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八 能不能再见面
“靖瑶啊,你们什么时候要个小宝宝呀?”柳碧瑶笑得前仰后合,十来年了,从没象今晚这么高兴过。 “我看呀,小宝宝正在肚子里睡大觉呢。”万琳琳跟着起哄。 因为梁瑾萱失踪的事情,钟文雍与何靖瑶的婚礼,好多朋友都没有出席。 今天特地把一帮年轻人聚到一起,大吃大喝一顿之后,众人找了个附近的歌厅,打算好好放松一下。 暖暖的灯光底下,姑娘们美艳无比,男士们更是魅力无穷。 “琳琳,瞎说什么呢你?”何靖瑶红着脸,害羞地说道。 “这有什么害羞的呀?赶着年轻早点生了多好?”柳碧瑶当了十几年的妈了,经验比较老到。 钟文雍拉着何靖瑶的手,在边上“嘿嘿嘿”地傻笑,石建兵在边上一个劲地磕着瓜子,大老爷们比姑娘们吃起来还凶。 万琳琳时不时瞄上建兵两眼,文雍和靖瑶结了婚,最高兴的就是她了。 “哟吼,看不出来,建兵吃起瓜子,比女孩子结棍多了呀!”天泽突然发现了窝在沙发角落里的石建兵。 “结棍?啥结棍?”琳琳好奇地望着天泽。 石海天在边上笑而不语,“结棍”这两个字是江南一代的土话,意思就是很厉害的意思,海天的家乡也在吴地,言语多少有些共通。 “哈哈,哈哈!”瑾萱乐得抬不起腰,两只手一个劲地往天泽背上擂。 “哟?看来这里有文章。”玟月一拍林正的肩膀,把他紧张得一激灵。 “嘿嘿,这事以前他也干过。”瑾萱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瞅了一眼天泽说道。 秋日的艳阳,把古城的粉墙黛瓦浓妆艳抹起来。到处是挑担推车,卖桔子的农家女人。 一筐筐金黄色的东山蜜桔,给古城的每条巷子点缀上喜悦的小红灯笼。 “马桔子嘞…东山蜜桔!”叫卖声抑扬顿挫,有吴侬软语特有的味道。 周三下午没课,瑾萱约了几个要好的女同学,在远香堂对面小山上的亭子里磕着瓜子晒太阳。 池子里的荷花还没完全凋零,荷叶杆子挺得笔直,在平静的水面上折射成各式各样的影子,线条交错,风韵不逊夏日。 女孩子们凑到一起,总有说不完的小秘密,八卦的种子从小就开始萌芽。 “哎,你们阿晓得?蓉蓉跟隔壁班级的蒋伟良轧朋友了。” “啊?不会的吧?我mama说了,年纪小不可以轧朋友的。” “你懂个啥?人家外国人,七八岁就结婚了。” “不可能不可能,阿婆讲过格,要大学毕业子才能结婚格。” “不相信拉倒,乃不晓得格么子多勒嗨。” “哎哟哇蹍,要是被我爸爸mama晓得了,非哈萨特不可!” 女生们七嘴八舌议论着自己知道的奇闻异事,她们嘴里的蓉蓉,是班里年纪最大的女生,留了两级了,今年才转到她们班上。 说是有先天性的心脏疾病,换心之后,智力下降得厉害,面孔倒是长得相当不错。 白白嫩嫩水灵灵,一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最让她们羡慕不已的,是她的衣服。 蓉蓉有个姑姑只比她大了七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青春好年头。 每次在路上遇到她的姑姑,同学们都惊艳得停下脚步,实在太美了,那小红裙子裹着的妙曼身段,看一眼,魂都能被她吸了去。 有这样的姑姑,蓉蓉能差到哪里去? 年级里的男生们早就盯着她转了,今天你请她吃萝卜丝饼,明天他请着吃糍毛团子。 要是谁能和她一起坐到小吃店里,吃上一碗酒酿圆子,必是前世里修来的福分。 偏偏她天生一副好身材,怎么吃都胖不起来,其他女同学还不知道腰的时候,蓉蓉就知道扭屁股了。 隔壁班蒋伟良是学校里的头号小霸王,见着男生就打,看到女生就拍。 连六年级的大哥哥大jiejie们都不敢惹他,大伙们要是在路上遇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地贴住墙壁,让他先行。 “蒋伟良有什么了不起的,碰着我还不是一帖药?”女生们正磕着瓜子专心致志地闲聊,冷不丁从小亭子底下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秦天泽,你怎么来了?”女生们好奇地望着假山底下的天泽。 “哪夯?你们可以来,我就不能来啦?”秦天泽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小时候他不长个,也不大喜欢和其他男同学一起玩,经常独来独往。 偶尔身后会粘上一只跟屁虫,瑾萱是他唯一的跟班。 “你瞎说,蒋伟良结棍得不得了,你不怕?”一个长辫子女生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说。 “我瞎说?不相信的话,明朝让你们看看。”天泽把胸脯拍得埲嘣响。 “小骗子大坏蛋,格种闲话你啊杠得出口格啊?”另一个马尾小姑娘说道。 “好好好!明朝我让他当着大家的面,跪了地上搭我磕三只响头,哪夯?”天泽挺着胸脯歪了脑袋,左手的大拇指,恨不得竖到后背上去。 “你要是真格让蒋伟良磕头,我尼就佩服你!”长辫子小姑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