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婚（三）

    　　她和李经理往曾经理面包车后排坐装着各种塑料制品，她累得满头大汗。曾经理启动了马达，她打开了后座门刚想上车，李经理一把给她拽住推向了副驾驶的位置，车开动了。“曾经理，小谷干活还真行，不次于大老爷们，我以为她长的那么瘦小搬不动那一摞大盆，那可一百多斤啊！一般女孩子是搬不动的。”曾经理见她额头和脸颊挂满了汗珠，打开车的手抠盒，把一条雪白的毛巾送给她，她侧脸看了曾经理一眼，猛然感觉曾经理的眼光怎么和李锐戈瞅她如此相像，让她不敢正视，她接过了毛巾一股久违了的异性关心关爱，顺着拿毛巾的手传遍了她身心，她轻轻的擦了几下，把毛巾还给了曾经理，“谢谢曾经理。”曾经理总是主动和她搭讪，曲折的绕着弯了解她的状况，特别是婚姻状况，她向曾经理基本上道出了和二维的离婚状况，还有袖袖的状况，但她隐瞒了和木本紫的二婚史。

    　　车经过一个小时四十分的行驶来到了里镇，把车停在了里镇最繁华的十字路口，曾经理和李经理去工商所办理有关手续和沿着街道估算着小镇的住户和人口，预测着小镇的辅射面和市场潜力。

    　　她打开了后背箱，把东西搬到地面上，向过往顾客推销着和散发着宣传单、介绍着产品的有关情况。很快就围满了顾客、甜美的语言，熟练的动作，温馨的笑客靓丽的身段，很全的业务知识，吸引着顾客购买。临近中午了，曾经理和李经理回来站在一边看着她，李经理一语双关，“曾经理啊！你选小谷选对了。”二人会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中午吃饭时她数了一下钱，竞卖了二百六十多元，“小谷我和曾经理走了一上午，这小镇是南北一趟主街，大部份人都是从北边过来，要选择代销点，就在暂停车往南那几家门面房都可以，这小镇将来还是很有市场潜力的，年销售四万元不成问题。”

    　　她们把货找了家商铺寄存了一部份，又奔向了下一个乡镇，回到源东市天已经黑了下来，吃过晚饭曾经理开车回哈市了，三天以后再过来和她去另三个乡镇。

    　　她回到了住处，把自己仅有那点东西塞进皮箱，得找个地方住，不能在这住了，不在人家饭店干了，就不能再住饭店给提供住处了，先找个旅店住两宿，然后租个房子住吧！

    　　躺在旅店床上，难以入眠，曾经理给她的关照关怀和关爱，从曾经理的眼光和语言，已看懂了，读明白了，他是真心的吗？来的太快了，已有两次伤害了，第三次再不能失败了、不能再伤害了。

    　　第二天，她用两个帆布袋子装了两大包小件塑料制品货物，李经理帮她送到火车上，“李经理有个事求您帮一忙，有方便房子帮我租一个”“小谷我说你等第三天曾经理来咱再去多方便，这两大包一百多斤，下车够你拿的，租房子咱那售货员小刘也要租房子，我回去和她商量一下，你俩合租一个多好，也有个伴照应。”

    　　列车经过了四十多分钟的行驶，停在了尚镇，她扛了两个大包走出去了站台，在兰河时就是这种方式，推销货达不到一定数量公司是不给提供车的，全靠自己背，自己扛。她走进了，一家规模较大的饭店，接待她的是一位矮胖的中年妇女，“赶巧了，我这饭店刚开业，不是缺这就是少那，给送上门来了。”买了她二十六元的货，“大婶，我把这包暂时放在您这一个行吗？中午来取。”“行行，你这孩子长的这么瘦小，咋拿的动这么大两个包。”她沿着街的商铺，饭店等推销着和散发着广告宣传单，渐渐地来到了小镇中心，今天是集日，她挤到了最繁华地段。把货物放在一个临街的日杂店门前,向赶集的人兜售着和散发着传单，很快就围满了人，这包快卖完了，又跑到寄存饭店把那个包扛了过来。一个瘦高也就和她同般年龄的男子猛地把脚踩在了她包上大声喊道：“这地方是你卖货的吗？围了这么多人，今天我还咋卖东西。”她才不怕这事呢！一把把他推开，“别踩坏我的东西，这地方是你家的？”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在众人劝说下，她往边挪了挪，也感觉挡人家日杂店门帘了。

    　　午后一点多，集市的人渐渐散去，她的货也基本售完了，只是余下了点顾客挑出有瑕疵的，她装在包里刚想走，和她吵架的瘦高个男人推开了日杂店的门，“嗳！你过来。”她瞪了他一眼，过去就过去，还怕你不成，拎着包就进了日杂店。“嗳！你这货是哪来的？”“你管我是哪来的？”柜台内正售货的也很高很瘦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她发的宣传单，“去，那边去，就是不会说话，小姑娘你别见怪，他是我儿子，说话就这毛病。”他随手启开了瓶汽水递给了她，此时她早已又喝又饿了，喝了几口。“小姑娘是这样的，我看你传单上写着寻找代理店，现在塑料制品正热销，也有上门推货的都是些二道贩子，我看你卖的价格和质量，你如是厂家直销的咱可以谈，我把西侧的两个柜台倒出来，给你代理。”她向他介绍了鑫顺塑料制品公司的情况，她们是黑龙江直接销售的公司，“但是代销点的事我得回去和经理汇报，经理亲自过来面谈。”二人约好了第三天过来面谈。

    　　她吃着饭，心里乐滋滋的，吵了一架没白吵，吵了个代销点出来，就这小镇这地点，每年销售四万是没问题的。下午又把宣传单发完了，等到了五点半乘列车回到了源东市。

    　　她向李经理进行了汇报，等曾经理过来她们一同去尚镇，李经理已把房子给租好了，每月四十元，是个老式自己烧炉子的两居室，小刘不长时间在这住分担了十五元，她分担了二十五元。

    　　她连续用了两天用相同方式跑了另两个镇，曾经理第三天下午就驾车来到销售公司，她回来时曾经理正在办公室等着她呢。刚进办公室，曾经理就站了起来，眼光上下左右打量她，这三天劳累都瘦了，“小谷，你太能干了，都瘦了。”把一杯凉开水递到了她手里，随后在他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很精制的木方盒，打开了盒递给了她。她认出来那东西是传呼，二维曾经带过那东西。后来换了大哥大，“小谷妹了，这传呼送给你的啦！和公司没关系了，是大哥的一点心意啦，号码在盒上写着呢！”生硬的普通话拉长的语调。她的全身都热辣辣的。生理敏感神经在抽动，犹豫着没有伸手去接，曾经理抓住她的手塞了过来，“是哥的一片真诚心意了，你还有原因拒绝吗？”她看传呼盒上写着12700763号码。曾经理拿起了大哥大按动号码，她手中的传呼响了起来，窄条显示屏上显现901552，“这是我的大哥大号码，我呼你，或者别人呼你，就按显示的号码回话就行了。”

    　　她也不知道想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李经理进来打破了尴尬局面，“都几点了，天都快黑了，还都没吃饭呢？大哥今天做东，请你们俩吃饭。”“李经理咱仨先商量一下代销点的事。”经过她们仨一般商量，曾经理亮出了底，给让百分之十七的利润，给经销点最高不超过百分之十二，代销点亲自到源东取货，给源东经销公司百分之一的管理费，给她百分之四的绩效，把权力全部下放给了李经理。

    　　吃饭时曾经理连续的往她碗里夹菜，她已失去了往日的拘谨，全放开了，已连续几天没像样吃上一顿饭了，还喝了瓶啤酒、吃了个沟满壕平。

    　　“走吧！小谷妹，哥送你回去啦。”“不用了，都不过二百米远我自己走着回去了。”曾经理已把车停在了她身边，已推开了副驾驶的的门。她只好上车了，车来到了她的住处停了下来，曾经理按动了大哥大，她的传呼“叮铃”响了起来，她一看显示着曾经理大哥大号码----901552。她转过脸看了曾经理一眼，曾经理的眼光正和李锐戈看她时一样，那眼光不敢让她正视，就好似要把她吞进去一样。“小谷妹啦，以后哥传你一遍不用回话了，那是对你的问候啦！”她跳下车，头也没回，火辣辣的脸，呯呯加速的心脏，大步回到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