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串门(下)
“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秦军本来就是孤军深入,如果只和赵军对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在战场上谈人伦不合情理,只有失败者才这样说。什么是强大?就是残忍、机智、团结、奋进和不择手段的总合。”秦英以后有可能去面对域外民族的挑战,心存善意是不能让那些民族屈服的,所以挑选了这个惨无人道的战役作为讲义,并强词夺理的为秦军坑杀赵卒辩护,认为没有这次屠杀,赵国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垮掉。 “王兄认为屠杀是必要的?”秦英没有完全接受他的教学方式,心存疑虑。 “如果需要征服,就需要屠杀;如果连屠杀都不能征服的话,我们就要让他消失,人只要活着,就有机会,而恰恰就是不能给对手任何机会!”王宇浩拿出老师的气势,鼓足精神盯住秦英的双眼,直到他退却。恩,满意,王宇浩清了清嗓子,悠悠的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明白么?斩草要除根!” 新城公主和秦英正在细细品评诗意,两人反复的吟诵着,细细评品其中的意境,似乎想把这首后世广为流传的诗句和种族灭绝联系起来。王宇浩觉得不能继续的刺激这个有为青年了,剩下的东西需要他自己来慢慢思考。 以秦英现在的状态是没有办法在继续剩下的功课了,王宇浩随即宣布:“今天课程到此为止。”看者秦英一副失了魂的模样,有点于心不忍,“嗣业也莫要太执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熟练地掌握学到的知识,通过实践来考验自己。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是重中之重,纸上谈兵仅仅只是开始而已。”抬头看了看天色,被公主一大早折腾的还没吃饭呢,现在又不到午饭的时候,看看大家都没有离去的意思,很难办啊。 张佳琪听得自己相公宣布下课了,忙招呼下人将水果点心的上了半桌子,拿起小刀就给公主和秦英一人剖了一个甜柚,然后打着吩咐厨房准备宴席的旗号告退了。 新城公主听了他的讲座,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已经给王宇浩打了几个眼神过来了,他只是埋头大嚼点心,一脸的不相干。只有秦英还文气的剥着柚子上挂的那个白丝丝,心不在焉的模样。 “听说杜大人要升迁了?”新城公主率先打破沉寂,找了个貌似无聊的话题问秦英。 秦英点点头,说道:“是,其实上个月调令已经下来了,只是陇右道冲折府编制未定,一时难以交接,才一拖再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改痴容道:“王兄,舅舅次此任兵部尚书后,按规定,两个表哥必须离开北衙府(近卫军,拱卫京师的精锐部队,战力强悍),舅舅打算让我去顶一个冲折督卫的缺,今日里就是想与王兄商量商量。” 秦英既然拜到王家为徒弟,就算是半个王家人,他父亲已经过世,凡是遇到事情起码在礼节上要与王宇浩商量才行,所谓长兄为父就是这个道理,这个师兄嘛,怎么也得算半个父亲吧。他既然喜欢兵法,定然是喜欢去军队的,碰上这个机会当然不能放过,王宇浩也有意培养一个军中实权人物,要知道再过上几年,秦家可是威风的很呢,双赢的局面,当然要赞成,“肆业已然打定主意,那就只管去。北衙府里不乏沙场老将,乃藏龙卧虎之地,非我等纸上谈兵之辈可及,此番前去要与同僚多多沟通交流,多学多问,以他人之长补己之短,才是求实之道。切莫自持身份,清高自傲,平日里对待士兵要宽严相济,恩威并重,得其心方能夺其身,号令之下无不抱死而效命者,方能成为一代名将,切记。” “谨听王兄教诲,小弟定会身先力卒,不负您厚望。”秦英起身抱拳,郑重的说道。 王宇浩不禁一笑,“身先力卒是好事,但身为三军统帅讲究的是运筹帷幄,治军讲究的是手腕,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最大程度调动将士的积极性,必要的时候可以运用一些手段来得到士卒的拥护。阵仗之上更是要不择手段的至敌与死地,莫要在心存慈念,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斩草要除根!。”讲完后,王宇浩才觉得现在说这个话太早了,秦英现在也就是个基层军官,虽然禁卫军中升迁较快,但若要谈到统帅之位……其实他内心里是很看好秦钰,毕竟是自己的学生,看来我也是私心重重,有点魔障了。 课上了,事情也商量了,秦英起身告辞要走,王宇浩正好也没有留他的意思,想起明日马球队要比赛。他这个总教授还躲在风景区优哉游哉,内心过意不去,拉住秦英给他交代,明天比赛去给程伯献作个场外指导,美其名曰:锻炼他和别的将领相互之间的协调能力,秦英点头称是。 “宇浩,昨日答应教你弓箭的,咱俩上去打猎。”新城公主与王宇浩送走秦英后,悄悄提醒到。 “这么着急?”王宇浩看到夫人为了招待公主忙前忙后的,“吃了午饭再去,贱内今为了招待你连早饭都没吃呢,我不忍让她失望,吃午饭哦,我也没吃多少呢。” 新城点点头,歉然道:“宇浩别介意,我们这写人从小都被惯坏了,说风就是雨,极少替别人考虑的,你要不提醒,还真是失礼了呢。” 两人回到院子,一早上不见人影的小蕊垮了个篮子不知道啥时候钻出来,看到侯爷陪公主进来,正想缩头缩脑的溜走,公主发现了:“小丫头,过来。”她冲小蕊招招手,一脸笑容。 小蕊有点犹豫,老远便拿目光询问王宇浩,怪可怜的模样,“来,过来拜见兰陵公主。” 她小心翼翼的跑过来,放下篮子,就准备上去磕头,“不用啦!小丫头模样满俊的,”新城一把将小蕊拉起来,搂在怀里端详了半天,才问我:“是你院里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