,他心中怎么可能不清楚?你这样做,真的……真的……”
夜依澜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急促的声音听起来甚至紧张担心。 “我知道。”夜友涵淡淡的说了三个字,语气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平静认真。望着夜依澜,夜友涵秀美的脸庞上,有着与她柔弱外表看起来极不相符的刚毅坚强。“澜儿,jiejie真的很喜欢九皇叔,所以即使只有万中之一的可能,jiejie也要试上一试。况且,jiejie买通景王府的人知晓,上元佳节时,九皇叔离开了景王府,数日未归。等他归来时,就连皇上问起,他也未曾回过去往何处。jiejie想过,这个时间刚好可以利用。” “但……”夜依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夜友涵直接出声打断。 “澜儿,jiejie心意已决,此事你不要再劝jiejie了。”夜友涵温和的一笑,手不禁握紧月白雪。 这是她花了极大代价,让人从景王府偷盗出来的。若是他能亲手送给自己,那该有多好? 窗户外,将一切来龙去脉挺清楚的书云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该说夜友涵太过痴心、太过执念,还是该说她太笨、太傻。 北陵青根本不如他表面看到的那般雍容清贵,温良有礼,他狠起来,可以比这世上任何一人都狠。 转身,书云笺慢慢的走回凤露鸳鸯台,一路上皆在沉思事情。 她走上高台时,远远的便看到夜智泓跪在书天怡面前,那周围人的脸色皆都与先前有所异样。特别是萧绽颜,那美丽的脸庞上,已被怒气填满。 靠近之时,书云笺只听到夜智泓说了这么一句话。 “皇后娘娘,请娘娘为臣以及臣的女儿做主。”说完,夜智泓狠狠的磕头在地。 书天怡望着眼前跪拜在地的朝中重臣,眼眸冷暗。随即,她的视线落在一边一直沉默不言的北陵青身上。 “九皇弟。”书天怡唤了一声,对着北陵青时,语气不自觉柔了下来。 “皇嫂,夜相所说之事,臣弟有些记不清了,不如让夜小姐来仔细和臣弟说说,臣弟到底是怎么玷污了她的清白。”北陵青并未看书天怡,也未看夜智泓,只是目光温良的看着手中执起的白玉杯。他的手指焕发着雪一般的白光,与白玉杯相触之时,几乎分不出他的五指。 北陵青此话在夜智泓听来格外刺耳,他猛然起身,目光含怒的望着北陵青,语气愤怒:“九皇叔此言是何意思?你难道还要小女亲自来指正你吗?” “夜相都叫本世子九皇叔,看来本世子的年纪着实大了,记不清事情也属常事。”北陵青依旧未看夜智泓,只是在放下酒杯时,目光极为随意的看了书云笺一眼。“不过,若是夜小姐记不清事情,冤枉了本世子,夜相可得好好补偿本世子,本世子的名声贵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