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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眼还真现了他,轻声用英文和张任说了几句,张任也看了过来。 知道自己已经暴漏,再藏已没什么意义了,周博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呀。”张任微微压低声音道。 “没办法,我这人好奇心太重。” 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快半个小时了,估计连长一会儿便会带人过来,只要连长一到,张任他们的行为便会暴漏,到时亮他们也不敢在军区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两人再厉害也怕枪吧,况且还不只一把抢,到时将是密密麻麻的枪。 “怕?笑话,我会怕你?一个刚刚跨入气修者门槛的蚂蚁,也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张任不屑的道。 这时旁边的金眼用英文对张任说了些什么,周博没听清。而后,张任微微一点头不在废话,脚下连换步向周博侵近。 此时,后者也没打算再逃,一是他已安排了周晓杨这个后招,二是想看看自己进入气修者第二阶后有多厉害,他还从未用气功和人交过手呢。 然而接触间便让他大吃一惊,他和张任完全不在同一档次上,无论是力量还是度都完全被压制。周博把这些天对太极的领悟全搬了出来,也无济于事,无奈他所练的是社会上用来健身的二十四式简易太极,而张任所用的却是正宗的张氏太极拳。 张任从小便开始系统的学习太极,哪是周博这个半路出家练了没两天的半吊子所能比的,没过五个回合,其肩头便被张任的指尖扫到,一阵火辣辣的痛使他整条手臂都酸麻难忍,活动受限。 这还是他全力防守下,都只坚持了五招,还被扫中肩膀。 两人拉开距离,周博暗暗皱眉,想不出任何可以对付张任的招式,他所会的只有二十四式太极和军体拳,其于都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军体拳肯定不行,那是以力量和度取胜的招式,在力量和度上他完全不占优势,以他二阶的气功在人家面前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并且太极招式本就克军体拳这种以力量为根基的拳法,用军体拳只会更加吃亏。太极招式刚才已经试过了,完全没用,用冒牌和人家正版的相抗衡同样是在找亏吃,为今之计只能拖延时间等周晓杨将连长他们叫来了。 他想拖延时间,张任可不给他机会,还没等对方站稳,一记直拳直奔其胸膛。 这一拳来的又快又狠,周博想闪躲都来不及,只好紧忙抬双手去封挡他的拳头,同时将自己二阶的气全部注入了双掌,结果还是未能挡下这一拳,拳头硬是震开双掌砸在了他的胸前。 “砰” 周博闷哼一声倒退了三大步才缓解了这一拳的冲力,如果他的内脏不是比平常人强悍许多,最后又撤回一部分气将其护住。这一拳可以直接打的他吐血,即便如此,他的内脏也是一阵翻滚,喘不过气来,已是出现了轻伤。 张任看到受自己一拳并无大碍的周博,心里一惊。他未想到在短短几天里,对方竟然能达到气功二阶,并且内脏强悍异常。 想归想手上可不会留情,弹身跳起便要给周博致命一击,这时后面的金眼突然用英文说了一句话,意思是:有人来了,撤退。 张任狠狠的看了一眼周博,转身跑到金眼身边用英文道:“杀了他灭口,不要留痕迹。” 金眼了然的点点头,眼中紫光暴闪,瞬间射出两道光线,直奔周博眉心。做完这些金眼连结果都未看,好像已完全料到,便与张任迅闪动身形离开了树林。 在金眼眼中紫光闪现时,周博灵魂颤粟,好像被完全锁定了一般。那一刻他体会到了世间最可怕的心灵死亡恐惧,更后悔不该冒险跟过来。同时没听从贝老的嘱托,辜负了温情的情谊。 而就在周博绝望准备接受死亡时,胸前的天神泪剧烈跳动,随后一道晶白色电光闪出与那两条紫光撞在一处,两相消散。 还处于呆立中的周博心中涌现出亲切的熟悉感,但只是一霎间便消失了,再也捕捉不到,好像失去了最为珍贵的东西。对此他只是稍有伤神,以为是恐惧中的错觉,并未太留意,而后为能躲过如此大难而无比庆幸。 从怀中掏出那条亲人唯一遗留,水滴形石质项链——天神泪,嘟囔道:“难道是弟弟在天有灵在保护我吗?” 眉宇间忧伤加深,周博眼角间似有泪闪现。 这时,东边传来脚步声,让其赶紧收起了心情,猜想可能是火箭营的人察觉到了这边的声响,过来查看。 如果被火箭营的人现,他也不好解释。说是跟踪张任他们,人家来个死不承认他也没办法。 想到此,周博也赶紧闪身离开了树林,迅向自己的连部赶去,中途正好遇到连长和王汉几人。 “周博,你没事吧,怎么回事?”连长看到周博捂着胸口,关心道。 “没,咳咳……先回连队。”周博刚想说话但忍不住伤势咳嗽了两声,他怕引来火箭营的人不好解释,马上改口先回连队再说。 连队宿舍外的院子里,几个人盘膝而坐。 这几个人都不是外人,周晓杨,连长韩蒙便不用说了,其余人是孟教官,吴青少和王汉,周晓杨不知道周博去做什么事,只能叫关系比较近的人。 “周博,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只是挨了一拳有些气闷。”周博揉着胸口道。 “这是怎么回事,晓杨说有人闯火箭营,是真的吗?”连长有些担心的问道,因为上边特别交代过,不能让学生进入火箭营,如果是自己的人闯火箭营,可就给他添大麻烦了。 “这个……是十二连的两个人,但他们并未闯,我让晓杨这么说,是怕万一被他们现我在跟踪,到时动起手来打不过好让你们去解救。” “还有你打不过的人?”孟教官不相信的道。 “涛哥可别小看这批学生,有些人是深藏不漏,就刚才那两人,我一个都打不过,在其手上过去二十招都难。”并不是周博有意抬高自己,他不想说的让人太过难以接受,才把自己坚持不了五招说成了二十招。 “真的?你都接不下二十招,会有如此厉害的人?”孟涛天天和周博切磋,很清楚他的身手,连他都过不去二十招,那这人可不是高手那么简单了。这让一直自认为身手还不错的孟涛又大大的受了一次打击。 王汉听到周博的话悄悄向其身边凑了凑,小声道:“是不是那两个人?” 周博明白王汉所指,不留痕迹的微微向后者点了点头。 “好了,先回去睡觉吧,有话明天再说。”其实连长心里也很好奇,但看到周博一直在揉胸口,再加上大半夜的外面天又冷,才要求大家先去休息。 第二天醒来,连长几人便开始追问是怎么回事,周博哪敢告诉他们,两人一个是气修者,一个眼睛特殊可能是传说中的异能者,那还不被追问到底,要不便会像神经病一样对待了。如果是后者还好点,真追问起来才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所以他未说实话。 “其实是这样的,当时我和晓杨在站岗,突然现两个人影,便跟了上去,想看看他们在玩什么鬼点子。那两人在学校曾和我有些过节,而且身手高强,为以防万一才让晓杨那么说的,是为自己留了一手。”周博说的也都是实话,只不过都不是重点。 “那你现他们在做什么没有,还和对方动手了是不是?他们真的那么厉害?”孟教官急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当时他们一站一坐,望着东边,但那里除了树还是树,根本没什么好看的。”周博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刚开始他也很是不解,但当看到金眼紫光的眼睛时,他猜测金眼肯定有什么特异功能,可以看到别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而且其所要看的很可能便是火箭营,但具体是什么,便不是能猜到的了。 “哦,这就奇怪了。那你是怎么和他们打起来的,而且还受了伤。”这次问话的是连长韩蒙。 “树林里太黑,我不小心弄出了些声响被他们现了。两人做贼心虚,什么都没说便向我动手,我哪是他们的对手,不到二十招就被打了胸口一拳。” “然后,他们就把你给放了?”吴青少看看完好无损的周博,不相信的道。 “哪可能,是因为火箭营的人觉了这边动静,才把他们吓跑了。否则不等你们赶到,我可能已经倒下了。” “他们用的都是什么招式,怎么把你打败的?”孟涛一脸期待的道。 周博没办法只能胡乱编一些招式蒙混过关。
后来还有人想追问一些细节,但因明天便要进行最后的阅兵,不得不去为阅兵取得好成绩而忙碌,渐渐的也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而后两天周博再未见到张任两人,不知道是已离开军队,还是有意不露面。 昨天在紧张的阅兵中,周博他们十一连很荣幸的夺得了第二名。 而今天是离开军区,结束军训生活的是日子,他一大早便来到小树林,看着熟悉的一颗颗树,熟悉的地方,想着每天都陪自己打太极吹笛子的可爱又有些刁蛮的苗条身影,心中一阵惆怅。 今天可能会是最后一次见面吧,向她告个别,便要启程回学校了,心里总感觉不是很舒服。 和往常一样,周博坐在老地方打坐,但是那种失落的离别之情总是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坐了一会儿,觉得总进不了状态,便终止了今天的修炼。 站起身来回走动着,一会儿看看这棵树一会儿闻闻那朵花,好像在和这些熟悉的“朋友”告别。 周博并非一个很感性的人,但看着陪伴自己生活了半个月的花花草草,望向东边还残留的月亮,想到今天便要离开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一时兴起不自住的吟起了诗。 风花一世几度秋,草露含情滴欲流。 转眼已是东残月,有缘再把笛音求。 来到军区之时还是上半月,如今已是月底。只有在早上才能看到东边窄窄的月牙儿。看着此情此景,数着自己的心情,难免会感叹,风花总会落,晨露总会离开小草的叶子。转眼便要下个月了,我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以后如果有缘的话在请教你如何吹笛子吧。 这便是此诗所表现的意思,所表现的心情,一诗让他好像又回到了初淡雅的多才公子。 “这诗是送给我的吗?”就在周博刚吟完诗还沉寂在诗中的情感中时,苏可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转过身,看到那双微红的眼睛,周博以为她是因为诗里深深的离别之情所感染,轻叹一声,有些无奈的道:“万物都难逃离别,更何况是有感情的人呢,你就别太伤感了。” “你会想我吗?”苏可儿有些幽怨的道。 “这个……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周博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像鸵鸟一样将头埋在沙土里逃避着,转移话题道。 “知道你要离开了,我睡不着。” 周博这才现苏可儿眼睛红是因为里面都是血丝。 “难道你一夜未睡?” 后者轻恩一声道:“我不想你走,我不想离开你。” 听到对方深情的话周博有些头疼,虽然在慢慢的接触中他对苏可儿很有好感,但是,其心里面早已认定了温情,怎么可能在装下一个,他可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因此一直只把苏可儿当成很投缘的朋友而已。 现在很明显,苏可儿对他已经不是简单的朋友感情,其实一开始前者对后者便不只是简单的朋友之情。 看着苏可儿深情的双眼,周博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面对这份情谊,他不能接受,同时更不忍心伤害,真是欲舍欲留难断,再三相视无言。 苏可儿慢慢将那碧绿色的竹笛递给周博道:“我们合奏一次吧。” 周博接过笛子道:“吹哪?” “你吹的最好的那。”苏可儿拿出一把银色金属笛子道。她教周博时,让其吹的最多的便是这曲子,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所为。 双笛同时响起,一婉转而忧伤,满满的思念情怀在还未离别便已经开始诉说。情长恨长思念更长,一合奏渲染的感情使整个早晨都有些低沉,鸟儿哑声花儿低头,好像也在为离别哀伤着。 此曲终结时,苏可儿悄悄抹去了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泪。 曲终人散,好像已经注定了两人结局。 周博将笛子递还给苏可儿。 后者并未接,深情的看着周博道:“把它送给你吧,希望你看到它时能想起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