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1025.追悔莫及
不是说不该杀马尔斯，那是形势所逼必须杀死他，错的是自己的认知：他叶轩不是为了杀戮为存在，而是为了守护！ 他要杀的也不是所有亚特兰蒂斯人，而是参与侵略地球的人！ 负责执行的人，早在十年前已经被斩杀殆尽，剩下的就是负责制定计划的人，但绝对不包括碧翠丝！ 她区区一个四阶初期，有什么资格制定帝国计划？ 按照海曼所说，当初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几个人，连六大家族的族长都不知情，何况是碧翠丝？ “不！” 叶轩突然间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错的离谱，他紧紧抱住碧翠丝，治愈术不要钱似的释放出来：“不要死！不要！我以为告诉你真相，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就会恨我，我心里就不会有愧疚，就会是一场仇恨的厮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爱吗？ 没有！ 甚至到目前为止，他对碧翠丝依然没有爱情，可是却有着深深地愧疚——对爱情的愧疚。 “你真的……不懂爱……”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对我怎么样，都不影响我爱你……” 他有十九位妻子和红颜知己，他以为自己懂得什么叫爱，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跨越种族！ 跨越仇恨！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对我怎么样，都不影响我爱你！ 是的！ 在这种爱情面前，他绝对自己太渺小了，无论这个女人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但是她这份爱却堪称伟大！ 即便他们之间有种族之别，即便两族之间仇深似海，即便他的拳头穿透了她的心脏，掠夺了她的生命，她依然不离不弃的爱着，面对这种爱情，他以往的认为被彻底颠覆。 她不能死！ 不能！ 否则，自己会一辈子愧疚！ 禁域强者的生命力是极其庞大的，禁域四阶强者哪怕失去了心脏，也不可能说轻易死去。 可是碧翠丝的伤势绝不仅仅是被打穿了身体，被打碎了心脏那么简单，狂暴地力量以心脏部位为原点，肆虐整个身体摧毁一切生机。表面上看去只有心脏部位的伤势，实际上她的五脏六腑、肌rou骨骼、甚至是大脑，在毁灭性的力量撕扯下，都受到了致命创伤，如果拍下x光就会发现，她的身体由内而外，已经处于支离破碎的边缘。 “不要死！你给我活过来！” “碧翠丝，你这个臭女人，我要你活下来！” “给我好好活着！” 他不爱她，却不影响他要救活她，在那份伟大的爱情面前，他必须做点什么，否则一生难安。 可惜即便是治愈术，对于碧翠丝的伤势也回天乏术，她的身体趋近崩溃，她的脑域受到致命创伤，甚至连神域、禁域、精神之核都几近破碎。治愈术不是万能的，它可以治愈绝大多数伤势，然而有些伤势却无能为力，比如关乎修炼者根基的精神之核。 治愈术无休无止的覆盖全身，碧翠丝的身体却逐渐冰冷，眼睛也已缓缓闭上，在死神降临的那一刻，她脸上依然是充满深情地微笑，还有一丝绝望化作泪水，在漂亮的脸蛋上停留。 “不能死……不能死……” “对！” “精神之核！” 叶轩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深怕能量不足，专门捡了一枚禁域六阶精神之核，放在掌心用力按在碧翠丝眉心处。 强大的精神力以原始状态呈现，化作密集的蓝色电纹喷薄而出，同样闪烁着电纹的精神之核，飞快融入到碧翠丝的大脑之中。 融合精神之核能够快速完成小品阶提升，但叶轩现在看中的不是这个，而是借助禁域突破时特有的能力，把这个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的傻女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只是她现在死活不知，精神之核能不能跟她融合，叶轩连一丁点把握都没有，即便融合了，他也不确定那种想法能不能实现。 毕竟，那种情况只存在于活人身上，现在的碧翠丝却生死不知。 治愈术！ 叶轩不敢有丝毫怠慢，治愈术发疯似的落下。 事实上他很清楚，治愈术释放一次的效果能维持很久，连续释放并没有叠加效果，跟释放一次没什么区别，可他还是忍不住这么做。 禁域三阶后期的治愈术，几乎能生死人rou白骨，但精神力的消耗同样惊人，如此这般不间断的释放，时间久了就算也算也吃不消。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叶轩已经记不清释放了多少次治愈术，或许是七八千次，或许是一两万次。 对应治愈术这方面的精神力，消耗了最少八成，然而碧翠丝的身体早已冰冷，再也找不到半点生机。 死了。 还是死了。 叶轩整个人如同雕塑般坐在地上，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看着碧翠丝的尸体发呆，心里只剩下深深地自责和愧疚。 啪！ 他突然抬手狠狠往自己脸上抽了一耳光，然后是第二耳光、第三耳光、第四耳光，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是的，他并不爱碧翠丝，然而亲手杀死一个，可以不在乎种族和仇恨，依然深爱自己的女人，这绝对是人神共愤不容原谅的罪过，死不足惜！ “咯……咯……” 就在他用耳光发泄心里的愧疚时，原本一动不动的碧翠丝，上身突然弹动了一点，头部连续微微抬起，然后大口吐血。 这…… 叶轩还没回过神，连吐了几口紫色淤血的碧翠丝，双眸中陡然爆发出炫目蓝芒，紧接着胸口洞穿的巨大创口以惊人速度修复。在此之前，治愈术释放到她身上毫无作用，毕竟治愈术只能治疗活人，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随着境界从禁域四阶初期提升到后期，毁灭性的创伤几乎在两三个呼吸间完好如初，比治愈术的效果快了何止百倍？ 她睁开的双眼里充满了迷茫，因为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死了，现在怎么又突然间完全恢复了？ 治愈术？ 治愈术哪能有这么夸张的效果？ 柳暗花明！ 这一刻，叶轩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猛然冲上去一把抱住碧翠丝，用力地把她搂住，仿佛深怕她消失了似的。 “怎么会……我还活着……” 碧翠丝总算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感应到明显强大的数倍的精神力，感觉到从初期到中期的境界提升。 她更加能感觉到来自禁域的变化，那里有一枚比她现在的精神力，强大百倍不止的精神之核，正不断释放出纯粹地本源精神力，不断的跟她的精神之核融合，刚达到中期的境界正在稳定地向后期推进。 六阶精神之核！ 天啊！ 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禁域中的那枚精神之核是六阶，否则不可能拥有那么恐怖地能量！ 她震惊于从自身实力暴涨，而推测到叶轩身上可能存在的秘密，叶轩则惊喜的看到碧翠丝活过来了。 随着两人逐渐从震惊和惊喜中清醒，叶轩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温软。 条件反射的稍微把碧翠丝推开些，低头看去只见一大片雪白：之前碧翠丝心脏被他一拳打穿，融合精神之核重创完全恢复，洞穿的左胸修复了，但是身体外被打碎的衣服，却不是治愈术或者融合精神之核所能修复的。 于是乎…… 那片刚刚修复的完美弧线，就那么一丝不拉的落入眼帘。 没等碧翠丝反应过来，叶轩赶紧从储物空间取出一件衣服，把她的身体裹住，直到这时碧翠丝才完全清醒，俏脸上浮起一抹绯红。 “我……对不起……”叶轩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 脸上的羞红淡去，碧翠丝盯着不敢直视她的叶轩，喃喃道：“为什么要救活我？你应该知道，我活着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哪怕她再怎么深爱着他，但她毕竟是亚特兰蒂斯人，是阿莫奇家族嫡系，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叶轩摧毁自己的国家，更不可能帮他颠覆亚特兰蒂斯，爱是情感不代表可以为此不计后果。 如今，叶轩的身份已然曝光，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没想过，只是……当时只想你活着。”叶轩呐呐道。 “我爱你，但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 “我知道。” “我也不能背叛你。” “这……”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我死。” “不行！” 叶轩一把抓住碧翠丝的双肩，看着她充满挣扎和无力的脸，一字一顿道：“你，绝对不可以死！” 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碧翠丝心里五味陈杂，她现在心里全乱了：“我能怎么办？帮你，我做不到，害你，我更做不到！” “无论如何，你不能死。”叶轩咬牙道。 “我们，今天没见过，对吗？” 碧翠丝突然笑了，笑得非常苦涩：“我能做的只有这样，我会隐瞒你的身份，当做今天的事没发生过，但是我也会执掌阿莫奇家族军团，按照自己的想法执行‘太阳系征服计划’，地球依然是我要征服的目标，我……只能如此。” 在两难的抉择间，她一方面要对自己的爱情负责，一方面要对自己的家族和国家负责，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