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群雄争神
冷风呼啸,夜黑如墨。/p 没有人言语,天地间悲哀、凄凉之色更加凝重,更加令人作呕。/p 小蝶没有呕吐。/p 静静躺在无生怀里,凝视着卢沉红的躯体,她的躯体并不纤细,并不是那种时刻令人眷恋、无法忘却的,却时刻期待、渴望享受更多情人的那种柔情力道。/p 他们的发丝已彻底缠在一起,就像是她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时刻都不会松开,时刻都不愿松开,别人也不忍将他们分开。/p 她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快意、喜悦。/p 她仿佛已找到了自己天堂。/p “他们都死了。”/p 夜色里已飘起了雨。/p 冷雨、冷风。/p 无生点点头,却不语。/p 他不语,是不是在哀伤他们的故事?还是小蝶的酸楚?/p 小蝶柔柔抱住无生,画卷往胸膛贴得更紧些。/p 夜色里又有五条人影。/p 五个人,五口剑。/p 最年轻那口剑,犹在少年,脸上青春痘又红又亮,漆黑夜色并不能淹没那种年轻人特有的活力与精气。/p 最老的已是白发苍苍,脸颊上每一根皱纹里,都充满了一生的忧患、痛苦经历。/p 剑未出鞘。/p 握剑的手在冷风、冷雨中停留。/p 躯体停靠在无生不远处,盯着无生、小蝶,一双眼眸里冷淡而无情。/p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想要杀死无生?还是要无生活着?/p 衣诀在冷风、冷雨中飘零,人未动,也无语。/p 小蝶盯着他们,却将无生抱得更紧,躯体上的衣衫渐渐已潮湿,她已感到那幅画比自己更有热力。/p 屋角老板并没有离开。/p 依稀在那里惧怕着,仿佛被夜里的妖魔死死捆住,已无法动弹。/p 冷风中冷意更浓。/p 夜色里渐渐现出一面油布伞,一个人。/p 一只手握住油布伞,另一只手并没有剑,也没有别的兵器。/p 这是个女人。/p 小蝶努力细琢,才看出这人的脸蛋。/p 她的躯体彪悍如男人,没有一丝女人的那种柔美、纤细。/p 脸上三两道口子,显得极为狞恶而残忍,她已扬起笑意,并没有笑声。/p 没有笑声,却足以令人胆怯、胆寒。/p 小蝶看了一眼,手就抖了起来。/p 这样的人,显然不像是什么好人,却能随时变出个死人。/p 她停在无生不远处,笑着凝视无生,凝视无生手里的那杆枪。/p “这才叫做事。”/p 小蝶不懂。/p 后面那满脸青春痘的少年走了过来,应声着,“是的。”/p “否则你们就要报销几条了。”/p “是的。”/p “他们动完手,我们再出手,岂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p “是的。”/p “枪神无生?”/p “在。”无生一动不动的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p “你动不了了?”/p “也许。”/p “我都看见了。”/p 无生不语。/p 小蝶却盯着油布伞下那张满带刀疤的脸颊,冷冷说着,“你不要脸。”/p 这女人冷笑,笑声悲哀而冷淡,脸上的刀疤已扭动,“你看我这张脸还叫脸吗?”/p 小蝶不语。/p 她盯着那张脸,那张脸实在不是脸,仿佛是夜色里的洪荒野兽。/p “我夜来疯早就不要脸了,因为这张脸已不像是人的脸。”/p 小蝶垂下头,她盯着冰冷、漆黑的大地。/p 地上的水迹已更多,花布鞋已湿透,她的脚面正徐徐冒着烟雾。/p 她听过这女人,小马提过这女人。/p 一个活在夜色里的女人,也只能在夜色里活着,这是她的喜好,也是她的孤独、寂寞。/p 夜来疯忽然不再看无生,却盯着小蝶,“画中仙子?”/p 小蝶忽然抬起头,看着夜来疯。“是的,你想怎么样?”/p “我要把你的脸变得跟我一样。”夜来疯笑了笑,“这样你就可以一直跟在我后面,不敢在白天晃悠了。”/p 小蝶眼皮已跳动。/p 这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夜来疯脸上伤疤扭曲更大。/p “好不好?”/p 小蝶不语。/p “不好。”冷风、冷雨中又有人现出。/p 这人很奇怪,小蝶见过、听说过很多兵器,却没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兵器。/p 一口超级水缸忽然落到地上。/p 破破烂烂的衣衫,发丝只用一根奇特的麻绳捆着。/p 一张嘴咧开的很大,大如瓢。/p “一点也不好。”/p “怎么样才好?”夜来疯的目光已盯着这人,眸子里已现出厌恶之色。/p 小蝶又垂下头,凝视着大地。/p 她实在不愿盯着夜来疯,被那双眼睛盯着,仿佛时刻都会发疯。/p “怎么样都不会好。”/p 夜来疯脸上笑意已消失,冷冷盯着这人,冷冷说着,“你是缸花?”/p 这人笑了笑,得意而欢快。/p “正是,落魄缸花。”/p “你是万花楼的花?”/p 缸花点头。/p “你要无生活着?”/p 缸花笑意不变,“是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我也会这么干。”/p 夜来疯冷笑不语。/p “你要杀他?杀了他就可以得到一笔财富,还有几个美人?”/p 夜来疯不语。/p 缸花笑了笑,“你是个女人,要美人做什么?”/p 夜来疯冷冷笑了笑,“我可以要她们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p “这是丫环该做的事。”/p “是的,我就要将美人变成丫环。”/p 缸花点点头,将水缸上盖子取出,握在手里,“看来你这件事做不了了。”/p 夜来疯冷笑,“为什么?难不成你想要阻止?”/p 缸花点头,“这件事你好像要落空了。”/p 夜来疯没有动,看了看那少年。/p 少年冷冷的盯着缸花,冷冷的扑向缸花,冷的脸上青春痘已泛起了光泽。/p 剑光忽然飘出,飘向缸花的咽喉。/p 缸花冷笑,仿佛是看着一件奇怪、滑稽的戏子在表演,缸花忽然在地上一拍。/p 大地猛的剧烈一震。/p 握剑少年的身子竟已不稳,握剑的手没有一丝抖动,剑尖却已偏移很多。/p 剑势已死,已无法收回。/p 他竟已硬生生刺向墙边,整个人跌倒在墙角。/p 缸花大笑,忽然又是一拍。/p 大地又是一震,无生与小蝶竟已被震得高高飞起,落下时,正不偏不移落到水缸里。/p “怎么样?你是不是已要落空?”/p 夜来疯不语。/p 后面几名剑客忽然已出手,四道剑光忽然已刺出。/p 四条人影忽然掠向缸花。/p “你们还真的看得起我。”缸花忽然抱起超级水缸撞了过去。/p 一连串碰击叮叮作响。/p 就在这是一道寒星骤然飘出,急射缸花的背脊。/p 水缸忽然已落到瓦房上,人已冷冷盯着夜来疯,“你果然很疯。”/p 夜来疯冷冷笑着,冷冷盯着缸花的胸膛,“这是乾坤伞针,你还是认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