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精心准备的一句话
有一种可怕叫后背发凉，当你一个人经过乱葬岗的时候。 风素素现在就如同身处乱葬岗。 神仙？妖怪？ 这种只有在武侠神剧里才能看到场景，怎么肯能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知道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拍电影呢。 有目一睹，身临其境。 不需要太多的解释，不需要太多的对白。 风素素看的很明白，她的能力不足对方的万分之一，即使自己的目的被人看穿也是在所难免，这样一个人还有什么不可能知道的呢。 风素素回去的时候一个人，她不需要人送，更不想让白青送。 她的心情很激动，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她很想大哭一场，她很想对全世界的人说，她很害怕。 如果一个被视作诡异的一人出现在你的身边，你会有何想法。 不敢想象。 风素素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上班差点都吃到。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白青还没有来。 白青是还没有来，他现在已经坐上了驶向中医研讨会的会场。 研讨会安排郊外，这里空气好，远离闹市，清静。 与会的人员大多是从事中医工作的佼佼者，在中医衰弱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很自豪的。 车子在一个豪华的庄园式酒店前停下。 白青下车，径直走向酒店大门。 这时候很多小车陆续驶进酒店大门，这样一看就知道参加这样的会议有多么隆重。 中医协会每年都举办一次研讨会，致力于发展中医学术研讨，不过每次的会议都是一层不变，领导发言，学术带头人发言，吃吃喝喝，走人。 今年不同，卫生局刚换了一个大领导，领导的品味不同，而且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导致这次的会议形式有了变化。 会议的内容安排的很丰富，把高尔夫球这么高雅的运动也安排了进去。 白青从签到处领取了会议的行程单，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不太熟悉的活动。 会场不在大会议室，而是被安排在了一个类是餐厅的地方举行。 一个个大圆桌旁围满了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位置越靠前，身份越尊贵。 尤其是前面的主席台，上面摆满了花盆，头顶上悬挂着一条长长的横幅。 天九中医协会中医研讨会暨中医学术发展前景问题思考。 主持会议的是卫生局长的秘书。 待各位领导就坐后，秘书清了清喉咙，对着话筒吹了吹。 “各位参会的同志，大家安静，大家安静，研讨会马上开始。” 主席台下嗡嗡的声音渐渐停止。 “各位领导，各位同仁，各位致力于中医发展的同志们，今天，……。” 秘书说着开场白，有些参加过会议的人知道，这其实是换汤不换药，连开场词都一样，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个人说而已。 秘书一一介绍主席台上参会的领导，每报一个人的名字，都会引来一阵掌声。 白青没有参加过这样的会议，好奇的看着每个人。 当秘书报出一个人名时，白青的精神为之一振。 “赵德贵。” 台下依然掌声雷动。 可见大家不是因为这个人多受欢迎才会鼓掌，而是因为这是一种习惯。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坐在主席台上。” 白青心里泛起了嘀咕。 领导介绍完，秘书把今天的行程又汇报了一遍，当然，这些都是经过领导许可的。 接下来就是领导致辞，中医元老发言，医院院长发言，……。 卫生局分管中医的领导是个刚上任的中年人，他特地交代要把正常研讨会办成一个不寻常的研讨会，既能要论出点什么，还要给从事中医工作的鼓劲加油。 当然，中医泰斗赵忠举坐在主席台的中央位置，这个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够坐到的。 他的身边就是今天参会最大的领导，卫生局的副局长许开福。 等主席台上的人全部发言完毕，已经过去了半天的时间，而研讨的内容没有一点点体现。 赵德贵虽然坐在主席台，但是没有获得发言的机会，同样坐到主席台没有发言的还有其他几个人，可见这几个人的影响力还不够。 台上的发言完毕，开始轮到台下的部分人发言，白青也在名单之列。 “下面有请福利医院的院长管敷发言，大家掌声欢迎。” 秘书说完，大家开始从人群中搜索起来，哪个是福利医院的院长，长的什么样？ 在会场的角落里，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起身，慢慢吞吞的走向主席台。 “各位同仁，各位前辈。” 其实他看起来更像前辈。 “中医势弱，观其弊端，恕我直言，毁于体制，……，众多人事理不明，横加阻碍，致我中医难于顺势而发，痛心疾首，还望各位多多自省，自我审查，有无此类，……。” “……，中医发展，旨在后辈，我辈已老，……，余热终将奉于此业，纵观古今，我堂堂华夏中医人才辈出，而今之态，令人汗颜，望有志之士，担起中医大旗，一如既往，乘风破浪，还我中医大势。” 管敷说到激动之处，言辞恳切。 主席台上的一些领导有些坐不住，这是研讨会，讨论以后的发展方向，不是来诉苦的，更不是来怨天尤人的。 管敷的前半段让领导们听的是心惊rou跳，虽没有指名道姓，但意思很明显，外行指挥内行是各个行业的通病。 许开福的脸上露出一丝怒色，虽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心里已经对号入座了。 “许局长，不要生气，管老只是实话实说，以往的研讨会，管老都来参加，但是这次说什么也不愿坐到主席台上，管老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是对人不对事，就算说也是说的以前的领导，许局长不要往心里去。” 赵忠举使劲劝着许开福，领导要是生气，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好在管敷的后半段发言比较励志，听的人是热血沸腾。 许开福渐渐平复下来，赵忠举的劝说起到了作用。 “刚才管老的发言确实有点过激，大家不要往心里去，我相信，在领导正确的领导下，中医会有辉煌的一天。” 秘书玩弄语言确实有一手，简单两句就把尴尬的局面化解掉。 “下面有请中医院的代表白青医生上台发言。” 零碎的掌声响起，可见大家对白青的名字比较陌生。 白青起身走到主席台的时候，身边还有人嘲弄。 “这个人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这么年轻，居然能博得上台发言的机会，看来肯定不简单，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 白青无疑是今天会场发言者中吸引目光最多的人，从他上台站定，环顾四周一圈，窃窃私语就没有断过。 “本来我是不想来参加这个会议的，不过院长极力推荐，为了院长的盛情，我来了，……。” 狂妄，毫无羞耻的狂妄。 能来参加这种会议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能上台发言，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而这个毛头小子，居然把这样的机会说成是为了感谢院长的盛情。 “这小子太狂了，一会散会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不想来参加为什么还来，趁早走，没人拉着你。” …… 白青没有被场下的风言风语所打断，毕竟有领导在场，大家的声音还是比较低调的。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秘书帮忙维持秩序，台下才恢复安静。 白青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没有参加过这样的会议，也不知道如何发言，但我是认得字的，从刚才的发言者中，我能知道大家心里都是希望中医向好的方向发展，就如刚才前一位发言者所说，我们不能浪费一分一秒，尤其是在工作中，更不能马虎，也许，失误就在这一瞬间。” 大家不禁愕然，难道这小子是管老的弟子，怎么帮着他说话。 “但是，我不赞同所有人的发言，他们的不足之处有很多。” 白青一句话，再次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评判别人的发言，要是赞同和认可也没什么，要是反驳就有点自不量力。 这些发言者，哪一个不是岗位上的精英，哪一个不是有着高明的医术。 “滚下来，什么时候轮到你在上面说三道四，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样。” “毛头小子，居然口出狂言，你有什么本事，说这样的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 台下的人再也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纷纷站起来怒骂。 白青微微一笑，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样，继续说道。 “你们不要激动，我有什么本事我自己知道，你们有什么本事你们自己也知道，” 白青指着离他最近一桌，也就是第一个站起来指责他的人说道：“你最近失眠多梦，脾胃失调，腹中淤气过多，你按按左下第三根肋骨，是不是隐隐作痛。” 刚才还趾高气扬站起来指责白青的人，马上闭了嘴，白青说的一点没错，他的症状确实如此，他还偷偷的照白青说的去做，按到那个地方，也确实隐隐作痛。 “这位大哥，不知道我刚才说的对不对，今天的我们来这里是为什么，中医研讨，我们研讨了吗？没有，大家都是在述说中医的过去，展望未来，有实质的进展吗？没有。” 刚才还有人准备站起来想把白青赶下来，但是听白青一下子就能看出前面人的病症，马上坐得老老实实。 赵忠举乐呵呵的看着许开福，这个小伙子虽然年轻，但是言语之中透着一股狂妄。 “许局长，这个小伙子怎么样？是不是很像我，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赵忠举沉浸在自我陶醉中，观人眉宇，知人生理病症，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许局长没有接他的话，他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场合的会议，本来大家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下午娱乐娱乐，多好，都被这些人整成什么样了。 “我还有一句话。” 白青打开手中的纸条，前面他没有做任何准备，只有这一句话是精心准备的，但是一句话还有必要写在纸上吗，难道记不住。 立刻引来场下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