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王的智慧
“子文哪里话,你我何时如此生分了,想当年我们从只有十平米的小房间奋斗到如今石门这偌大的基业,早已是情同兄弟。” “我的弟弟,便是你的弟弟,若是子文有空管教我这不肖弟弟,我自是欢迎至极。” 石重见到林云到来,就知他有大事与大哥商谈,所以果断默默的离开。 “子恒,你平时也莫太苛刻了,我看你这弟弟倒是蛮乖巧的。”待到石重走远后,林云说道。 “乖巧?我们石家现在所需要的可不是什么乖巧,而是一个敢想敢说敢做敢当之人。”石丕叹息道。 “子恒,经此一败,再被你数落了一通,我看你这弟弟的确是成熟了不少。”林云道。 “但愿吧,毕竟我最放心不下就是这个弟弟。”石丕又道:“好了,不提他了,子文来此,想必也不是为了来看我的笑话吧。” “知我者,子恒也。”林云笑道。 “我们坐下谈吧。”石丕道。 “你确定我们要在这谈?”林云指了指因为石丕教训石重而撞塌的门说道。 石重难得尴尬一笑,柔和道:“瞧瞧我这不争气的弟弟,倒是让子文取笑了。” “子恒,你我之间,谈何取笑。”林云笑道。 二人边走边说,到了一间小屋中。 小屋一如往常的简陋,甚至连摆设都是一样的。 不过,二人却对这种摆设分外安心。 因为,这就是当初石门派系未发迹时的摆设,在一间十平米的小房子中,两人彼此洽谈人生理想,最终一步步让石门成为这知远学府第三大派系,暗中的第一大派系。 但随着势力的变大,有很多东西都变了,连曾经十平米的房间如今都变得分外宽敞,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好在二人的情谊未变。 所以,一般在二人办公之处,一切摆设还是会如同曾经十平米的小房间一样摆设。 一方案牍,几卷竹简,几支笔,两个人,足矣。 “此次你教训你那弟弟是因为他被一个新生击败,而我此来也是为了一个新生。”林云说道。 五年情谊,石丕自然是了解这位至交好友的秉性,不会为了一些小事来找他,显然这个新生了不得。 “子恒知道,一般情况下,新生报名,都是提早一月进行为期三天的报名大会,而这位新生,却是直接跳过了新生报名大会,直接进入了学府。” “什么?”石丕显然也明白这意味着,因为蜀汉国政便是学界、政界大致分家,未到紧急情况两者不得有所交集。 因而,想要动用关系让错过报名大会的学子进入学府看似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实际上,其难度之大,不下登天。 因为在这蜀汉,只有那么寥寥数人可以做到,而这数人无一不是封疆大吏,位极人臣。 而这些大臣中,都是随意动动手,就能让蜀汉震三震的人物,岂会随意安排一个学子进入学府。 “他叫什么?”石丕问道。 “李铭。”林云道。 “成都李家?” “不管是不是成都李家,我感觉我们学院要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我很好奇,这位李铭背后那个权势滔天之人为什么要将他放置在这间学界中最差的学府。”石丕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有的时候,好奇是会死人的。”林云警示道。 “子文,你素来明白我的志向,在这场暴风雨中,机遇与风险并存,极有可能便是我们石家翻身之机。” “你的脾性我自然清楚,若是不想好,我又岂会来见你,对了,我还未你带来了这个。”林云说着取出学府卡,点出其中一项信息,显示出一张图片,正是李铭的入学信息。 李铭的入学信息很简单,上面就写着姓名:李铭,年龄:十八。 “简简单单的一张表,却拥有着无穷的谜题。”石丕道:“对了,今天是新生开学第一日,按照惯例,第一堂课都会测试九宫资质,其九宫资质如何?” 九宫资质虽是天授,但若是祖上出过强大的人,留下血脉,也会影响后辈的九宫资质。 比如,祖上出过一名达至至强境界的火修,其直系血脉的九宫火宫必定圆满,其星图必定与火有关。 而如果真是成都李家的人,那么其水宫必然圆满,甚至是异灵体。 “他的资质,出乎意料。”林云顿了顿,方道:“所有宫契合度均为0!” “均为0?这……”石丕刚想下意识的说出不可能,但他知道好友不会在这种场合和他开玩笑,随后道:“这李铭背后这位竟然用这样一种最高调的方法,派遣这样一位最受人关注的人来到这间最差的学府,看来,目的大致只有两个。” “一,将这样一颗最受人关注的棋子用最高调的方式落下,以此来掩盖潜藏在暗中真正执行大事的棋子。” “二,将这样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用最高调的方式落下,从而让那些有心人觉得这颗棋子不过是幌子,从而让这颗棋子可以光明正大的执行大事。”石丕推测道。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若查这个李铭,仅从这不一定真实的名字和年龄入手,简直是困难重重,在调查的过程中,还极有可能被人发现,从而陷入被动。” “若是不查这个李铭,这李铭又当真至关重要,那么,估计这次学院要出的大事情所针对的对象会寝食难安。”林云接着分析道。 “若我是李铭背后之人,估计还会安排一系列人在暗中监视李铭,这样所有想要监视李铭的人都会被贴上标签,然后顺藤摸瓜,所以如果我是这次要被针对的对象,一定不会选择去监视李铭。”石丕推测道。 “难道我们就不监视李铭了吗?” “监视,当然监视。” “你就不怕被顺藤摸瓜吗?” “子文,你与我二人,又不是此次大事件要针对的人,又何好怕?而且,我就是要让李铭背后的人知道我们。” “嗯?”林云开始有些不解。 “若是在学界外,我们这些势力,简直不值一提,但这里是学界,在这间学府,我们石门可谓是得天独厚。” “很显然这一次李铭身后的那位派遣李铭下来,是为了引蛇出洞,而不是为了打草惊蛇,所以这一次参加行动人不会太多,人越多越容易露出马脚。” “我们大致可以得出一个推论,这次大事件的执行人数具体多少不知,但绝对不会太多,而要全天在暗中监视李铭,不想被那些想监视李铭的人察觉必定是一流好手。” “而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太多,所以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最缺那些从其他方面打探消息的人。” “而我们石门最不缺的就是人,也许这些人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我们的优势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查,而且可以用地毯式去查。” “你就不怕打草惊蛇吗?”林云问道。 “李铭背后的人敢这么高调的将李铭丢下来,证明这次针对的对象想谋划的事一定是一件所谋极大,值得他们去冒险的事。” “而我们石门,对他们那些人而言,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甚至还能通过我们释放些假消息,所以他们自然不会因为我们石门的地毯式搜索而退缩。” “那如若他们真的通过我们释放假消息呢?” “就怕他们不释放假消息。” “要释放讯息,不管讯息是真还是假,只要释放了,就会留下痕迹。” “而我们本来就对他们一无所知,如果这时候有人想利用我们传递假消息,那么那个人心里就有鬼。” “而我们只要将释放这个讯息的人,告诉给那监视李铭的人就行了。” “那么该如何告诉?” “子文,你怎么这时反倒如此迷糊了,随便派个人,到李铭周围晃悠,然后留下讯息,凭借他们的专业水准,一定会查到我们头上。” “而他们估计会调查我们,而这正是我们所乐于看到的,还记得我们当初成立石门最初的志向吗?那就是复兴我们的家族。” “你们林家和我们石家曾经都有过辉煌,可现在在二流世家中的地位都岌岌可危。” “而你们都明白,能用如此手段送李铭进来的,在蜀汉必定是权倾朝野的人物,若是在这件事上,你我被这样的大人物记住。” “那么,不止是你我,还有我们的家族,都会因你我而向复兴之路迈向一大步。”石丕慷慨激昂道。 “你怕吗?”林云忽然突兀一问道。 “我怕。”石丕却是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淡然答道:“但在家族利益面前,个人的得失永远都是渺小不堪的,不是吗?子文。” “石子恒啊石子恒,你果然是一个疯子。”林云这么问,是因为,如果这一次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极有可能被隐藏在学界里的这股洪流所吞没。 到时,有可能不止是石门的基业毁于一旦,甚至他们二人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更甚至会牵连他们的家族,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他们大致猜测到了这次所要面对的对手的身份——魏国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