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章 眉城血战
午夜三更，眉城内外一片寂静。 城外不远处，突然燃起了大火，在黑夜里分外明显。 城头守夜的兵卒睡意正浓，无人理会。更没人注意到，城门之下，悄无声息的聚集了一大批人马。 就在这时，城头之上，突然有刀剑出鞘之声。 一个守城士卒最先被惊醒，只是还没来得及呼喊，就被人割断了喉咙。更多的守城士卒在睡梦中就被人砍掉了脑袋。躺在角落的一个守城卒醒来，目睹同伴被杀，疯狂喊叫起来：“敌袭！敌袭！……” 顿时，城头一片慌乱，附近的守城卒都跳了起来。 只是，他们觉醒得太晚了！偷袭的向死军将士已经占据了绝对上风，很快，他们也纷纷被杀死。 “打开城门，迎将军入城。” 没过多久，眉城的城门便敞开了。 朱天蓬一马当先，直冲而入。 五十名亲兵和一百巡骑兵迅速跟上，后面还有长枪营、弓兵营等六百多战兵紧随其后。 进了城，便有一高一矮两人，提着血淋淋的兵器站在道边上，大声道：“胡牛、李山迎将军入城。” 李山如今已经是巡骑营的副营正。 他从刚入城的巡骑营队伍中，牵出自己的战马，一跃而上，对朱天蓬说道：“将军，末将知道城主府所在，请跟随末将来。” 攻取眉城一事早就谋划妥当，内务营、女营留守卧牛山，四大战兵营和朱天蓬的亲兵，共计八百人夜袭眉城。 在前几天，胡牛和李山就陆续将刀盾营五十人带进了城。今夜猛然发难，便一举夺取了城门。 既然入了城，朱天蓬不需再多说，赵基、胡牛、王老虎各自领兵攻杀，老朱自带亲兵和李山的一百巡骑营一起，开始在城内狂飙突进。 他策马在前，李山和杨六儿在后，见到深目高鼻的胡人便砍杀过去。 一路飞驰，一路砍杀，一直冲到了城主府门前。 朱天蓬跨马提枪，带着一身血杀之气直冲而来。城主府门前守卫远远见了，心生恐惧，慌忙退回府内，关上大门。 老朱并未减速下马，只见他将马缰一提，纵马跳上台阶，倒转梨花枪，一招“灵蛇摆尾”使出，只听得“砰、砰”两声大响，两扇大门就被磕飞了！ 府门大开，朱天蓬就策马冲进了城主府内。 先前，城门被破的警讯传入城主府时，羯人城主早已歇下。得知警讯后，他立即令人备马，穿戴战甲，召集亲兵，刚刚准备妥当，没想到敌人已经杀到门前来了！ 见到慌忙退回府中的守卫，羯人城主大喝道：“慌甚么？有门墙阻隔，贼寇一时尚进不来……” 话没说完，便见一名年轻汉将跨马提枪闯了进来。他急忙将长柄铁锤取在手中，大叫：“众人上前，围杀之。” 朱天蓬见羯人兵卒围了上来，立即加速，梨花枪向前探出，左挡右拦，一招“灵蛇伏草”打开了前进之路，接着挺枪向羯人城主冲去。 眼见汉将来势汹汹，羯人城主来不及上马，站稳脚跟，双手持锤，对着攻来的长枪捶了过去。 “乒”的一声大响，梨花枪的枪尖刺在铁锤之上。 羯人城主虽然挡住了刺来的长枪，却被一股冲撞之力逼退了十几步。没等他站稳脚跟，朱天蓬已经凌空跃起，离了马背，向他扑来。 羯人城主久经沙场，知道不能后退，迅速将长柄铁锤对准了朱天蓬，奋力向上一击。 铁锤头虽然击中了攻来的长枪，却是虚不受力。只见那雪花纹的枪头在铁锤上轻轻一绕，稍稍带偏了铁锤头，便疾速刺了下来。 当长柄铁锤没有受到反震之力时，羯人城主就知道要坏了，看到长枪疾速下刺，眼中顿时惊骇不已。 “噗”的一声，枪头刺进了羯人城主的胸口。 枪头已经刺入了体内，羯人城主的脸上还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看到没入胸口的长枪，好一会才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朱天蓬，艰难问道：“这一招……叫……什么……名？” 朱天蓬看着面前的羯人武将，见他眼中有恳求之意。 心想，既然人都已经快要死了，何必计较太多？不忍心让他带着遗憾而去，便平静说道：“灵蛇枪法第四式，灵蛇游树。” “好……枪法！” 羯人城主虽然胸口被枪头插透，但一时之间并没断气，脸上还慢慢的露出临死的哀伤来。 老朱见了，说道：“你们羯人杀人取乐、以人为食之时，可曾良心不安？我今日杀你，问心无愧。你们羯人有这等凶残的食人习性，必有亡族灭种之日。” 朱天蓬说完，便将梨花枪抽了出来，立刻转身，没再看羯人城主一眼。 梨花枪一抽离，羯人城主胸口便露出一个大洞，鲜血如瀑布一般冲了出来。 羯人城主眼中的哀伤不见了，只有无限的恐怖，仿佛看到了所有的羯人都变成了死尸，鲜血染红了大地！ 城主府被杨六儿领着亲兵接管了。 朱天蓬也留了下来，没再参与城内的战斗。 李山领着一百巡骑营出了城主府，在城内大道上奔驰，遇到羯人军士便杀，遇到向死军将士或者汉人民众就大呼“向死军”。 “向死军！向死军！向死军！” 眉城中，呼喊“向死军”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有了向死军领头，被胡族压迫凌辱的汉人终于奋起反抗，拿着家中的劈柴斧子和切菜刀纷纷砍向胡人。 既然夺得了眉城，朱天蓬就将巡骑营分成四队，分别沿道喊话，宣告眉城被向死军占领了。又令周默带着长枪营巡城，开始平息城内sao乱。 …… 城主府的大堂上，正在清点缴获。 杨六儿跑进朱天蓬所在的后堂汇报，说是胡牛在将缴获物资入库时，对赵基的记录有些不满，正在闹事。 手下兵头起了纷争，这可不是小事。老朱匆匆赶了出来。 大堂之上，胡牛正用狼牙棒对着一块圆石猛击，还大声道：“你看看，这灰黑石头如此坚硬，定是稀世珍宝，怎能没个值当？” “胡牛，你在瞎闹什么？”老朱呵斥道。 胡牛忙赔笑道：“将军，末将没有瞎闹。你看这字画，这珠串，多稀罕啊！俺可是杀进了眉城都尉府中，从密室内抢出来的。老赵竟然让人登记为‘杂物数件’！俺可是识字的，怎能任他胡来？” 没等朱天蓬说话，赵基忙解释道：“将军，这些物件确是富贵人家所有，但对我向死军却毫无用处。末将原本不想收，让胡营正带回去自个玩，他却不肯，定要末将估成钱粮，这不是为难末将么？” 朱天蓬看了看地上的杂物，确实都是一些不错的字画，还有几串精细的佛珠。 被胡牛用狼牙棒敲打的石头，却是灰蒙蒙的不起眼。 他将浑圆的灰色石头拿在手中掂了掂，很重。体积不大还这么重，说明密度很高，石头和铁器是达不到这种密度的。 便问胡牛：“这也是你从密室中取来的？” 胡牛答道：“正是。将军你看，还用这木箱装着呢？” 那木箱竟然是紫檀做的，可见，这灰色石头确实被原主人很爱惜。 旁边做登记的一个老吏张了张嘴，又强自将话咽了回去。他原本是城主府的文书，被强抓来做抄写工作，不想多事。 以朱天蓬敏锐的感知，老吏一动便察觉了，就问他道：“你知道这灰石的来历？” 那老吏哆嗦了半天，才答道：“这灰石本是山民从深山之中带出，见之稀奇，便献与城主。护城都尉从城主手中求得，欲以之打造兵刃。谁知，灰石竟无法熔炼，如何捶打亦是无损，护城都尉便将之收藏，扬言将之献给安平王。山民献石之时，小老儿亦在场，因而得知此石。” 朱天蓬将灰石拿在手中来回打量，看不出什么名堂。想了想，悄无声息的调动了一丝真气输送进去，那丝真气从灰石中转了一圈回来，竟然精纯了一些！ 这么不起眼的灰石，竟然能提纯元丹真气？ 朱天蓬决定收为己有，对胡牛说道：“这些物件对向死军确实无用，赵基不给估价也没错。不过，本将军却很喜欢，不如都送给我，我给你回礼，可好？” 胡牛谄笑道：“将军喜欢，拿去便是，说什么回礼，羞杀了俺胡牛。”说完又转头对赵基说道：“老赵，看见了吧？还是将军有眼光。俺胡牛的缴获才是最值当的。” “是，能得将军喜欢，那便是无价之宝，确实是最值当的。”赵基也笑道。 朱天蓬摇了摇头，让杨六儿将灰石和字画珠串都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