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默默哭泣地莫莉娅
一路迅疾地奔跑,李小东穿过树林来到山脚道路的时候,发现停在路上的汽车尽数被子弹打坏,不断地冒着火苗、卷起黑烟,而在道路一旁的林间空地里,那里本来燃着篝火,可现在只能看到满地的尸体。 这些尸体大多是被枪杀,他们应该是被集中到这块空地,然后被包围的火力突然打死,李小东绕着这些尸体走了一圈,轻易地认出了这些尸体的名字,他甚至还看到了刘易斯、布鲁斯、以及那个一路上对他非常尊敬、心心念念要拜他为师的黑人波利。 李小东皱了皱眉,蹲下身,注视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额心中枪的波利,他似乎在死前进行过反抗,手里仍紧握着一把匕首,但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任何生机,空洞洞地一片,依然在看着一切。 李小东静静地看了一会,伸出手,抚平了他的双眼,“波利兄弟,如果下辈子还能相见,我答应你,当你的师傅,教你功夫。” 说话间,他从波利的手中取下了那把紧握的匕首。 所有人都死了,但都是男性尸体,唯独没有看见莫莉娅和两个红十字教会医院的女护士,李小东想了想,又拉开搜索范围,在四周的林子里找了一圈,希望找到一点线索。 “小东先生、小东先生,请帮帮我……”这时候,一道男声从林间一处隐蔽的灌木丛里传出。 李小东听见后迅速跑过去,把一个吓得浑身发抖、脚踝似乎还有扭伤的货车司机,从灌木丛里拖了出来。 这名司机名叫泰特,当车队遭遇袭击的时候,他正好躲在林子里解手,阴差阳错地躲过了这一场灾难。 在李小东的询问下,泰特战战兢兢地把刚才他所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 “他们不像武装贼匪,他们穿着**派别的军装,有人身上还有枪伤,他们应该是从政府军包围下的托瓦尔地区逃出来的小部溃兵,他们像是脱离大队私自逃窜,他们都听两个穿便装的东方人的指挥,而且我还听他们的军官称呼一名东方人:‘蝎子’博士。” 李小东听后心想,穿便装的东方人?蝎子博士? 他很快就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如果这一伙从正在被毁灭的托瓦尔地区逃出来的不明武装,正是占据托瓦尔地区的**武装中的一股,那么那两个东方人、尤其是那位“蝎子”博士,有没有可能是父亲的同伴、即在托瓦尔进行变异实验的鬼见愁科研人员? 李小东在心里相信,这个可能性很大,也许自己的父亲跟他们在一起。 “他们为什么要杀人?还有,莫莉娅小姐去了哪里?”李小东转头问道。 “莫莉娅小姐、护士曼妮小姐、还有修女索菲亚,全都被他们带走了!”泰特无比惊恐地向他比划,“本来那个东方人要士兵把所有人全部灭口,但他改了主意,他应该是看上了莫莉娅小姐,就下令把三个女士全部带走,而其他的人全部枪杀。” “他们没有抢走物资,他们仅仅是需要我们的汽车,他们都是从南面托瓦尔方向的树林里徒步穿行过来,他们当中有伤员,士兵们还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有的士兵还扛着就像我在教会医院里见过的仪器设备,他们看起来与那些逃避战乱的难民没有两样,所以我可以判断出来,他们都是从托瓦尔包围圈里逃脱出来的小部溃兵。” 李小东听后在心里想到,这一小股溃兵仅仅是因为需要汽车逃窜,就枪杀了这么多无辜的平民,如果他们不是天性残忍,就是在极力保守某种秘密:要么是不希望被政府军追捕,要么是其他的机密因素,要么两者都有。 “泰特先生,他们离开了多久,去了哪个方向?”李小东问道。 “他们离开不久,他们抢了三辆吉普车和一辆卡车,往东北方向走了。”泰特说着,指向山脚岔路的东北方向。 “好。”李小东拍拍他的肩道:“你脚上的扭伤不重,不多久就会恢复,你现在藏好,政府军迟早会找来这里……”说完,李小东已经起身,一拔腿,飞快地窜进了东北面的山林。 他必须尽快追踪到那一伙溃兵,救出莫莉娅小姐、护士曼妮、以及一位名叫索菲亚的修女。他还应该搞清楚,那伙溃兵究竟与自己的父亲有没有某种关系,只是可惜,剩余的汽车全部被那帮溃兵用子打坏,他没有交通工具可以利用,只能依靠双腿在丛林中穿山越岭。 山岭之间,无星无月,李小东如同敏捷的羚羊,始终在黑暗而枝叶杂乱地热带雨林里跳跃奔跑,当他往东北方向跑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突然停下脚步,把目光看向了山脚。 山脚的盘山小路,又分出一个岔口,一条往西、一条继续往东,一旦走错了路,将会耽误很多时间。 他抬头看了眼身前的一颗苍天大树,然后后退几步,接着一个助跑,矫健地攀上了高高的树冠。 然后他分开腿站在枝桠上,从背包里掏出卫星接收设备,用笔记本与冷然冰进行联系。 不多久,冷然冰传来了卫星侦查的结果,三辆吉普车与一辆卡车,一直在他东北方向的山区前行,目的地不明。 很好,知道位置就好,我会追到他们。 李小东盯着东方的那条蜿蜒山路,咬了一口面包。 不断摇晃颠簸的吉普车中,莫莉娅和两个女同伴,被反绑了双手、封住了嘴、并肩坐在后排里,她们的目光都很惊恐。 莫莉娅不知道自己会被这帮强盗般的士兵带去哪里,她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她猜得到,这些当着她的面枪杀了她所有同伴的魔鬼,一定不会善待自己。 她突然间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接受那位东方助手的建议,不要亲自领队来到这里,如果留在拉斯加本地,也许自己正在房间里喝着咖啡,而不是目睹了一场灾难般的屠杀,然后又让自己陷入深深地绝望。 她很害怕,也很无助,当她看向窗外那一片片黑森林的时候,已经在默默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