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绳（四）
五年前。 “父亲，为什么母亲不会笑呢？”刚满五岁的苏若拉着苏耀的手并撒娇的问道。 “她只是不喜欢罢了。” “为什么有人会不喜欢笑呢？”苏若还是感到不解。 “走吧，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母亲也去吗？” “你母亲最近刚怀孕还是过几日吧。”说完苏耀拉着女儿的小手走进了一家平日里没什么客人的酒店。 “老板，一只叫花鸡。”苏耀紧张的喊道，仿佛这句话已经被他偷偷联系了无数遍般。 “哼，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种满手鲜血的人。” “父亲...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苏若像是被老板的语气吓到般说道。 “咦，这是你的女儿吗？” 老板也是一个长的面目凶恶的人，此时听到了苏若的声音正从柜台后慢慢的朝他们走来。 “滚，不许打我女儿的主意。”由于失去缘之后再加上之后的卖狗rou工作，苏耀眉间流露出的戾气竟不比对方落下几分。 “哼，我对这么小的孩子可没什么兴趣。”老板再次冷哼一声，四目相对竟是气势低人了一头。“今天看在你女儿的份上就赏你一只鸡好了。”语毕，老板又从两人的面前重新走了回去。 “父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到底是为什么？”苏耀身边传来怯怯的声音。 “唉，是父亲对不起你。” 四年前。 “父亲！父亲！弟弟出生了！” 男婴的啼哭声响彻了整个侧房，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一个六岁的孩子与一位刚产子的少妇。 “太好了！”男人刚回到家就听见了女儿的呼声马上赶到了妻子的旁边。 “囡囡，感觉怎么样？”苏耀抓住妻子的手问道，依旧是那么的冰冷。 “嗯，我感觉还好。”依旧是冷冰冰的神情，没有一丝的痛苦与兴奋。 “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做饭了。” 厨房。 “父亲...” “怎么了苏若，今天说话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苏耀看着女儿一脸呆滞的望着自己。 “父亲...为什么会有一条白色的大蛇在我们的家里？” “叮~”苏耀手中正握着的锅铲闻声掉落在地。“苏若...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都出现幻觉了，家里哪来的什么大蛇啊？”大颗大颗的汗滴从苏耀的额头上滚落下来。他想起了八年前秋笙子跟他说过的话。 “可那条白蛇此时不就正缠绕在你的身上吗，只是身形变小了而已，不会错的。”女儿因为过于的惊奇甚至忘记了害怕。 “苏若，你一定是累了。我扶你去房间里休息。” 一年前。 “姐...jiejie，我们去玩秋千好不好？”苏青拉着苏若的手糯糯的说道。 “不行弟弟，你没看到秋千上有人吗。” “哪...哪里来的人呀...jiejie你不要吓我...”听罢苏青立马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看起来这个苏耀的小儿子天生就是属于胆子小的性格，不过也许也跟苏若的言行有关。 一个月前。 “囡囡，其实我有件事情瞒了你很久了。”苏耀坐在床头对着躺在囡囡的轻声的说道。 “你马上就要死了吧。” “！”苏耀顿了顿，“你怎么知道的。” “是蛇，是它告诉我的。” “果然吗...”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本就该是一个死人了。” “这不关你的事。”苏耀将头转到一边。 “其实沐子卿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他的确是救了你，可也让你变成了这样。唉，就当是他当年犯下错的报应吧。” “嗯。” “苏耀，我很感谢你做的一切。我很开心。”展现在苏耀面前的是一副努力展现出微笑的脸庞。 “应该是这种时刻该感到开心吧。”囡囡没有回应他的话。 偏房。 “夫人，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完成你生前丈夫的委托了吧，或者说是他的遗愿。”秋笙子目光如炬的盯着囡囡，像是想要从那双空洞的眼底中望见暗红色的竖瞳。 “他跟我说了。但是，蛇不同意。” “就是盘绕在您身后的那条白蛇吗？”秋笙子指了指囡囡空无一物的背后。 “嗯，就是它。说实话，我现在的命是不属于我自己的，而是它的，它才是我的神。而我仅仅只是个不完整的颈绳罢了。” “嗤，苏耀那家伙居然以自身为媒介强行让我的部下吸收了缘。真是令人作呕的行为。”蛇说话了，不对。应该是吐着信子开始心灵感应之类的。这次除了囡囡以外，秋笙子是它第一个交谈的对象。因为它在这位年仅大约二十岁的少年身上看到了本应该不存在一丝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