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黑白森林
“咔……”陈永仁大喊一声叫过穿着厨师袍的张召辉，后者饰演的是四人组中最冷静的肥皂，第一主角也就是玩牌高手阿德由刘清云饰演，杰森·斯坦森饰演的小混混由吴震宇出演，四人中最有生意头脑的汤姆由吴啟华饰演，说是有主配角之分，但这种电影角色众多，有二十多人，几乎每个人的戏份都差不了多少，赌场老板陈永仁找了已经答应教自己武功的黎应就客串，凶恶的手下由成奎铵饰演，帮助其讨债的那对父子有徐錦江和樊少煌饰演，制作毒品的年轻人由尹天兆出演，原片中喜欢看球赛的毒品老板由黄秋笙饰演，劫匪老大由吴毅江饰演，与四人组熟识的胖子由林雪饰演，偷枪的两个小贼由周星弛和王晶出演，本来陈永仁想的是找吴梦达，但是可能要多花几千块钱，而且找现在有些名气吴梦达给一群本来是龙套的演员当配角也不合适，所以就找王晶来客串演出了，给后者一副爆炸头的打扮还是蛮有喜感的，其他一干角色，也不一一详情概述。 “导演，什么事？”张召辉走到陈永仁跟前问道。 陈永仁怒道：“我给你说你的角色是四人中最理智冷静的一个，但不是说你是四人的中心主事人！还有你……”说着又指着吴啟华道：“张召辉骂你的时候，你畏怯什么？你不是他的马仔，你们几个都是香港街头的痞子兄弟，兄弟之间打辱谩骂要得是一种无所谓的姿态，清楚人物关系了没有？”说着环视众人大声道：“再来一次，谁要是演不了或者怎么得就换人，香港的演员多得是……”。 听到最后一句，众人很是无奈，这些天来剧组一出现问题陈永仁就来这句。其实这种话对一些明星未必有用，甚至频繁提起会惹人反感，但偏偏一众人都是跑龙套的新人，最缺的就是表演机会，所以最怕的就是这句话；在电视台起早贪黑连奔几个剧组一个月也不过一千多块钱的港币，现在却是专心一部电影，最重要的是有台词的主要角色，这种机会求之不得，怎能轻易舍去？ 其实，四人组中，刘清云和吴震宇自不必多讲，两人未来都是数个影帝头衔加冕，张召辉因为少有主演机会，倒是拿过不少最佳男配奖，直到2014年凭借凭借香港恐怖电影《恐怖在线》获得圣地牙哥独立电影节荣获最佳男主角后，接着获得apetition最佳男主角殊荣，成为双料影帝。只有吴啟华一个没有得到过什么电影奖项，虽然他在很多电影里有过不少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如《九品芝麻官》里的师爷方唐镜和《**之**宝鉴》里的未央生…… 听到坐在摄影机的陈永仁后喊出“action”，周星弛在摄影机前一打场记板大声道：“《两杆大烟枪》，十八场第一镜第四次，开……”。 “导演，不好了！”成奎铵大叫着跑了进来。 陈永仁一肚子火气质问道：“又怎么了？”。 “有人来剧组找茬……”。 陈永仁一愣又问道：“我不是让你给这一片的那个什么‘火华哥’交过保护费了么？”他很奇怪，现在的香港虽说是社团林立，但大多数都很讲道义，黑社会求的无非就是一个财，一般来说没有人会随便破坏这些潜规则，违背江湖道义，难道是刚好赶上两个社团争地盘？ 这种事陈永仁拍摄前就交给成奎铵负责，后者以前混过黑社会，还为此在赤柱监狱蹲过一段时间班。陈永仁不想过多沾惹这种道上的人物与事情，想想未来香港回归之后，娱乐圈曾经风头无两的项华强却是低调下来就是一个明显例子，有些东西沾了的话一辈子也甩不掉，虽然在香港娱乐圈粘上黑社会无可避免，但他心中早有计划，只是一时没有机会施行，没想到麻烦来得这么快！ 成奎铵急道道：“导演，我看着有些不对劲，带头的说他不认识什么叫‘火华哥’的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火华哥’是在这一片混了六年的老江湖，不可能没人听说过，对方好像是成心针对咱们的！”。 陈永仁眉头一皱道：“我出去看看……”说着走了出去，刘清云几人对视一眼也跟着出去，这可是关系着他们主演的电影还拍不拍的下去的问题…… 陈永仁如今身在的地区都未经开发，人烟稀少，这里无论是酒店还是餐厅什么的都在闲置，还没有租出去，所以负责人才要他自己负责道具问题，空荡荡的餐厅里，一群古惑仔站在一起，为首的长毛“呸”得一声吐口唾沫道：“顶你肺的这是什么破地方，连个能坐的地都没有！”说着杵根棍子靠到墙上。 旁边小弟却猛然招呼道：“大哥，有人出来了！”。 陈永仁来到大厅，一眼找出了带头之人，淡笑着上前问道：“兄弟怎么称呼？”。 一个小弟上前大声道：“我们大哥是联兴社的‘风哥’！”。 陈永仁打量了一下“风哥”的长毛，暗自嘀咕：“还真有些‘风一般的男子’的味道，长得还有些小帅，虽然比起自己还差一点，唉……卿本为佳人，奈何去做贼啊！”。 “风哥”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看着打量自己的陈永仁问道：“你就是和小龙女开房的那个陈永仁？”。 陈永仁闻言心里一震，这个风哥打招呼的方式有些奇怪啊！他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脸上不动声色问道：“不知风哥有何指教？”。 “风哥”潇洒地甩了一下长毛道：“你拍电影过了界也不耕地主打声招呼？”。 陈永仁眯着眼睛道：“可我听说这里是义和堂的地盘，刚才风哥的您是联兴社的吧？”。 风哥冷笑一声道：“你想说自己认识凌烨吧？呵呵……昨天这里属于他，今天嘛……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他，现在这里属于谁？”。 陈永仁心中已然有底，对方摆明着是来针对他的，而且来头不小，恐怕不是很容易就能了事。他深吸口气，面无表情问道：“那风哥是怎么个意思？”。 风哥玩味一笑道：“当然你好我好大家好，很简单，你照规矩走，我也遵守江湖道义，大家和气生财嘛！”。 “多少钱？”。 “爽快！今天我带了十个兄弟，一个一万港币辛苦费，我的五万怎么样？”。 后面刘清云几人脸色大变，成奎铵一脸怒容正要说些什么，被陈永仁拦住，前者见状道：“导演，他们狮子大开口，明摆着找事来了，率先破坏道上的规矩！”。 陈永仁看了一下笑容意味深长的“风哥”低声回道：“我也知道，但现在敌众我寡，他们都是街头混子，闹起来咱们几个吃不了好果子，所以不宜闹翻，你听我的，先去和刘清云、周星弛他们到后面把影视器材收拾好从后门出去，今天不拍了，记着动静小点……” 成奎铵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呢？”。 “我一个人在这里和他们周旋，你们从后门先行离开，保住影视器材很重要，这些东西加起来值上百万，出个万一，搞砸了我可没法跟公司交待！”陈永仁叹道。 成奎铵担忧道：“你一个人能行么？出个万一怎么办？”。 “没事，你们从后门绕一圈到外面车里，记住，动静小点，一切准备好就按喇叭，明白了么？”。 成奎铵点点头转过身去，与刘清云、周星弛几人嘀咕一番，往后厨而去，联兴社的人见状将有所行动，陈永仁跨步一拦道：“几位兄弟不要着急，咱们说咱们的，我只是让副导演到后面继续拍摄，不影响咱们之间的谈话！”。 众小弟看向他们的老大，“风哥”眼睛一眯示意众人退下，对陈永仁寒声道：“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 陈永仁似是漫无目地挪动脚步道：“风哥说笑了，我这大活人就站在你面前，能耍什么花样？”。 “风哥”点点头道：“那你的意思是……准备交钱了？”。 陈永仁和气一笑道：”这个当然……我行事做人一向很守规矩，何况是风哥的规矩，自然不能随便破坏！”。 “风哥”很是意外，诧异道：“你真的肯给十五万港币？”。 陈永仁身影不停，漫步道：“我给可以给风哥三十万，只是想请风哥告诉我，让你来找我的人是不是也姓陈？”。 “风哥”脸色一变，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哔……哔……”。 联兴社众人闻声一怔，却见正在“散步”的陈永仁敏捷如豹子一般猛然冲到门外，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大锁，待众人反应过来，陈永仁已将大门锁上，讥讽“风哥”道：“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来路，回去告诉陈超武，今天这笔账小爷记下了，再见，sb……”说着大笑一声跳到成奎铵已经发动的汽车上。 联兴社的人半晌不能回神，“风哥”看着车上陈永仁那嘲讽的笑容，目露凶光，狠声道：“陈永仁，我蒋越风记住你了……”。 “啪”得一声，一名小弟叫道：“大哥，窗户砸开了！”。 蒋越风看着消失街头的车影没好气道：“有个屁用！现在已经追不上了，刚才让你把车开过来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