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向东

    　　国防军宣布即将讨伐逼迫总统的督军团成员之后，整个北洋的众位督军开始有些人心不稳。其中最为担心的当属江西李纯和福建的李厚基了，这两个可以说是北洋众督军当中跟国防军当邻居最久的了。

    　　李纯虽然属于直系不输于段祺瑞的皖系，但是鬼知道国防军这次是真的只讨伐皖系还是找个借口开战而已。别的人以为现在的北洋只要团结一心还是能够打败国防军的，但是从13年开始就跟国防军有交手的李纯清楚，国防军现在一个师的战斗能力已经超过北洋两个师了。

    　　现在的北洋一个正规师一般是两个旅六个团，其中四个一般的步兵团，一个骑兵团，一个炮兵团，总人数大概在七千到九千左右。而国防军一个师同样也是七八个团，但是每个步兵团都有两千人左右，同时没有骑兵团，只有一个炮兵团。

    　　单单从兵力上来看国防军一个师一万五千人就是北洋一个师七千到九千人的一倍半到两倍左右，同时国防军的士兵素质比起北洋军来那是一点不差，在招收的时候就是招收的24岁以下的年轻人，有文化者优先。入伍之后国防军士兵首先接受三个月的基本训练，拥有基本的军事素质，之后再分配到各个作战部队当中，同时一直坚持进行文化培训，使得士兵在学习掌握新东西方面进度较快。

    　　通过对军费和兵员的统一调配，再加上部队的主官时常轮换，政治委员拓展到营一级，国社党把国防军这么一只部队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里成为一个整体，而不是像现在的北洋军一样兵为將有，各自为战了。

    　　说实话李纯有些怀念老袁称帝之前的北洋军了，那个时候的北洋军才是一个整体，老袁一声令下，不管是谁的部队都会听从他的号令南下进剿革命党。但是自从老袁称帝以后，北洋分裂成为直系皖系，相互之间开始提防甚至互相争斗，不然的话他堂堂北洋第六师怎么会连一个赣州都守不住，被国防军第六师给狼狈赶出了赣南。

    　　在得知国防军有可能向北洋进攻的消息之后，李纯直接赶往南京跟直系老大冯国璋商谈了一次，虽然冯国璋不怎么认同李纯说的北洋已经不是国防军的对手这种看法，但是也告诉了李纯，如果江西不可守的话，让他直接放弃南昌退回江苏，到时候冯国璋帮他谋划上海督军的位子，江西那个穷乡僻壤就放给国防军算了。

    　　跟李纯一样，督理福建军务的李厚基虽然没有跟国防军直接交过手，但是还是惧怕国社党会打过来。他李厚基可没多么深厚的老底子，当初进入福建的时候不过是第四师下面一个小小的旅长，所辖兵力也不过两个团左右，一直发展到今年，他部下踪迹也不过只有4个旅的兵力，其中三个中央陆军混成旅，一个福建陆军混成旅。

    　　因为是入闽之后扩建的缘故，而且列强从1915年开始就已经对华进行武器禁运，所以李厚基这四个混成旅的武器装备都比较简单，步枪都是一片混乱，有的团使用日式武器，有的团使用德制武器，还有的团使用的是北洋兵工厂自己制造的枪械。

    　　这些武器还是他好不容易搜刮福建之后，从老上司杨善德手底下掌控的江南制造局弄过来的，要知道这个年代的福建不怎么富裕，虽然沿海，但是资源什么的都不如北面的浙江和南面的广东丰富，农业也因为八山一水一分田的地理格局发展的颇为艰难。李厚基本人也不是什么擅长治理地方的人，所以在如此困顿的局面之下，福建这四个混成旅基本上没有什么重型火力存在。

    　　国社党这边既然决定了要攻打江西福建两省，但是先后顺序还是有一定区别的，福建的李厚基现在投靠了皖系，跟他背后的浙江杨善德联系颇深。但是浙江福建自民国以来就没有彻底安定过，尤其是浙江，乃是光复会的大本营，虽然陶成章被孙文手底下的人暗杀之后，光复会也被KMT趁机吞并，但是革命党在地方残留的势力还是跟北洋第四师之间互相敌视。

    　　江西方面，李纯这个江西督军跟国防军交过手，虽然北洋第六师已经被国防军第六师给击败过，但是李纯后面还有个直系冯国璋，此时的冯国璋可是正在大本营南京坐镇，整个直系的势力也基本都在围绕着江苏。所以周泽端跟蔡锷等人一番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先拿福建李厚基开刀，一来他们这次的旗号是反对皖系军阀干政，二来嘛就完全是捡软柿子先捏了。

    　　为了平定福建，国防军直接调动了三个师的兵力，其中赣州方向一个师，从瑞金进入福建，然后直扑南平方向，另外一个师则是从潮州出发，进攻厦门方向。最后一个师则是直接从钦州坐船渡海北上，在宁德地区登陆，然后横向切断福建和浙江之间的联系，避免浙军派人进入福建支援。

    　　为了速战速决，这次攻打福建的部队周泽端抽调的都是精兵，其中一直镇守南宁的第一师这是第一次离开广西作战，他们的任务是渡海北上之后直接切断浙江福建的联系，为了让他们抵挡住有可能出现的两面夹击，周泽端可是把南宁兵工厂生产的第一批新式步枪装备了第一师一个团。

    　　除了第一师之外，另外两只部队也不简单，一支是打下了湖南的第五师，这次从湖南出发，赶往江西赣州休整之后，在瑞金完成集结，然后突入福建境内开始朝南平前进。另外一支是广东的第四师，这支一直在粤北山区剿匪的部队这次需要从潮州出发，打下厦门之后再一路北上，最终三路大军合围富州，完成对福建的占领。

    　　三支部队当中最先动身的是第五师，他们在五月25日就已经赶到赣州，然后在赣州休息两天，从第六师那里得到一批补给之后，直接朝着瑞金方向进发，然后准备进入连城。

    　　就在他们到达赣州的同时，第一师的官兵们也在钦州坐上了北上的运兵船。这次运兵需要经过台湾海峡，对面就是被日本人占据的台湾，所以虽然日本人暂时没有动手的理由，周泽端还是在排遣海军护航之余，把已经拥有十六艘潜艇的海狼大队提前布防到了台湾海峡，避免日本人从中作梗。这第一师一直坐镇南宁，虽然战斗经验不是最为丰富的，但是战斗力绝对是国防军数一数二的，里面的每一个士兵都是经过了精挑细选之后才能进入这支部队。

    　　在第一师坐船进入台湾海峡的当天中午，早已在潮州等候多时的第四师师长蒋耀武下达了进军的命令。整个第四师所有部队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开始排成一条长龙，朝着福建进军。

    　　因为福建山地众多的缘故，所以第四师的先头部队没有携带什么重炮，只是用一批驮马拉着一些重机枪和迫击炮前行。这些武器重量并不大，士兵也可以扛着前进，但是既然有驮马那么士兵的体力就可以节省一些，避免遇到遭遇战的时候因为士兵体力不足而出现状况。

    　　第四师先头部队的遭遇战很快就开打了，他们在漳江河畔的云霄县城外遇到了一个连的驻守闽军。这些闽军士兵好像没有什么大战来临的意识，依然如往常一样优哉游哉的在哨卡处守着，时不时的有几个人出来看一看哨卡外面的情况。

    　　看到这种防守如此松懈的哨卡，国防军第四师先遣营自然不会客气，指派一个尖刀连从两旁的山后面绕过这个哨卡，等绕后部队到位之后，两面一起开火朝这个少且猛攻。

    　　突然被攻击，这些民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在听到前面后面都有枪声出现，自己旁边的士兵又一个一个的被密集的火力打死在地上，这些乌合之众直接趴在障碍物后面大声喊道：“我投降，别杀我。”

    　　看到这个哨卡这么不禁打，先遣营营长有些不满：“这福建佬也太不禁打了吧，我这队形都没展开呢他们就投降了。”

    　　听到营长的抱怨，指导员笑道：“好了，营长，敌人这么快投降你还不满意啊，要是你这话被团长听到了，肯定得踢你屁股，不知道团长最喜欢的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吗。再说了，要是这闽军都跟这些士兵一样容易投降，让我们一路捡俘虏到福州那才是最好的，至少战士们可以少一些牺牲了。”

    　　其实这先遣营长也只是说说而已，对他们先遣部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速度，以免耽搁后面的部队行军。所以敌人能够一触即溃的话自然是最好的，不过等他们到了云霄县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县的居然没人驻守。

    　　问过当地人之后才知道，县城里的驻军在听到哨卡方向的枪声之后本来是准备前去支援的，但是在听到枪声很快消失之后，他们知道前面的哨卡肯定凶多吉少了，而且这次来的敌人肯定不简单，他们那几百人根本守不住这个县城，所以还不如直接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