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手机录音（第二更）
当罗鸣火急火燎地赶到宁大医院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同时南北方向的一栋医院楼下有一群人在围观，他们身穿白色长袍，一看就知道是医生和护士。 看到这样的情景，罗鸣心里猛然一惊，虽然还没有挤进人群看过究竟，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老李已经命绝于此。 李成盛和李小小入住的病房在这栋医院楼的7楼，一个成年人从7楼跳下，生还的机会微乎其微。 罗鸣把车停在人群外，一下车，周志伟就急忙走上前悲哀地说道：队长，老李没了，抢救不回来了。” 罗鸣没有理会他，急忙挤进人群，一幅血腥的画面即刻映入眼帘——李成盛坠落的位置为水泥硬底化，他双手双脚展开趴在地上，头朝南脚朝北，大滩鲜血把水泥地染成鲜红色，*都已经迸溅出来，摔得两只眼珠几乎都要掉出眼眶，场面非常血腥恐怖。 看样子，李成盛是落地后就即刻死亡。 罗鸣感觉脑袋嗡的一声，眼睛即刻变红，似乎可以听见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从高处坠落地面时的轰响声，是那么的重量，犹如炮弹，落地开花。只不过伴随着的是一条生命的结束！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跳楼了？”罗鸣悲愤地吼道：“周志伟，我不是让你看好老李的吗？怎么会成了这样？” 周志伟走到罗鸣身边说道：“队长，我也没想到老李会跳楼......”他把事情经过详细地跟罗鸣讲述—— 队长，你走后，我就一直陪伴着老李，说一些话来安慰他，小小一直没醒来，老李很是担心。他说自己对不起小小，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甚至是不配作为一个父亲，小小受到的伤害，他永远也无法弥补，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补偿。 我就安慰他说，老李，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一定会抓到赖刀疤的，一定会还小小一个公道。谁知这时候，老李情绪非常激动，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还不停地说，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小小，如果让我马上死去能够换来小小的平安无事的话，我非常愿意。 不过，后来他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我陪着他一直到凌晨4点22分。虽然后来都不怎么说话，但是我也不敢大意，我真害怕他一时想不开做傻事。但看到他情绪稳定下来了，我才放心，就这时候，老李说他渴了，想要喝水，叫我到外面帮他接杯开水回来。 可是当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发现老李已经不在病房里了，而窗户是完全打开的，我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于是我就慌忙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看，借着下面的路灯，可以看到有一个人躺在地上，我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 “还有，队长，是她看见老李跳下来的。”周志伟从人群中拉出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妇女穿着环卫衣服，手里拿着一把扫帚。 她站在罗鸣面前战战兢兢地说道：“为了能够在天亮之前完成工作，让来这里看病的人有个干净的环境，我......我每天都是早上4点钟起床扫地的，扫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巨响，我还以为是有人高空抛物呢，还骂了一句谁那么没公德心，要是砸死了人怎么办？还好这个时候没有人经过这里。但是等我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有人跳楼了。” 妇女一脸恐惧。 “也就是说你没有看见他站在窗户上跳下来了？”罗鸣严肃地问道。 妇女摇摇头：“我眼神不好，也是走近了才知道有人跳楼的，不晓得是从几楼跳的。” 罗鸣沉思了一会，再回头看着李成盛的尸体，老李还是穿着医院的病服，手脚扭曲得不像样，左腿已经完全反转过来。他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石头，马上带人过来，宁大医院发生命案。” 此时，罗鸣已经克制住心中的悲伤，虽然死者是自己的战友，但是悲伤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不如控制好自己的心态查出事情真相。 “队长，老李一出事后，我就给你打电话了，还没有报警。”周志伟见他打电话给石头，于是说道。 罗鸣神情平静地问道：“小小还在病房里吗？” “在。”周志伟点头道：“我下来的时候，她还没有醒过来。” 罗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赶紧跟我上去。” 其实罗鸣是担心李小小清醒后，没人在身边陪伴着她，害怕她会出事。 当他们赶上去的时候，李小小还是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然而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已和她阴阳相隔。 罗鸣松了口气，他走到窗户前查看，发现在窗户边上的铝合金曹上有被踩过的痕迹，而且在窗户玻璃上发现有一个手印。 这种种迹象表明，是有人把窗户推开，然后站在上面，但是真的就是跳了下去吗？ 为了安全起见，李小小被转移到了另外一间病房，而出事的这间病房被封锁起来，等待刑侦部的人来后提取窗户上的手印，经过技术鉴定才能证实残留在上面的指纹是否属于李成盛的。 “队长，这是老李的手机，我在他病床上发现的。”周志伟拿出一台智能手机。 罗鸣皱眉：“发现了什么？” “里面有一段老李的录音，我感觉挺奇怪的，你听听吧。”说着，周志伟就开启手机里面的一段录音。 即刻，那个熟悉的声音钻进他们的耳朵—— 小小，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害了你，爸爸应该听你的话不要再赌博，如果时光可以回转那该多好。你说得对，我不配做一个父亲，就是因为我才导致你被禽兽侮辱了，我确实不应该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如果我走了，你孤苦伶仃一个人在这世上怎么办呢？谁来照顾你呢？ “没了？”罗鸣睁大着眼睛问道。 “没有了，这段录音时长1分24秒，录制的时间是今天凌晨两点十五分。”周志伟把手机递给罗鸣。 虽然语音内容不长，但是可以听出当时李成盛的心情非常的沉重。 罗鸣接过老李的遗物后，又重新听了一遍，确实是这样，但是有点不对劲，他皱眉问道：“小小醒来过了吗？” “应该醒来过，而且很有可能跟老李说了什么，是这样的，队长你走后，我在走廊里休息了一会，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左右吧，”周志伟认真说道：“之后我就进入到病房里，但是没见小小醒来，会不会是那一个小时前，小小醒来过，而且跟老李说了什么，从而导致老李内心愧疚不已而跳楼自杀了？” “不要妄加下结论，等刑侦技术人员跟法医勘察后才知道。”罗鸣嘴上虽然这样讲，但总是觉得李成盛的死不是那么简单。 按照罗鸣对他的了解，老李不应该是这么脆弱的人，如今小小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而老李又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小小需要亲人来照顾。越是这时候，老李更加没可能选择跳楼轻生，他一定会选择和女儿一起面对困难，共同战胜困难。 再说了，如此大的仇恨都还没报，他又怎能死得瞑目？更加没有选择自杀的可能。 无论是哪一条，都没足够的理由说明李成盛会自杀，就算是其中小小醒来过，而跟李成盛说了什么刺激的话，那么也应该只是更加激起李成盛心中对赖刀疤的愤怒。更加坚定他心中的复仇，大仇未报，又怎么会自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