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0 八年前的软弱

    爆炸在莫斯卡残破的身体上接连不断的响起。忽来的炎柱破开了莫斯卡的金属外壳，胸口再遭到连续的重创后，终于在爆炸当中整个炸裂开。原本还闪烁着淡淡绿色光芒的眼睛也在被运行系统完全崩溃后消散。

    卷起的烟尘也在渐渐平息的爆炸中变得稀薄。一个即模糊又熟悉的人影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个有着花白胡子和散乱白发的老者，卷缩在莫斯卡破开的胸膛当中。几根粗壮的管子连接着他和莫斯卡，管子泛着橙色的光。

    “这是………”里包恩的表情忽然变得不太好。

    “怎么了吗？”纲吉转头询问。

    可里包恩像是听不见纲吉的话。他几个起跳站在了倒地的莫斯卡身边。黑色的大眼睛深邃的让人害怕，他静静的看了好长一段时间。忽然，他帽子上的列恩发生了变化。一把绿色的手枪出现在他手中，他抬手，不由分说就对着xanxus扣下了扳机。

    这是纲吉第一次看到里包恩认真的出手。子弹的弹道就算是进入超死气的模式的他也根本捕捉不到。但xanxus却像是能看到一些，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可就在这时，一个出人意料的人挡在他面前。

    深蓝色的火炎像是花朵一般展开，一面紫色底色、中央雕刻有银色腾跃天使的盾牌挡住了里包恩打出的子弹！盾牌在挡下了子弹的半秒后，忽然出现无数的裂痕，成了碎片。嘉美绝美的面孔在碎开的盾牌后浮现。

    “你什么意思？这也是洛嘉叫你干的？”xanxus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女人。

    “你闭嘴。”嘉美淡淡的说。

    “以前就一直觉得你实力恐怕会非常可怕，看来确实和我猜的差不多。”强烈的杀气在里包恩开出那一枪后慢慢消散，“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你不挡下那一枪的话，恐怕阿纲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他的言下之意嘉美理解，甚至只要是黑手党世界的人都能理解。只要他这一枪实实在在的打在xanxus身上，不仅沢田纲吉将会失去第十代候选身份，里包恩更是会遭到复仇者的追杀。

    嘉美拢了拢头发。“我只是不想让洛嘉回来的时候，听到他不停的抱怨而已。”

    “就算你挡下了这枪又如何？彩虹之子朝我开枪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切尔贝罗，刚才的事情记录下来了没有？”xanxus转向切尔贝罗。

    “xanxus大人，我们只看见里包恩大人朝着同阵营的人开枪而已。”切尔贝罗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

    “切。”xanxus冷哼。

    “里包恩，你到底怎么了？”纲吉缓步走到莫斯卡身边。可里包恩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他只能把疑惑的目光投里包恩一直注视着的莫斯卡.........他额头的火炎熄灭了，清澈如同天空一般的橙色在他的瞳孔中消散，留下了一双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棕色眼睛。

    眼前卷缩着的可怜老人他认识。准确来说应该算是熟识，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他经常来家里陪他玩，带他去游乐园，他家的相薄里，始终有着一张他翘腿坐着、慈祥微笑的照片。可就是这么一个待他如同亲人一般的人，此刻却骨瘦如柴像是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这是第九代目………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纲吉喃喃。

    “振作点，阿纲。”里包恩转过头，“库洛姆，你带了医疗用品吗？”

    “………带了！”库洛姆应了一声，跑回去捡起之前丢下的包，之后快步跑过来。

    一旁的狱寺和山本也跑过去帮忙。他们小心翼翼的把第九代目从莫斯卡的身体中抱出来。他们解开束缚着第九代目的拘束服，里包恩拉着纲吉走到一边，给库洛姆留出空间。里包恩的目光从莫斯卡的机体上扫过，“虽然莫斯卡的构造，在很久之前我已经看过了一遍。”他的紧盯着从第九代目身上取下的管子，其中的橙色的光芒在脱离后慢慢消散，“但现在看来，第九代目恐怕是被当做了哥拉莫斯卡的动力源了………”

    “动力源？为………为什么………”纲吉说。

    “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吧。”xanxus面色严肃的走向纲吉，“是你以及你的家族成员重创了第九代目。”xanxus的话让纲吉的心智动摇了，“是谁无情的殴打了可怜的老头，又是谁眼睁睁的看着无数把来复枪对着老头扣下扳机！”

    是我吗？“不是，不是这样的………”

    “阿纲，你冷静一点。”里包恩挡在xanxus和纲吉中间，“那照你这么说，最后射出的炎柱难道不是你干的吗？大空属性的火炎在这里的恐怕除了阿纲，就只剩下你了吧！”

    “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把第九代目带走而已。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狠心的躲开，导致老头最后惨死。这一切都是沢田纲吉你一个人的责任，是你培养的一群心狠手辣的杀手害死了第九代目！都是你的错！”

    “那为什么第九代目会在莫斯卡的身体里！”里包恩质问。

    “这是老头自愿的，知道自己的儿子要参加指环争夺战。自愿进入莫斯卡的身体当中………”

    “不是的………”一个虚弱的声音出现，打断了xanxus接下来的话，“不是像xanxus说的那样………这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库洛姆有些惊慌的抓着，想要挣扎着坐起来的第九代目的肩膀。“第九代目，您的伤势太重了，开口说话的话………”

    “我没事………”第九代勉强在脸上拼凑出笑容，他把头转向眉头紧锁的xanxus，最后投向一双充满了害怕和震惊的眼睛，“阿纲，过来我这里。”他艰难的抬起手。

    “第九代目………”纲吉抓住他的手。

    第九代目开始咳嗽。“终于又见面了，阿纲。你不需要去仔细听xanxus对你说的那些话，这一切都是我的软弱造成的结果。但我还是必须和你道歉，是我的软弱让xanxus从长久的冰封当中苏醒，明明当时还加入了他的火炎………”

    “冰封？不是说xanxus是摇篮事件后被驱逐出家族，并被彭格列软禁受到严密监控吗？”里包恩眼中闪过疑惑。

    “摇篮事件？”纲吉转头看着里包恩。

    “八年前发生在彭格列史上最大的叛变，由当时任职巴利安首领的xanxus为首，展开的武装夺权。这是被最高级的机密，只有彭格列高级干部和参与过那次战斗的精英们才知道的事情。”

    “………因为被冰封的缘故，xanxus的时间也停留在了八年前，并以当时的模样持续长眠。”第九代目的咳嗽越来越重，“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愤怒和执念竟然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以恐怖的速度快速滋长………”

    “那您说的‘他’到底是谁？”纲吉问。

    可他刚想说话，口鼻中随着咳嗽的加重溢出了血。第九代目的瞳孔开始溃散，可他抓着纲吉的手却既有力又温暖，“阿纲………我一直，一直都从里包恩那里了解着你。女朋友的事……学校的事……朋友的事……你有着一颗和黑手党BOSS所具备的完全不同的心。”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就连你……没有一次因为战斗而雀跃我也知道……”

    “第九代目……”

    “正因为如此……你一直皱紧着眉头，仿佛祈祷一般握紧双拳……正因为如此……我……我才会选你当彭格列第十代的继承人……”他松开抓着纲吉的手，缓慢的抬起手。

    一团橙色的火炎在他伸出的手指上燃起。他轻轻的点在纲吉皱紧的眉头上。这是一股既温暖有充满回忆的火炎，点缀在老人枯槁的食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