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说不过你
回到格兰德后，露易丝就直接进地下室了，把扎克关在了门外。 “不用了墨。”扎克拦住了准备进去陪露易丝的墨，“你去陪不会有效果。” 墨皱了皱眉，不太确定扎克的意思。这几天露易丝的情绪一直有问题，还明显的在避开扎克，那陪露易丝的只有墨了，但一直没有好转。墨不知道扎克是不在说她的安慰没有用。 扎克眼神有些怪异，“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我想我知道露易丝心情不好的原因了，你的陪伴会起反作用。” 朵拉和布米按照扎克的要求，没有直接跟回格兰德，而是去了东南部丢掉被‘偷’的赃物。所以，扎克解释起来，倒没什么负担，“朵拉和布米刚杀了一个共和的鬼。” 原本跟在扎克身旁的墨站在了原地，低着头。 “哎。”扎克必须安慰，“你知道这种事情早晚一定会发生的，露易丝也明白。如果能让你好受点，朵拉布米他们等了一晚上，如果那个鬼，能够和联邦的异族交流的话，事情或许会不一样，但，她没有，她唯一表达的东西是死亡前的‘不要’，还是用的共和的语言。只有露易丝听懂了……” 这话能让人感觉好受？听扎克的角度，是。—— “即使不在我们手上，无法和联邦异族交流的她也不可能在联邦生存下去。” 墨抬头了，脸色并不好，“你只是在事后为自己的行为而曲解事实，不管能不能交流，你们都不会让她在这里生存。你昨天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了。” 扎克点头，“我只是说了一个帮助大家理解事实的因素。不管怎么理解，这是两方土地孕育出的不同物种，在一方土地上的碰触。这不可能是和平的碰触，你没看新闻么，哪怕那个什么之前通过国际贸易协议，都有联邦人认为是外国资本、劳工、甚至文化入侵的开始。即使可以交流，也会有其它各种理由导致敌意。我们异族，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政治利益体系，所以，我们让事情简单一点，不要碰触。你们不要来，我们不去，有整片海洋把我们隔开，让我们保持这个状态。” “现在你只是在胡乱狡辩了。”墨难得地对扎克摆了臭脸，“为了给自己的行为的辩护，你把联邦存在的原因都抹掉了。你们和印安本地的异族……” “我们打了场战争，然后才创造了联邦。”扎克到无所谓被臭脸，“你在建议我们应该向共和发起战争么，然后不得不相互止损的共建和平。” 墨被噎住了，“我说不过你。” 扎克并没有胜利的得意，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想法，认为这这不公平，秘密联盟在共和。那是毫不掩饰的入侵，但，告诉我，他们的处境怎么样？” 墨抿了抿嘴，“不好。共和人视一切异类为妖异，是需要消灭的事物。他们没有发展前途，最近听朵拉讲了些你们以前的历史，我更确定了，你们那个梵卓，即使我们共和的异族不去理会这些入侵者，他们也早晚灭亡。” 扎克耸了耸肩，“所以也一样，哪里的人，就该呆在属于自己的地方……” “那我就不该在格兰德。”墨紧皱着眉。 “你是来省亲的。”扎克一挑眉，看了眼已经扭着屁股转过来的大丹犬金，“你要感谢你这个在联邦诞生之初就来这里生活的‘亲人’，你属于特例。” 墨无言了一会儿，一撇嘴，“行了，我懂了。你说什么都有道理。”摇了摇头，看来是彻底放弃和扎克辩论了，毫无预兆的就换话题了，是通知，“行者先生来了个电话，他说我的身份制造，开始有眉目了，一会儿过来找我们谈谈。” “斯蒂夫？”扎克弯了嘴角，刚说饿了墨是特例，这省亲来的特例成为联邦人的进程就前进了一步，怪不得墨放弃的那么干脆，“什么时候？” “马上吧。你刚送露易丝走，电话就来了。” 扎克点了下头，“你想好自己要当什么身份了么？” 记得吧，当时斯蒂夫·行者来说的，如果墨愿意等，不用将就的使用外地已经存在的真实身份，斯蒂夫可以利用尚未完善的联邦、共和身份信息互通渠道，给墨造一个身份。 “想好了，年龄二十八，厨师，最擅长点心制作，喜爱动物，喜爱电视剧，不喜欢户外运动……” 扎克撇着嘴，有点无语，“不用这么，呃，个人细节，你应该更在意身份方面的，比如家庭，父母什么的。”扎克在以经验建议。 “哦！”墨是一副被完全提醒的样子。 扎克摆摆手，希望斯蒂夫能可靠点吧，往二楼去了，因为电话响了。 接起电话的时候的后院中开入了客人的车，斯蒂夫拿着公文包就下来了，朝二楼的窗边打招呼的扎克笑笑，往这边走了。 “是我。”听筒那边是麦迪森，“呃，先工作。”看来不止一件事要对扎克说，“我刚接了单葬礼，按你的要求，说了现在葬礼的各种规格。”单火葬，转传统土葬，加最近刚出现的格兰德的新服务项目，火葬加传统仪式，“客户有意进行传统仪式。” “恩，那你把资料送来吧。”扎克顺便看往窗外看了眼西侧的工地，主要是看奥斯丁的施工队，还在赫尔曼工厂的时候，露易丝确实说了她因为怕麻烦抹掉了这些人的一段记忆是吧，所以扎克此时看过去的目光是得意，露易丝对魅惑之瞳的掌握非常好，不愧为扎克的亲传，这几天奥斯丁没有一点异常——愉快的工作，愉快的偷懒，愉快的在某些工程方面坑格兰德钱……扎克当然都清楚，但实在没有理会的必要。 “不想过去。”听筒那边意外的直接，“你让马修来拿。” 扎克的得意被打断，抿着嘴，“为什么？” “布莱恩……”没忘记这个魅惑之瞳失败导致的双人格家伙吧，需要自力更生的他在磨坊工作，“这几天不舒服，我要去看看他。” 扎克是不会忘的，因为每次去磨坊，都能看到这个排斥吸血鬼的家伙一点也不隐秘的躲避扎克。扎克皱皱眉，顺便在办公桌前坐下，对进来的墨和斯蒂夫示意先开始，“他怎么了？”好歹对方也在格兰德住了那么长时间，共同经历了比夏普家族的剧变，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哼，他住在东南部，你说为什么。” 扎克叹了口气，“‘将军’又做了什么么。” 斯蒂夫挑了挑眉，显然在关心曾经的灰色职业同僚，对了，现在‘将军’已经不参加灰色职业圈的聚会了。这是很理所当然的变化，还想得起‘将军’曾经在灰色职业圈的立足本质么——利用巴顿社会对东南部的漠视，提供无条件的背锅人头。 虽然现在东南部被清洗了，可警方对东南部的漠视，因为某些新的原因而没什么改观，至少明显是引起东南部混乱主使的艾克斯帮派，摇身一变，成为了白白净净的安保公司，警方却完全没吭一声，不是么。 呃，不扯远了，东南部还是那个尴尬的处境，但‘将军’已经不能继续给灰色职业者们提供背锅的人头了。‘将军’的帮派已经在清洗中不复存在了，‘将军’在灰色职业圈中，没有立足之地。 “呃，又。”麦迪森刚表现了一点不耐烦马上收回，他现在是真的好员工了，为了异族的知识。所以不会随便对扎克发脾气了，“你是知道‘将军’在东南部搞些什么对吧。” “并不清楚，我不是傻子，我能看到一些线索。”扎克悟了话筒，做样子而已，朝斯蒂夫给了抱歉的眼神，“要不，你们先去娱乐室那边，可以么。” 斯蒂夫意会的点点头，他知道一些关于‘将军’和扎克的事情，也有猜测恐怕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了。但诺没有明确的在聚会上提过‘将军’，扎克更不会。所以职业圈中对‘将军’现状好奇的人不在少数，但大家也都十分有职业眼见的明白，除非‘将军’再次加入这个职业圈，不知道，就是最好的情况。 斯蒂夫自觉的朝墨示意一下，出了办公室。 听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如果能，你还是让‘将军’注意一点，如果布莱恩都能发现些不寻常的地方，其他普通人也能察觉。” 扎克回想了上次在‘将军’那里的、不算愉快的经历，“里昂怎么说，如果梅森和布里兹那边觉得还可以控制，我大概什么也不会说。” “那你就不用说了。”麦迪森果然还是有点小情绪的，“不说这个了。我有其它事情，你知不知道，呃，萊莉，她……” “订婚了。”由于麦迪森磨叽的拉着尾音，而扎克又猜到了对方的话，所以直接补全。 “呃，你怎么知道的？！” 解释起来麻烦，“她在昆因的私人宴会上公布了。”弯弯绕绕的东西就不解释了，就昆因和格兰德的关系，已经能够说明这消息必定会到达扎克这里了。 “呃。那你准备做点什么？我的意思的，她和比夏普……” 扎克其实有点好奇麦迪森准备说什么的，比如如果麦迪森说了‘不配’，扎克就会问，‘那你觉得媚妖和什么配’，来提醒下麦迪森要自重，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但麦迪森的尾音又拖起来了，直到麦迪森拖到断气，听筒里开始传出麦迪森的使劲吸气声，扎克都没能等到后续。 “我不准备做任何事情。”扎克回答了，“她需要比夏普的财力，我需要个人控住比夏普。”比夏普要什么，没人管，“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听筒那边有安静了一会儿，“好吧，你觉得好就好吧。”事情又换了，“里昂说，这几天地狱犬们频繁的往马萨港跑。”停顿了一下，“你是不是又已经知道了。” 扎克脸上有了笑容，“我知道。我还知道它们去的原因和联邦的灵魂没有关系。”扎克再用笑容说一件残酷的事情，他还不说全，“你就不用管了，没有任何报道、新闻提这种事情，你就应该和一个普通联邦人一样，当做不知道这种事情。” “兰斯警探他们……” “他们是联邦的警探，为联邦人服务的。”扎克终结了这个话题，“你还有其它事情要说么。” 但麦迪森似乎没准备要放弃，“那墨对这事情……” “墨，现在正在和刚过来的斯蒂夫·行者，那个身份商人谈她新身份的事情。”扎克随便听了一下娱乐室那边，进展不错，斯蒂夫果然可靠，已经准备好了身份的模板，现在正在加入被墨过于丰富的细节，一个联邦人正在诞生中。 继续对听筒，“麦迪森，不要理会这种事情了，你只是个奇幻杂志的兼职作者而已，不是时事记者。你不会想知道这种东西的。” 在扎克不停截断麦迪森开话的过程里，我们不可能清楚马萨港发生的事情了。但，确认一点就好，进入马萨港不只有进口的瓷器和躲在里面鬼，还有会吸引地狱犬的东西。 我记得我有提，扎克、露易丝，和诺菲勒他们会去马萨港，和市长安东尼有关系对吧。先放这儿。 “我这周不想写西区的故事了。”麦迪森又沉默了一会儿，“比夏普已经被我写过很多次，再写，是个人都猜出来我在映射哪个家族了。我需要新的故事题材！” 这理由，呃。为了不写萊莉和比夏普，居然弄出了这样的理由，麦迪森也真是没救了。 扎克笑着摇摇头，“麦迪森，很遗憾的告诉你，并不是什么畅销杂志，没人在意。而且，我确信，萊莉和比夏普都不会在意。” “和你谈话总是这么高兴。”麦迪森憋出了一句，“再见。”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