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集 祭祀大礼
一点心雨：小嘉懿的自信与嫣儿的自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是亲生姐妹，但性格的差距却是十万八千里。【】可见，后天的培养对一个孩子一生的性格和习惯多么的重要！心雨倒是觉得，拥有一个阳光开朗的性格会让孩子受益终生，而现在的许多家长却只重视学习成绩的高低和强加给孩子哪些才艺才好，从来不在塑造孩子品行上下功夫。 第3-57问：暗示的力量也能置人于死地，你相信吗？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段家大院的前院便热闹了起来，一场进山之前的大型祭祀已准备妥当。 院子正中摆放了一张供桌，桌子后面竖起两张色彩艳丽的神龛。那桌子正中摆放有青铜的香炉，看上去古朴讲究。 而桌子上并非像一般的祭祀那样放着各种瓜果或者牲畜，只是摆出了一个粗糙的小竹笼。那小竹笼里一条湛清碧绿的小青蛇扭动着身躯，闪着漆黑的眼睛，冷酷地盯着笼子外的一切。 供桌前已经搭好了一个小型的木架，劈好的柴火有规律地堆放在木架之上，柴堆的最里面还放了不少易于燃烧的木屑碎渣。 供桌的旁边就站着老祖宗薛氏，她一身淡棕色长裙，领口和胸襟处用金线绣着简洁的团花图案，宽大的裙摆之上则精心绣着大朵牡丹花，那花朵随着裙摆迎风而动，仿佛是人置身花海之中一般。 今日的薛氏神情庄重，单手扶着自己那檀木拐杖，身姿挺拔地站在最前面。身上并无多余的饰物，一头白发高高盘起，那发髻上只别了一根流云青铜发簪。 薛氏的身后则站着即将进山的段天广、段少辉、李皓轩和罗镇虎。四个人皆是表情严肃，那目光之中尽是虔诚。段少辉依旧是青纱遮面。 而文秀、刘飞和文小宝被段天广的妻子赵氏安排在前厅之中美女总裁俏佳人。云雷和亦风因从未见过这样的祭祀典礼，故而也特别申请来前厅旁观，赵氏也宽容地准许了。 前厅门口落下了一道轻纱幔帐，将秀秀他们隔离开来。尽管透过那道轻纱，也能看到院中的一切，但眼前毕竟是一道淡白色的屏障，让整个院子都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祭祀仪式还未开始，院中的众人都是谨慎有加，谁也不敢轻易发出半点声响。而前厅中坐着的文秀等人则明显随意得多。 好奇的秀秀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眨着大大的眼眸，悄声问赵氏道：“文夫人，咱们面前为什么要放下一道轻纱呢？” 赵氏淡然一笑。轻声缓缓解释道：“文公子，这进山前的祭祀是数百年来祖辈们传下来的。祭祀的仪式神圣，一般不允许其他人旁观的，即便是进山之人的亲眷，也只能在轻纱之后远观。” 文秀点点头。叹道：“哦，原来这样一个仪式真的不简单呢！” 赵氏又转头扫了一下众人，和蔼地叮嘱道：“对了，一会儿仪式结束之后，勇士们立刻进山，大家绝对不可越过着轻纱。只在前厅里目送即可。” 一听这话，众人皆有些奇怪，段天广他们一旦出发。便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而李皓轩兄弟闯蛇王山捕蛇，更是凶险异常。依照常理，说什么也要送上一程才好呀，如何连这个前厅的门都出不去呢？ 刘飞一边用手揽着文小宝。一边双眉微蹙地问道：“段夫人，在下等人肤浅。不懂得这其中的玄机，还得麻烦您给我们好好讲一讲呢。” 赵氏双颊微红，略到羞涩地笑了笑，低垂下眼帘，谦逊地说道：“刘公子这是哪里话，这些不过是乡野之人图家人平安之举罢了。进山捕猎，虽是大家维持生计、迫不得已，但毕竟也是得罪山中诸神，因此才有这进山前的祭祀，以祈求上苍神灵的谅解和庇佑。进山之人，必定会徒增杀戮，打破山中的宁静，打扰山中诸神，虽被上天宽恕，却也是待罪之身，因此不可相送。”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小一道轻纱竟有这样不凡的讲究。文秀听得入了迷，索性将心中的疑问一并抛出。她指着那院中的神龛问道：“那段夫人，这两张神龛便是代表了山中诸神吗？” “文公子聪慧，正是呢。”赵氏颔首笑道：“左边的这个是山神，右边的则是蛇神。每一次进山前都必要参拜祭祀一番的，只不过，像今日这样的大祭，一般只有开春之时才举行一次的。而其他时候都是简单地焚香跪拜即可。” 云雷见大家讨论得热烈，自己也早就注意到了供桌上的青蛇，又联想起了自己上一次遭遇蛇咬之事，因此心中顿时疑惑，也大着胆子直爽地问道：“段夫人，请问您，那供桌上如何会有蛇呢？” 赵氏转头答道：“哦，那是一会儿放生用的‘跃山青’。” “还要放生？”亦风忍不住惊呼了出来。云雷立刻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亦风赶紧用手紧紧捂住了嘴巴，那眼神之中充满着歉意。 赵氏倒是不太计较，她耐心地解释道：“两位公子不用担心，这‘跃山青’只是一种无毒的小蛇，一般生活在深山之中，因其动作敏捷，能在树梢之间来往跳跃，故而得名。这小蛇是少辉饲养的，专门用于祭祀之用，一会儿放生之后，它不会在村子中停留，而只会飞快地钻进山中，‘跃山青’其实是十分畏惧生人的。” 赵氏的这些话，文小宝听了个一知半解，但“放生”这个词他却知道是何含义。只见他歪着小脑袋，皱着小眉头，也颇为认真地问道：“咦，李叔叔他们进山不就是为了抓蛇的吗？怎么现在还没进山，就先把蛇放掉了呢？” 这样诡异愚蠢的问题，逗得众人皆忍不住掩口而笑，赵氏亲昵地在小宝的脸蛋上轻抚了一下。笑眯眯地答道：“放生，是为了让小蛇先进山通报诸神，好让诸神知道有人进山来了，且这些人都是懂礼貌的，行过祭祀之礼的人，这样诸神才不会动怒为难你李叔叔他们呀晁氏水浒！” “哦。”小宝满意地点点头，又回身拉着刘飞的手问道：“刘叔叔，这个是不是就叫做‘礼尚往来’呀？” 刘飞无奈地望着小宝，长叹了一声，才刚要解释上两句。却听见院中传来了动静，于是前厅众人皆安静了下来。 原来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已经可以照进院中了，段天广凑到母亲的身边。轻声言道：“娘，时辰到了。” 薛氏微微颔首，高高昂起头，朗声喝道：“时辰到！有请诸位长老点火！” 一声令下，只见前院角落的树后。转出四位白发老者：他们胸前都斜绑着一面大鼓，手中拿着尺余长的煞白色的白骨鼓棒，双颊都已被涂成暗红色。 走在最前面的一位老者看上去也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他已经略略有些驼背了，手中拿着一根火把。 四位老者来到了供桌之前，先是将手中的白骨横放在了身前的地上。然后向着旁边的薛氏众人深深一礼。待薛氏等人还礼之后，最前面的那位老者才走到木架前，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火堆。待到火势稳定，他随手将火把也丢进了熊熊烈火之中。 那艳红的火苗窜起老高，院子里顿时也腾起了一道黑烟。前厅中的小宝被刺激得咳嗽了起来。 刘飞和文秀的心中都是一紧，赶紧俯身帮小宝轻抚前胸后背，好让他尽快止住咳嗽声。不要惊扰了祭祀大礼才好。 还好，这点小小的咳嗽声并没妨碍到祭祀仪式。圣火点燃之后。四名老者转身齐齐地站在供桌前，跪倒行叩拜大礼，然后站起身来，手里高高举起了那白骨的鼓棒，在第一位老者的带领下，其余几位老者都跟着有节奏地击鼓，发出了沉闷有力的鼓声，震动整个大院，那院中的树枝都仿佛微微跟着鼓点颤动着。 “咚、咚、咚咚……” 伴随着这铿锵的鼓声，四位老者围绕着圣火，挥动着手臂，双腿弯曲如弓，动作夸张地跳动了起来。 这是祭祀大礼的一部分，是长者为山中诸神敬上的祭祀之舞。相传，能跳这种舞的长老必须是村中体力上佳的长辈，而一旦起舞，则鬼神附身，这样才能与诸神沟通。 祭祀之舞一起，包括薛氏在内的院中众人皆双掌合十于胸前，低头默默祈祷着，连前厅中的赵氏、文秀等人也都站了起来，低头不语，以示敬畏。 文秀从小接受现代教育，虽然不相信鬼神迷信之说，但今日为了尊重地方习俗，亦是在这虔诚的气氛熏陶之下，秀秀也认真按照每一个步骤规规矩矩地做来，一点不敢含糊。 此刻，她在心中为李皓轩和罗镇虎两位大哥真诚地祝福着，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连刘飞身前的小宝都跟着大人们一起照猫画虎地低着头，眼眉间带着一种充满童真的、特别的严肃与认真。 祭祀之舞结束后，四位老者之中的年龄最长者上前点香，参拜神龛之后，将点好的香交到了薛氏的手中。 薛氏将那香高举在额头，也来到供桌前，叩头行礼，然后起身，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香插进了香炉。随后退到了一旁，段天广等人也是一样焚香行礼。 众人拜神之后，由段天广将小竹笼里的“跃山青”放了出来。那竹笼的门一开，小青蛇犹豫了几下，终于试探着爬了出来。 见四周已没有了拘束，那小青蛇显出了天生的本领，迅速攀爬上了院中的大树，从树梢之上一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美丽的青色弧线之后，飞出了小院，那动作之快真是让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