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我想有个家
一条河将天九分成两半，东城和西城，两城中间的河上有许多桥连接着。 白青和风素素此刻正在桥上，慢慢走向西城，他们觉得，那里更加比较适合她们。 雪花飘舞，晶莹剔透，好像再为两人庆祝这个美好的时刻。 风素素再也不用那么幸苦的生活，她看到了白青的强大，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 她逃脱了，她逃脱了？ 她逃脱了心里的束缚，自由的约束，她知道白青就是她的再次焕发生活希望的火种，在这个雪花飞舞的夜里再次点燃。 “以后我们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会给他们讲故事，讲我和你的故事，让他们羡慕不已。”风素素松开白青的手臂，蹦跳着行走，任凭雪花落在她的身上。 “快到伞下面来，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白青说道，上前一把抓住风素素的手。 风素素不再蹦跳，倚在白青的肩头继续加速行走。 雪花越来越大，飘到地上化为乌有，飘入黑漆漆地河面顿时消失。 空气越发的寒冷，但是风素素一点都没有觉得，她幸福的走在白青的身边足以抵御所有的寒风。 一间小旅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几位？”坐在柜台后面的大妈慵懒地问道。 “两位!”白青笑着说道。 “一百一晚，洗澡在公共间，毛巾在这里拿，开水自己拎，有什么需要的站在门口大声喊。”大妈还是没有看他们一眼，不停地嗑着瓜子，眼睛使劲瞅着面前电视里的画面。 “大婶，能不能少点？”白青问道，他的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 从医院里辞职，工资没发，现在身上就剩下了几十块，连住一晚的房钱都不够。 “没钱来住什么店，没钱你充什么大爷，快走快走，我要耽误老娘看电视。”大妈忍不住咆哮道。 白青看向风素素，投去求助的目光。 风素素莞尔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拿，身上连一毛都没有。 白青突然想起来他有一张卡，那卡上还有自己费了很大的劲才存进去的一大笔钱。 “大婶，你看看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要不我刷卡得了。”白青央求道。 有卡刷还这么说话，这不是拿人寻开心吗，差点没把大妈嘴里的瓜子壳卡在喉咙里。 “这位大哥，能刷能刷，”大妈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的转弯，马上热情地招呼起来。 刷卡，拿毛巾，提热水，出来的时候还不忘记把门轻轻地带上。 白青坐在床上，不解地看着风素素，刚才大妈的表现让他摸不着头脑。 “她怎么像变了个人似得，我……。”白青很想知道原因。 “没什么，可能他良心发现不想让我们流落街头呢？天黑成这样，外面又下着雪，谁还没有点恻隐之心呢。”风素素解释道。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当然不是。 大妈收拾完了之后，偷偷地摸到楼梯口，听着里面的声音，当确定没声音后，又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这是个深藏不露的大生意，里面的人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然到这么简陋地方来开房，还要刷卡，一定是外遇或者是勾搭上了小姨子。 一夜无眠，白青躺在床上，和衣而眠，风素素也差不多，这里的条件太简陋了，除了那床杯子看起来还算白点，其他都是黑乎乎的，不要说在这里睡觉了，就是多呆一分钟都会恶心想吐。 “委屈你了。”白青扭头说道。 “不委屈，跟着你我永远都不觉得委屈。”风素素侧过身来，眨着眼睛说道。 两人凝视了一夜，也交谈了一夜，其中不乏童年的乐趣，离开的思念。 天终于亮了，透过窗户，白皑皑的一片。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 白青收拾了他的背包，那件长衫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走吧，先去吃早饭，然后去找房子。”白青把背包跨上箭头说道。 两人走出门的时候，大妈还有些依依不舍，奢望着能给点小费。 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但是却没有把早起人的热情浇灭，马路上一阵繁荣。 半夜里雪就停了，不是很厚，温度很低，融化了的雪水冻了起来，踩在脚下滑溜溜的。 街边的商铺都开了门，准备一天的声音。 小吃店也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白青找了一家小吃店，向老板要了几个包子两碗热汤。 吃完后，身上热乎了起来。 “你想住哪里？是西城还是东城？”白青问道。 风素素抽起一张餐巾纸擦着嘴巴，白青的问题来的太突然，她还没有准备好，她是生活在东城久了，也习惯了，但是她每天晚上不能睡上一个好觉，她没有回答，而是眼神灼灼地看着白青，似乎这就是回答。 “怎么了？是不是对我有怀疑，我这里还有钱，足够我们租房子住的，说吧，想住哪里？”白青始终考虑着风素素地感受，哪怕是住在哪里？ “你决定，只要是你决定的，我都喜欢。”风素素终于开口。 “老板，再来三个包子和一碗汤，打包。”白青对着老板说道。 老板迅速打包好送了过来。 白青丢下了饭钱对风素素说道：“那好，我们走，带你去参观一下四合小院。” 绕过几条马路，穿过几个胡同，一个低矮的四合小院出现在眼前。 四合院设计的很别致古典，这里只住着一位老人，老人的儿女早就搬到了东城的高楼里，留下老人孤苦伶仃无人陪伴。 “王奶奶，我来了。”白青敲着门说道。 “谁呀？是小青吗？来了来了。”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应道。 门吱嘎打开。 一个上来年纪的老太婆拄着拐杖，拉开门栓，看着白青和风素素。 “快进来吧，房间我都给你收拾好了，说好今天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你可让我好等呀。”王奶奶喋喋不休的说道，但是脸上却显得很高兴。 “王奶奶，这是素素，她有后也住在这里。”白青介绍着说道。 风素素从进门的时候就开始观察，旁边的房子都是比较现代的，但是，唯独这个小院有些格格不入。 院子中间长着一棵大树，足有两人粗细，对着大门的是三间屋子，两边是厢房。 王奶奶住在西边的厢房，而中间的房子自然是留给白青的。 “我知道，我懂，你小子呀，真有你的。”王奶奶笑着说道。 风素素则是一脸的疑惑，自从两人相认后，她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白青，这都是什么时候做的。 白青把手里提着的早餐拿了出来，“王奶奶，你还没有吃早饭吧，这是我给你带的，还热着呢。” 王奶奶笑呵呵说道：“你小子，真会疼人，放桌上吧，我一会吃，我先带你去看看屋子。” 白青和风素素跟着王奶奶进了堂屋，房子虽然不大，也不是很新，但是里面打扫的很干净，正对门的是一个条机，一个四方桌，旁边一个侧门进入卧室，床上明显是崭新的被褥。 “王奶奶，你怎么把被子弄成这个样子，我们只是来这里住，不是结婚的。”白青红着脸说道。 风素素看过去，也是红着脸。 “什么结婚不结婚的？我新被子不就是这样吗？你们先看看转转，我去吃饭。”王奶奶说完拎着早晨蹒跚着脚步朝厢房走去。 “白青，你什么时候租的？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风素素假装生气道。 “不是租的，是我买下来的，你看怎么样？环境还不错吧。”白青说道。 风素素走出屋子，打量着这个小院，青砖红瓦，连接每个房间的石子小道，清幽典雅，如同一个世外桃源。 “不过，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一定要不少吧。”风素素不解地问道。 白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靠在门边，淡淡说道：“王奶奶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每天都会出去捡瓶子，那天晚上我出去吃饭的时候，看到她摔断了腿，就把她送了回来，帮她治好了腿，虽然治好了，但是还留下了残疾，王奶奶说让我过来住，我一直没有答应，我可以看出来，她很失落，她很孤独，我就问她的亲人怎么不在这里，她说儿子孙子都在国外，曾想把她接过去，但是她没有同意，前段时间她儿子回来了，还是想把她接走，王奶奶硬是没同意，还把房子的产权给要了过来，她说要把房子送给我，我没有要，她说如果我不要的话，她就拄着拐杖去捡瓶子，我说好吧，我偷偷的跟他儿子商量了一下，就把房子买下来了，还会好好照顾她，王奶奶的儿子才放心的走。” “你看那个盆花，就是我上次来看王奶奶的时候送来的，没想到现在居然开了。”白青兴奋地说道。 顺着白青手指的方向，风素素看了过去，那盆梅花傲然挺立，丝毫没有畏惧严寒。 王奶奶拄着拐杖从厢房里出来，乐呵呵说道：“姑娘，你要是看这个地方好，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吧。” 家，这个令人神往的地方，风素素曾经有过，现在还能在拥有吗？ 她很像笑，高兴地大笑，她每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感到无助，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自己的家？ 我想有个家。 这是风素素从大火烧起的那一刻残留在心里的奢求。 这是白青给风素素的一个避风港，他们需要这样的地方。 “好吧，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风素素终于露出了笑容，那么开心，那么清纯，如同那盆开放的梅花。 “好了好了，到这屋来坐坐吧，我还有些事情想和你俩说说呢。”王奶奶站在门口笑着说道。 白青和风素素对视一眼，当进入到王奶奶的厢房时，两人不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