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抉择
虽说最后高主任并没有说什么，可覃雨坐在护士站里还是觉得心情沉重。 “怎么让你去手术室还不去啊？”曹敏回护士站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惊讶地出声。 “其实我也觉得去手术室挺好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都想去。” 师茜和曹敏的话不仅没让覃雨觉得安慰，反而感觉心情更沉重了。 她知道她们都是好意，可是她却有不想去的理由。 不想再熟悉一个新的环境确实是其中一个理由，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去手术室后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些真相。 只是这个理由不能对她们说出来，覃雨只能稍显担忧道：“手术室的工作不太好做吧？我担心我做不好。” “做什么事不是得学啊！你刚来上班不是也不熟悉？这种东西都是慢慢学起来的，你又不笨，怎么可能做不到？” 曹敏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似乎觉得覃雨这样的担心还真是庸人自扰。 “好了好了，你还是自己想清楚吧！我们都只是个建议，觉得你去手术室比较好，毕竟那里还真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你看曹敏不就是想去。”师茜揶揄地推了推曹敏的手臂，换来她的不满。 “你说归说，别拿我做比较呀！这多伤人。”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话，覃雨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现在我还做不了决定。” “那就考虑一下吧！现在先应付爱婴医院评审的事，医院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安排你去手术室吧？” 说到这里，师茜还真有些担忧，要是现在换人，还要重新熟悉情况，这样就太浪费时间了。 “我这不是还没同意么？” 师茜和曹敏同时扶额，还是曹敏忍不住道：“你真以为医院能给你选择呢？今天高主任过来也只是知会你一声，到时候就算你不愿意，决定调你去就得去，除非你辞职不干。” 覃雨愕然地看着曹敏，随后见到师茜也附和地点点头，她这才发觉她们并不是骗她的。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她还以为高主任过来会那样说，是因为还有选择的余地，完全没想过曹敏说的这种可能。 “好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好好琢磨一下这件事，真不是什么坏事。”师茜见覃雨这样，也知道她是没想过会这样，便赶忙安慰着。 覃雨点了点头，她现在确实不太想说起这个事，主要是觉得那样的做法她有些无法接受。 只是因为这个消息，她之后上班都有些提不起劲来，或许也是在内心里抗拒离开这里去接受一个新的环境，虽说最终还是在这个医院里。 快下班的时候，师茜实在是受不了覃雨这个模样，拉着她去了值班室。 “你之前来医院是找了熟人吧？找的谁？” 覃雨愣愣地看着师茜，熟人？她好一会才明白师茜说的是谁。 来医院的时候，因为江乐英打点了一下，跟医院的戴院长说了一下，所以她才能这么顺利地到住院部来，不然她可能只能当个导医。 “找了戴院长。”明白师茜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后，覃雨如实地回答。 谁知师茜竟瞪着眼看着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怎么了？” “就说怎么会安排一个新手到住院部来，原来是戴院长安排的，看来你的背景还是很深厚的啊！” 师茜这样感叹的话语让覃雨有些窘迫，“我哪有什么背景，只是正好我阿姨认识戴院长，就打了声招呼。” “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好奇而已，要知道原先都在猜测你究竟有什么关系，竟然直接安排进了住院部。” 师茜这样说起，覃雨才想到刚来医院的时候，张燕带她来见许护士长，那时候护士站的几人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之前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师茜说起，她才认真回想了一番。 “要是你真的不愿意去手术室的话，倒是可以去跟戴院长说说，只要戴院长能打个招呼的话，你不想去就不用去了。” 师茜这话倒是让覃雨比较心动，但是转念一想，要是真这样做了，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她呢？ 想到可能会面对的眼光，覃雨就却步了，神情恹恹，“再看看吧，反正也要等这次爱婴医院评审完。” “所以你就自己多考虑考虑吧。” 覃雨回宿舍的时候还想着，她要不要问问柳思晴知不知道这件事，可想到这样说有种怀疑柳思晴的感觉，又觉得这样的话不太好说出口了。 不过等她回去后，又发现自己想的都是白费，因为柳思晴并不在宿舍。 在宿舍坐了好一会，覃雨被那些事折磨着，内心无法纾解的时候，只能给季尘打去了电话。 “小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听到季尘那清润的声音，覃雨似乎觉得那些事情好像没那么烦闷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将要去手术室的事跟季尘说了一下，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建议。 季尘安静地听着，在覃雨说完后，才缓缓开口：“你现在所担心的究竟是什么呢？应该说不愿意去手术室的理由。” 覃雨怔了怔，她只是将白天高主任说的话告诉季尘而已，他怎么就这样断定她是在担心什么？或者说，为什么会知道她不去手术室是有理由的？ 在那一瞬，她都猜想着自己来医院的目的是不是被季尘知道了。 “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就是担心自己做不好，还有担心不能适应一个新的环境。” 这些确实也是不愿意去的理由，但是相比较她心里担忧的那件事，这些看起来就微不足道了。 “我认识的小雨不应该是这样啊！要是你这样担心的话，那你之前去上班，同样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完全陌生的人，但是你现在适应得很好，工作上应该也没人说你做得不好吧？” 老实说，季尘跟覃雨算是从小生活到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他都一清二楚。对这件事有担忧是很正常的，但是像现在这样就不太正常了。 “小雨，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季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叫程逸言的人。 难道说会纠结这些事的原因是因为他？季尘在心头想到这种可能，竟不由握紧了手机。 “没有，我还能有什么理由，只是担心而已。” 覃雨没底气的声音经电波传到季尘耳中，更是让他心中一阵烦闷。 “原本在这种专科医院，学到的东西就比较片面，你要是希望多学点东西的话，去手术室是个很好的选择，你可以多考虑一下。”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覃雨莫名觉得松了口气，“谢谢你了，季尘哥。” “你要是跟我这么客气，我可不高兴了。”季尘故作不满，惹得覃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我现在还在上班，有空再联系。” 覃雨哪里知道季尘原来还是在上班期间，跟他道别后赶忙挂断了电话。 可她不知道的是，掐断电话后的季尘随后便陷入了沉默中。 他撒谎了，他并没有上班，会这样说的原因只是想赶紧挂断电话而已，因为他察觉到自己心里有股莫名的感觉在蔓延着。 他自己都无法形容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却十分担心会被覃雨察觉到，察觉到他心里这股感觉。 虽然说起来他是跟覃雨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可是他对她从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怎么从上次见到那个人之后，他就开始变得奇怪了？ 他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陷入这种事里？ 季尘对自己的感觉产生了怀疑，陷入了迷茫中。 而跟季尘说过那些话后，覃雨只觉得轻松不已，虽说在讲电话的时候她还在担心会不会被季尘发现，但是随后想起来，还是觉得他说的话十分有道理。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季尘是不会欺骗她的，既然他说对她有好处，那就一定是有好处。 对于自己认定的亲人，覃雨就是这样无条件地相信。 这天晚上柳思晴都没有回来，覃雨疑心她是上晚班，也没多想，只是在心里决定了，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就把去手术室这件事定下来好了。 只是在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手术室的杨护士长找到她的时候，她才知道出事了。 “小姑娘，你跟柳思晴是住在一个宿舍的吧？她昨天晚上在宿舍吗？” 起先见到手术室的护士长，覃雨还以为是过来说让她去手术室的事，可开口后才发现不是。 “她昨天不是上晚班么？昨天她没有在宿舍。”覃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杨护士长这样说肯定就是说柳思晴昨晚不是上晚班。 “她昨晚确实是晚班，不过是备班，应该在家休息的。但是昨晚有手术联系不上她，今天也没来上班，所以我就来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