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监听

    这个收音机是林森小时候经常用来收听相声节目的那种，长方形的造型最顶端，有几颗可以旋转的按钮，拿来换频道和调整音量的，中间是一块小小的黑白显示屏，上面并没有数字显示，说明现在这个收音机是关闭状态，再往下就是一个网状的发声装置。林森看见的红点位于收音机的右上角，此刻正不停地闪烁着。

    “它现在是开着的？”王先生将它拿起来，仔细查看着。

    “应该是。这种收音机不是老早就淘汰了吗，为什么还会摆在这里？”林森也觉得好奇。

    王先生左右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索性就把后壳拆开了，露出里面的五号电池。电池都是新的，看样子这个员工宿舍里还经常有人使用。

    “奇怪，难道是一直开着的？”林森暗自揣测，但这个想法也不成立。首先是开关一直是关闭状态，其次也没有一点声音，就连信号丢失的那种杂音也没有，但这个红色的点确实是亮着无疑。

    王先生也搞不懂，按灭了烟说道：“说不定是太老旧了，里面的线路短路造成这个一直亮着，算了算了，我们还是着手于眼前的事情吧。”他把收音机放到一旁，拿出摄像机。

    播放得画面开始于他们来到驼颈湾的时候，拍摄者是J。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白色山峰，根据位置，那应该就是友谊峰，随后转到倒映着阳光而显得金光灿灿的湖面，其余几个人纷纷在画面中出现。

    “快进一点，这里没什么要研究的。”王先生按着快进键，画面快速跳转，一下子来到鱼群跳跃的场面上。

    “你看这里，”王先生将画面暂停住，指着画面中远处模模糊糊的一段血红色背鳍：“这是它第一次出现。”

    从画面中看，这个背鳍还只是露出了一部分，如果按照比例来算，这个条鱼至少有十几米长，而这个鲜红色的颜色，倒是和当地人口中所说的“大红鱼”有些相似。只是，即便是体型再大的哲罗鲑，进食方式也不会像如此凶残。

    “我怀疑它的出现，和奇怪的天气有关。”林森分析道：“为什么当地的人不敢在雷云天气在湖面上待，当然这和闪电大雨也有一点关系，但说不准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在这种天气下，鱼群就会沸腾，大红鱼就会出来进食。”

    “林教授，我只是不明白，这里真的有那么多鱼吗？光头他们下去的时候，水里只有几条小鱼，而且这种黑背白肚皮的鱼到底是什么来头？”

    王先生一下子抛出那么多问题，搞得林森也很头痛。他对于这些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也理不出思绪来，但对于突然出现的鱼群还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我个人觉得，突然出现的那么多鱼，并不是偶然出现，也许是被那条大鱼赶过来的也说不定。”

    “这话怎么说？”王先生又点起一根烟。

    “你看，我们所处的是喀纳斯一道湾附近，周围湖面开阔，水中没有多余的石头或者其他东西，况且当时处于雷云之下的正好是一道湾，这些都符合了大鱼进食的几个标准，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

    “水深、开阔、黑色的雷云，你要说的是这几点吗？”

    林森点头：“差不多，但……研究一种物种的生活作息、规律、行为特点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并不能以一件单独的事情来做判断，所以我对于这件事情的想法全部保留在猜测的层面上。”

    “严谨的科学态度在这上面已经行不通了，林教授，”他吐着烟圈：“在我们用自己的眼睛看见实际的景象之前，谁都在猜测、怀疑甚至否定，但事实上呢，你、我、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见了那个生物，是吗？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对这件事情的极力肯定是有回报的。”

    “这我知道，”林森无奈，怎么又扯回来了：“我想表达的是，这种生物，确实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实打实的，但我们只是看见了一个背鳍，它的样子我们还是无法猜透……”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次地实地探索！”王先生眼睛里充满了坚定的神情：“现在，这座神秘的冰山终于开始崭露头角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第一次碰见这个生物，或者称之为这条鱼，他们的遭遇就可以用有惊无险来形容，如果再有第二次、第三次，情况真的无法想象。

    “说说你的科学看法吧，”王先生冷静下来：“我想听听看。”

    林森觉得头又开始晕了起来，但既然王先生提出来了，他就靠着床背说道：“首先，我们要知道喀纳斯湖的特殊性。为什么说这一点，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是早在20万年之前，这就代表了无限可能。虽然我应该抱有严谨的科学态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但说到底我也是相信世界上确实存在一些无法用达尔文进化论来归类的生物。正所谓时间造就奇迹。”

    “言归正传，这个鲜红色的背鳍很像哲罗鲑的，但哲罗鲑的背鳍很薄，也没有那么长，我猜测这是某种由哲罗鲑进化而来的生物，同时体型巨大就说明它需要很多的事物，但眼下它依然存活着，说明它进食间隔很长，至少可以让它的食物有规律地繁衍下去，这样做才不会造成食物断绝。光是从上面一点来看，这条鱼的智商绝对不低，它懂得循环利用。”

    王先生听完以后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林教授，今天这次行动虽然有些不太顺利，但有了收获就证明我们前进的方向是正确的！我希望大家好好休整一番，抓紧时间，在后天继续……”

    “等下！”林森突然看见那台老旧收音机的红灯开始一跳一跳地闪烁。

    王先生可以说是个比较疑心的人，虽然之前是说可能是电线老化造成的，如今看见这灯在闪，就二话不说地准备拆开收音机。因为这种收音机年代比较久远，所以一般都是前后两半卡在一起的结构，此时王先生一用力，收音机就被分开了。

    收音机里面的东西让他们两个惊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