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神通
李凌和慕胜男在谷中一住便是七日，每天，李凌都会在小院后面的山谷中参悟无极玄一神功和无名剑诀，而慕胜男的伤势也在沈兰的悉心调理下渐渐康复。 在这七日的时间里，沈傲天对这两个外来的年轻人也露出了赞许的目光，慕胜男自不用说，出身无心城，无心城主慕红袖本就和沈傲天齐名于世，同列天榜六圣，名师指导之下，慕胜男修为在同辈人中，也算佼佼者了，更是名列人榜榜眼，将来必定人中之凤。可令沈傲天更为满意的却是李凌了，李凌虽然出身天机道，可是只不过是宗内的记名弟子罢了，根本没有受过任何人指导，可是李凌天赋极高、悟性非凡、一点即透，与武学一道更是有其独到的见解，假以时日，必能龙行九天之上，傲视整个天下。 第八日清晨，小院后面的山谷中，李凌正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双目紧闭，手捏法印，周身上下隐隐有一股无形罡气流转，生生不息。 沈傲天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大石上坐着的李凌，眼中充满了欣慰和笑意，心道：“此子天赋异禀、悟性惊人，居然在短短七日之内，便同时将无极玄一神功和无名剑诀都修到了瓶颈处，若是能一举突破桎梏，必能修为大进，显化神通。” 正在沈傲天思索之际，忽然，李凌双眼陡睁，身形一动，快似惊虹闪电，瞬间便掠至山谷空地之上。 随后，李凌左手捏剑诀，右手真力一引，地上的枯枝受到牵引，尽然纷纷飘起且聚合在一处，最终凝聚成一根长约三尺的木棍。李凌右手一抓将木棍握在手中，以棍带剑，身随剑动，意在剑先，飘然舞动，一套剑法已经使开。 只见李凌右手木棍时隐时现，快如闪电惊鸿，慢如落叶飘絮，让人无从捉摸；剑式更是时而刚猛无俦，如泰山压顶，让人窒息；时而柔弱如丝，飘逸灵动，让人目眩。使到得意之处，李凌索性闭目出剑，以神御剑、以心通灵，而且，随着李凌真力不断凝聚，木棍顶端竟隐隐传出风雷之声。 沈傲天见状，眼中精芒一闪，随后，面露激动之色。 “以神御剑、以心御敌，料敌机先、出手如电、人剑合一、破尽万法，想不到啊，短短七日，便能突破无名剑诀第一重境界，而且看这小子如今出剑潇洒飘逸，随心所欲，隐隐已经窥得剑诀第二重境界的门槛。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帮帮你吧！” 说罢，只见沈傲天身形一动，一身白衣如雪，瞬间便飘至李凌身前，随后，只见沈傲天右手并指成剑，一股无形气剑瞬间成型，剑如疾风，直刺场中的李凌。 李凌此时正在妙悟神通，全身心投入到此道之中，周身真力循环，无所不知，忽然，感觉面前一股凌厉无比的剑气袭来，不等李凌思考，身体便自动有了反应。 只见李凌右脚一点，身子向后掠出，右手木棍却是不停挥出，将面前的剑气尽数击溃。 沈傲天见状，兴奋道：“好！意在剑先，身随意动，如天地自然，万法归一。好久没这么痛快了，再接我一剑！” 说罢，沈傲天身形飞起，如雄鹰展翅、翱翔九天之上，随后，剑指一动，剑气瞬发，数十道剑气破空，直刺李凌。 李凌身形一止，左手顺势朝地面击出，而就在李凌手掌和地面接触的一瞬间，一股真力自李凌左手传入地下。 诡异的事情就在下一刻出现了，就在真力入地之后，大地开始闹动不安起来，随后，数十颗土球从地面激射而出，由于泥土混着岩石并夹杂着李凌的真力，所以坚硬无比，瞬间便挡住了沈傲天凌空射出的剑气。 “好个无极通玄，法用万物！借用大地之力吗？哼，那这一招，看你如何抵挡？”说罢，沈傲天双手一动，真力再提三分，一股绝世剑力瞬间成型，最终化作一柄无形之剑，悬浮在沈傲天双手之间。 随后，只闻沈傲天大喝一声：“接招！”无形气剑瞬间扩大数倍不止，竖劈而下。 李凌见巨剑袭来，心中不慌，左手法印一收，右手剑式一变，剑尖之上陡然爆发出两股真力，真力化阴阳刚柔之变，形成一个旋转不停的太极图，挡在自己身前。 片刻之后，巨剑和太极图相撞，发出一声闷响。巨剑之力虽然强大，可是在阴阳刚柔之力的消磨之下，巨剑竟然慢慢缩小，最终消弭于无。 就在此时，李凌暴起反击，左手法印一变，真力弥漫而出，竟是将周围山泉之水都引了过来，而右手剑诀不停，阴阳太极图之力灌注之下，山泉之水竟是和剑尖的阴阳之力融合，最终化作一个硕大的水球，悬浮在李凌头顶之上。 随后，李凌一剑挥出，水球受到李凌真力激发，三道水柱激射而出，如三柄利刃，刺向面前的沈傲天。 沈傲天见状，淡淡一笑，随后右手轻抬，食指伸出，一股绝世剑力自沈傲天身上瞬间爆发，水柱难承如此霸道的剑力，竟然瞬间溃散，最终化作点点细雨，从空中洒落。 “咦！……为何我的食指会有一丝麻木之感……这……这是雷电……”沈傲天轻咦一声，似是惊讶、又似不解，可是最后都化作欣慰之色，露出了笑容。 正在此时，一根木棍确如闪电一般，穿过绵绵细雨，已经刺到了沈傲天的面前，正是李凌。 正当李凌以为得手之际，忽然，沈傲天眼中精芒暴涨，周身竟是散发出一股让人心悸的力量，李凌面对沈傲天，心中早已颤抖不已，全身上下更是一动也不能动了，就连自己的斗志也瞬间被磨灭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发自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让人提不起丝毫的反抗意识。 忽然，沈傲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欣慰和满意，而就在沈傲天大笑之际，李凌身上的桎梏也瞬间消散，整个人又变得轻松自如了，李凌不明所以，眼中充满疑惑之色。 “好，很好！没想到啊，短短七日之内，竟能将无极玄一神功和无名剑诀修到这个层次，真是令人羡慕的资质啊。阴阳变，四象变，五行变，你刚才所使的都是无极通玄的神通变化，刚才的种种神通，正是无极通玄、法用万物，你刚才能驱动土之力、水之力、雷之力三种神通，可见你对无极通玄的领悟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层次啊，恭喜啊！” “沈叔叔别笑话我了，我知道沈叔叔刚才是有意试探的，可是最终，我还是敌不过沈叔叔的一根手指啊，尤其是最后那一瞬间，沈叔叔都没有动，我便如陷桎梏之中，动弹不得，而且心中更是产生莫名的恐惧，提不起丝毫斗志……”李凌失望道。 沈傲天见状，神色一变，脸上充满了严肃。 “你错了！小子，能和我对战至此，你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我刚才只使出了三分力，可是能挡住我的攻击，还能发动反击的，恐怕天下间也没有几人了。至于我最后所使的神通，便是我在这谷中十年所参悟的剑道神通了，名曰心剑！” “心剑？”李凌疑惑道。 “不错，正是心剑！所谓心剑，便是由神而聚、由心而发，它不是真力、不是武技、更不是剑气，它攻击的是人的意识和心里。只要心剑一出，直透人心，便如虎狼威慑羔羊，瞬间便能瓦解对方战意，令对手精神崩溃，发狂而死。” “由心而发，直透人心！……”李凌似有所悟道。 “好了，等你参悟无名剑诀大成之后，自然会明白其中的奥妙所在了！对了，见你刚才所使的剑法，你已经突破了剑诀第一重境界，人剑合一、破尽万法之境！这人剑合一、无往不利，最重要的便是一个快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试想，你与高手对敌，对方尚未拔剑，你的剑却已经刺入他的咽喉，那这天下间还有谁是你的对手。因此，这第一境界的要义便是料敌机先、以攻为守、一往无前，这样才能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料敌机先、以攻为守，出手如电，让对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李凌念念有词。 “嗯，不错！正是如此！”沈傲天淡淡道。 “可是，若是遇到沈叔叔这样的对手，即使我的剑再快，难道能比沈叔叔的剑气和心剑还快吗？” 沈傲天淡淡笑道：“你能想到这个层次，很不错！若是修至剑诀第二重，便能修出无形剑气，到了那时，只要剑指所向，便是剑气纵横，任你速度再快，又怎能比得上眨眼即逝的剑气，若是修到剑诀第三重，便能领悟心剑，心念一动，便能制敌，又是比剑气要奥妙的多了。因此，剑道修行如漫漫长路，永无止尽，胜过别人简单，可是超越自己难啊，若是自己天下无敌，还想再上一层楼，恐怕更是难上加难啊。因此，这无名剑诀也不过是个门槛而已，而今后的修行还要靠你自己的领悟啊，天道难测，天道难测啊！”说罢，沈傲天便飘然离去了。 李凌独自立在空地之上，目光呆滞，口中念念有词。 “天道难测，天道难测……难道我这一生在冥冥中自有天意安排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