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 进藏
“你也真是的,干嘛对陀淘下那么大狠手?”瑾萱埋怨天泽。 白天三人打架,她都看在眼里,要不是来得及时,天泽那一下子非把陀淘整残了不可。 秦天泽有苦说不出,明明是陀淘先下狠手。要不是瑾萱大声喝止,自己当场就得被他撂倒,现在哪有机会坐在这里说话? 林正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表面上是自己占了先机,其实在两个人的联手攻击之下,他哪有还手的机会? 如今瑾萱唠叨不休,以为秦天泽以大欺小,要打残陀淘,一直不依不饶地埋怨。 好在受伤的不是自己,这哑巴亏吃了也没有损失。 “那…那我下次让着他点。”天泽陪着笑说道。 “这就对了!你比他年长了一大截子,要不是陀淘,我们哪还有命活到今天?”瑾萱见他服软,也就不再追究。 她也不想想,第一次初见陀淘的时候,那孩子独斗五头饿狼,仍然谈笑自若,秦天泽哪会那么容易伤害到他? 瑾萱早把石海天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海天对林正陀淘既是兄长又象父亲。要是有人想伤害他们,她也是断断不能容忍的,即使是秦天泽也不可以。 大清早打了海天好几个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林正陀淘的手机也是如此。 瑾萱知道,肯定又是执行任务去了。每次的任务总是凶险万分,电话关机的日子里,她只能牵肠挂肚。 桌子上有八颗空弹壳,上次海天受伤,没来得及封口的弹壳,也已经封好,那是最危险的一次。 其实哪次不危险呢?正如江雪说的,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职业不行。 老余的爷爷说过一句话:男儿不扛枪,哪有国和家?再危险的职业也得有人做呀。 “又在想他了?”天泽往瑾萱的茶杯里续了点水问道。 “哪能不想?每次出任务都让人提心吊胆。”瑾萱幽幽地说道。 八只空弹壳依次编号,分别来自何方只有海天自己知道。他不说她也不好问,即使问了他也不会说。 “放心吧,石海天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天泽握住瑾萱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眼神和小时候没有两样,天泽的眼光总是这么清纯,清得发蓝。 “谢谢你!”瑾萱说道。 “谢我干嘛?”天泽不解地问道。 “谢谢你让我,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瑾萱望着天泽的眼睛说道。 她跟天泽说过,她也爱着石海天。 “傻瓜,我只知道我的小萱,是天底下最清纯最坦诚的女子,我相信你!”天泽把瑾萱的手握到掌心里,轻轻拍了两下说道。 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瑾萱每一个小动作,天泽都能意会。她是个极有原则的姑娘,从小便是。 既然接受了自己,断然会拒绝海天。这一点,天泽打死都不会怀疑。 对于石海天,他更不会怀疑。 几次接触下来,对这人有了不少了解。长着一颗榆木脑袋的男人,根本不懂得如何追求女人。三十出头了,还单身一人,就是很好的证明。 尊重是一种美德,同时也会错失很多。 前些天看到海天和瑾萱拥抱,秦天泽生气了,倒不是因为怀疑二人另有私情,只是纯粹的醋意。 随便找个借口就把他打了,最可笑的是那林正陀淘,兴冲冲跑来找茬,落了个铩羽而归。 昨晚回去之后乐得天泽半宿没睡,不过倒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如果不是瑾萱误打误撞,还真得栽在这两个蠢蛋身上。 既然瑾萱怪自己出手太狠,就说明她还蒙在鼓里。那也正好,自己索性不去拆穿。 比武过招难免失手,就把它当作平时的切磋吧。 每次瑾萱生气,天泽总有哄她开心的办法,听他这么一说,瑾萱十分感动。 爱人之间,最坚实的基础,不正是这信任二字吗?她在爱着天泽的同时,也深爱着海天。 感谢海天对她的尊重,感谢天泽对她的信任。 春日暖阳穿透梧桐树的枝叶,投射在老船木的书桌上,也把瑾萱眼睫毛的影子投射到天泽胸前。弯弯长长的,很美的弧线。 “如果时光就这么静止该有多好。”瑾萱伏在天泽怀里轻声说道。 “傻瓜,你总是这么多愁善感。”天泽轻抚她的短发,下巴支在她的头顶上。 闭上眼,是她的发香。 春日的微风吹啊吹,两人就这么坐着,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在古城生活的日子。 “瑾萱,我想去西藏拍点照片,可以陪我一起去吗?”天泽柔声问道。 瑾萱脑子里想的是古城,原本打算开口跟天泽说的,谁知被他先开了口。 一东一西,相隔万里。不过也好,相爱的人在一起,去哪里都是春天。 “我们走了,闹闹怎么办啊?”瑾萱仰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