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生个皇子
夜如墨染,静谧非常。【】 栖凤殿 鄢纯然沐浴以后,身穿一袭白色轻纱,坐在铜镜前,慢悠悠的梳洗着一头乌黑而稠密的发丝……宫门从外推开,有脚步声传来,鄢纯然一听,手指微微一顿。 就在顷刻间,来人就到了跟前,空气中隐隐飘着淡淡的,熟悉的男性气息,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凌逸风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鄢纯然,宛如一朵盛开的茉莉,充满着洁白而清香的气息,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伸手抓住鄢纯然梳头发的头发,鄢纯然抬眸,与其对视,淡淡的说,“放手,没看到我正在梳头发吗?” 凌逸风只是笑着,便轻易的从她的手中夺回梳子,然后在某人错愕的目光下,开始帮忙着整理头发,一上一下的,慢慢的打量……看的出来,动作很是笨拙,但是力道很温柔。更重要的是,他的目光很专注……鄢纯然愣愣的看着难得体贴的凌逸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面对这样的他……目光流转间,面上的柔情慢慢呈现而出。 凌逸风偷偷的笑着,口中却说,“别被本太子的出色迷住了!” 鄢纯然干咳一声,急速回神,面上带有丝丝的红润,很是羞涩难当,看的凌逸风不禁心猿意马。 将木梳放在一旁,随即弯腰,出其不意的将鄢纯然给横抱而起,径直往房间内走去。 见状,鄢纯然顿时明了,心情顿时微变,紧张道,“凌逸风,你想要干嘛?” “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自然是就寝。” 某人的厚脸皮,鄢纯然算是又一次的见识到了。 游神间,自己已经被抱上了床榻上,凌逸风紧跟其后的爬上来。 一床被子,两个人盖的事情,对于鄢纯然来说,并不陌生。 可是,对面这样的凌逸风,她真的还有些不习惯。 佯装成睡觉的模样,打算避而不见。可是,偏偏有人不愿意。 腰际上突然横过来的大手,将人抱了一个满怀,根本就容不下人有半点逃跑的机会。 与此同时,脖子处传来温热而暧昧的呼吸声,很是折腾忍心,气的鄢纯然都懒得装了,“不是说睡觉的吗?” 凌逸风低低一笑,“的确是睡觉,只是睡觉之前,不如来做点更有意思的事情!” 鄢纯然已经嫁人两年了,自然是听得出他言语中的弦外之音,心中不免羞涩,“今天我很累,能不能改天。” “不行!”凌逸风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又说,“纯儿,咱们不如生个小皇子吧。” 一听他这么说,鄢纯然身子不自然的僵了一下,凌逸风极其清楚的感觉到了,放开她的人,安安静静的琢磨着她的表情。 “你不愿意?” 鄢纯然不承认,也不否认,“现在不合适。” 凌逸风嘴角的笑容淡去不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住身下的鄢纯然,语气慵懒无比,“哪里不合适?本太子觉得极其合适。” 听到他自称太子,鄢纯然几句知道他心里应该是不痛快了。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没准备,那就准备好了。” “可是……” “可是什么?” “我……” “你什么你……听我的,生吧!” 鄢纯然:…… 不到五秒钟,宫殿内的烛光倏然暗淡下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都是水到渠成而已。 夜色空灵,床榻边的人儿呼吸均匀,沉沉睡去……未眠的人儿透过午夜的微光,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美丽容颜。 柔美的触感,带来无尽的欢腾…… 风雨过后的凌逸风,单撑手的倚靠在旁侧,丹凤眼淡淡的扫向她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道,“纯儿,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你不想为我生小皇子,还是你依旧没有原谅我?” 想到是最后一个可能,凌逸风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疏离感,眼底的冰冷不寒而栗,“他都死了两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良久的沉默过后,凌逸风帮忙盖好被子以后,翻身穿衣,悄无声息的出了宫殿。 夜晚的风,带有渗骨的寒,还有无尽的凉…… 独自穿梭于宫廷之中,凌逸风难得的有一种放空的感觉……而这还真的是非常稀奇的情绪。 不过…… 细微的脚步声乍然来袭,凌逸风敏锐性的隐藏于黑暗之中,透过墨色中,看到一道敏捷的身影从远处一闪而过。不禁眯起了眼睛。 “白青。”凌逸风对着黑暗喊了一声,白青速速现身,冰冷道,“主子。” “跟上去。”宫中的不速之客,看来还真的是挺多的,“别让他发现了。” “是,主子。”末了,人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夜深人静出现在皇宫的不明人物,自然不会是普通的人?而他究竟是什么目的,又是谁派来的……这一切都是非常关键的东西。 …… 当身处东宫的凌逸风听到白青带回来的消息时,嘴角勾起一抹璀璨无比的笑容,眼底的冰冷却如万年寒冰一样,无尽的嘲讽,无尽的失望……原来,如此! …… 日子依旧那般过着,平淡如水,又悄无声息来着。 或许是萧皇后过于牵挂着生子这样的问题,所以隔三差五的就会派心腹桂嬷嬷来栖凤殿,美其名曰是关心情况,实则是想要看看,鄢纯然究竟有没有自觉的喝药,解决问题。 对此,鄢纯然每次都只是在苦涩一笑过后,认命的喝着令人想吐的苦药。 今日,不想再在宫殿闻到令人作恶的苦药味,鄢纯然便带着青桐在皇宫四周溜达来着。 恰巧,御花园的秋菊开的异常的美艳,隔着老远那都是一簇簇的菊花,格外的令人心情舒畅来着。 倏然,鄢纯然来了兴致,吩咐青桐去拿纸笔墨,自己则是自顾自的欣赏美景来着。 今年的秋菊开的特别的好,等会到时可以摘一些回去泡菊花枸杞茶。 正这么想着,旁侧便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听说了吗?云国的敏雅公主要来我们这里了。” “敏雅公主?”有人惊呼一声,又道,“真的吗?” “这消息是从御书房那边的邓公公那里传出来的,自然是可靠来着。” “我听说那敏雅公主生的美貌如花,又才华横溢,在云国非常的有名气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传言不可信……”否定的声音低低传来,随即又道,“不过只要她来了咱们凌国,生的美与不美,自然会知晓。” 交谈声渐行渐远,鄢纯然从隐蔽处走出来,注视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一声,“敏雅” 青桐拿着文房四宝过来,便看到鄢纯然在凉亭内发呆,不禁走进去,喊道,“主子。” “东西搁置到这里。”鄢纯然回神,淡淡的说上一句,青桐觉得主子有些变得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 可是,乖巧的她不会问,只是自发的将上好的宣纸摊开,又用玉镇子固定着,拿过一旁的墨,开始研磨。 鄢纯然会心一笑,有个聪慧的人在身边,真是省心很多呢。 站起身,拿过毛笔,对着满园的秋菊,用眼神细细勾勒一番,方才开始动笔……青桐就站在旁边,亲眼目睹着,不过一盏茶水的时间,那一簇簇菊花,在那一只毛笔尖下傲然绽放……栩栩如生般的存在着。 或白,或黄,或粉……色彩缤纷,宛如降临菊的世界。 随着,鄢纯然最后一笔完成,青桐好奇的凑过去,见字画上面还有题字,不禁开口念道,“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细细念上几回,青桐心神霍然开朗,巧笑道,“主子真是好才情!好意境!” 鄢纯然知道她说的是上面的词,淡然一笑,许久都不从拿笔画过了,好在未从生疏,不然还真的是对不住她的师父。 移开镇子,鄢纯然拿起尚未全干的画卷,轻微的吹了几口,眉梢间的笑意,总算是多了很多……多日来的郁闷,全部一扫而空。 “主子,不如将画镶起来,如何?”青桐欣赏完好几轮以后,欢喜的提议着。 鄢纯然点头,同意来着。 青桐忙接过她手中的画卷,小心翼翼的保管着……之后又在附近绕了几圈,鄢纯然觉得有些累了,便打道回府。 凝香早已经在宫殿内等着,一见人回来,急忙迎上来,“主子,你们去哪里了?” “在花园走了几圈。”青桐回答来着,又补充道,“凝香,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什么?” “你看!”青桐献宝似的将画卷打开,一副美丽的午夜秋菊图倒影在眼帘,凝香忍不住的哇了一声,格外的感叹,“好美!” 顿了一下,折过头,看着自家主子,道,“主子,许久都不见您画了。” 青桐诧异一下,“你怎么知道?”没说完,想到她们主仆多年,自然是对主子的一切了解的极其彻底。 凝香呵呵一笑,“你不知道,主子之前很爱画画的,所以一看便知道了。” 说着说着,有脚步声传来,一道身影出现,众人一看,颇为的意外,竟然会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卫公公……“奴才参见太子妃。”卫公公进门便请安,鄢纯然搁下茶杯,客气道,“卫公公免礼!不知公公到此,所谓何事?” 卫公公抬头,露出圆润的脸蛋,声音尖细道,“回太子妃,奴才奉皇上命令,宣太子妃移驾御书房。” 鄢纯然惊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御书房,她没有听错吧。 “公公说的是御书房?” “没错!还请太子妃准备一下,随奴才一同过去面见圣上。” “好,公公且等等。本宫先换洗一套衣衫再去。” 面见天子,要注意的事项太多,绝不可随意的穿着打扮来着,以免引起圣主不满,从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与灾难。 走在通往御书房的小道上,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 鄢纯然一边走着,一边想着,皇上宣她,究竟是所谓何事来着?原本想要问问前方的卫公公,让自己心中有所准备……却在还没有开口之际,余光瞥到不远处那一道鲜艳的身影,便将所有的疑惑,压制在了心中。
卫公公自然也发现了来人,忙请安道,“奴婢参见玥贵妃,玥贵妃吉祥。” 鄢纯然淡淡的开口,“见过娘娘” 可不,来的人正是玥贵妃……她高傲出现,下巴抬起高高的,眼底中带有轻蔑之意。末了,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鄢纯然,眼底带有几分探究,却是直接忽视到底,径直问向同行的另一人,“卫公公,这是准备去哪里呢?” “回娘娘,圣上宣太子妃去御书房,奴才正准备回去复命.”卫公公实话实说,很是直接。 “什么!去御书房!”带有几分尖叫的声音幽幽传来,玥贵妃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别说是她惊讶了,起初就连卫公公也是极其惊讶的. 因为御书房一直都是皇上办理朝政,会见官员的场合,从来都没有宣过任何一位女子进去过。如今,皇上不但是要见她,地点还是选在了御书房,自然是令人惊讶。 可是,鄢纯然并不知道这一点,她见得玥贵妃看着自己的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却以为,又只是因为争风吃醋而已,也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句,“公公。” 卫公公自然是明白,便开口道,“贵妃娘娘,圣上还等着太子妃,奴才这就先行告辞了。” 与人擦肩而过时,鄢纯然只是朝人点了下头,便毫不犹豫的离开。 因为,面对着不是朋友的敌人,除了冷淡以外,还真不知道可以拿什么去面对。 然而,就在他们消息的当口,玥贵妃那一张妖媚的容颜,瞬间扭曲成一团,看上去格外的狰狞与阴寒。 鄢纯然,若是让本宫发现你有什么,本宫定要亲手废了你。 眼下,纵然是深秋,旁边的宫女太监却觉得莫名的寒冷,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 御书房 办公桌前,凌皇一身明黄色龙袍,认认真真的看着手中的奏折……整个房间静的只有翻书的声音。 旁侧,鄢纯然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候着皇上处理政事。 卫公公则是在将人带来以后,便接了指令,在书房外面等候,顺便阻止某人闲杂人等出没此处。 终于,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凌皇慢慢的合上奏折,精明而卓瑞的目光,扫向鄢纯然,沉声道,“太子妃,坐吧。” “谢父皇!”鄢纯然听命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刚坐定下来,前方便听到凌皇道,“听闻你最近身子不适,可有此事?” 鄢纯然惊讶,不明所以。心中又想着,难道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刻意将自己传过来问话的吗? 若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压力还真的是大呢。 “难道不是?”凌皇微微蹙眉,“那怎么都说,你宫殿那边传来nongnong的中药味?”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不知道内情了。 也是,母后应该是不希望有另外的人知道她送了一堆的中药给自己吧。 于是,她咳嗽了一句,便开口解释,“回父皇,臣媳的确是每日都在服用中药,不过倒不是身子不适,只是平日里用来调养身体的基本药物。”说道这里,又顿了一下,说,“多谢父皇关心!” “没事就好!还以为你身子有何不对劲之处!” 鄢纯然心弦一动,嘴角却依旧勾起一抹淡笑,“让父皇劳心了,真是臣媳不对!” “没有对与不对!身体好就行。对了,你可知朕找你来的目的。” “恕臣媳愚昧,不知父皇找臣媳所谓何事?”终于是要转移到真正的话题上来了吗? 凌皇没有说话,沉默一会,温和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鄢纯然的脸蛋看,那目光中带有极大的情绪,极大的探究……看的鄢纯然头皮发麻,心中的诡异感倏然来袭……天啦,这是什么情况?感觉总会如此的怪异。 就在鄢纯然被盯的异常不自在的时候,凌皇终于开口了,“太子妃,听说你是被夏皇所领养的,对吗?” 纵然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鄢纯然却依旧开口回答,“回父皇,的确如此!” “那你的亲生父母呢?你可从见过?” “回父皇,臣媳的娘亲从未见过,听臣媳的爹说,娘亲是在生臣媳的时候难产而终。臣媳的父亲则是在七岁那一年,生病离开人世。” “七岁。”凌皇喃喃自语的念叨着这样一个数字,精神中有片刻的恍惚。 鄢纯然好奇而疑惑的看着,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凌皇何时对她的身世,这般感兴趣了。难道,是想要多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吗? 可是,真的有必要吗? 在她和凌逸风成婚已经两年以后的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