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药师沐馨语
距离玄道门开山还有三个时辰，时间尚久，林煵和苏棠想先逛逛杭州，熟悉一下江淮风情，同时林煵也想买点器物防身，等下开山收徒，人潮拥挤，难免有居心不测之人暗下毒手，以此除掉竞争对手。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林煵不得不有点防备。 林煵和苏棠租了一舟乌篷船，船夫倒也憨厚热情，卖力撑船，带林煵和苏棠去杭州集市。 杭州的河在阳光下显得清澈干净，波光粼粼，船桨摇着碧波荡漾，河面也有鱼儿浮跃而出，水花四溅，显得欢快兴奋。 杭州人杰地灵，作为曾经的临安，受到南宋天子之气熏陶，加上西湖三杰的英灵之气和香火供奉等等，杭州的灵力十分充盈纯粹，仿佛受到天地眷顾，几乎天造地化，精美绝伦。 穿过万千拱桥，遍览杭州风情，林煵和苏棠很快来到了杭州集市，杭州集市人声鼎沸，显得热闹繁华。 林煵交付船夫费用并道谢，随即上岸，他打算在集市买些能辅助修炼的药物以及类似烟雾弹等火器，最好能买个跟苏棠一样的手铳，对战鬼行道人和黄叶时，手铳的作用都不小。 由于特殊日子，杭州集市摆摊着不少修行者专用的必需品和武器，甚至还有卖妖魔内丹和骨骸的，这是明面上由官府监控的正规集市，暗地的集市卖的东西更加触目惊心。 林煵四处逛着集市，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丹药，灵器，道典等等映入眼帘，让林煵有点眼花缭乱，虽然有心想买，但钱银有限，不得不放弃购买的心思，林煵想先买提升修为的丹药，但质量好的丹药又太贵，便宜的丹药做工又粗糙劣质。 林煵目光放在一个简陋摊位上，这摊子生意有些清冷，摊位上摆放着不少丹药和各式各类的道符，虽然是一些初级的丹药，但单从品相来看，颇为精致，似乎比其它地方的丹药的质量要好上许多。 林煵走上摊前，拾起一枚丹药，捏着药丸仔细观察，嗅了几口觉得气味清新。 “老板，这气凝丹怎么卖？” 摊主是个青涩女孩，年龄看起来比林煵和苏棠还要小，衣裳陈旧朴素，但稚嫩的脸上神采奕奕，精神十足。 “哎，客人你可有眼光了，这气凝丹可是我上青城山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找到天青果并炼制成丹，途中费了不少炉火呢，你看看这气凝丹珠圆玉润，成色饱满，这炉火炼制的丹纹惟妙惟肖，效用就是能助你在修行时吸纳多于平时三倍的天地灵力，更快的提升修行速度，价格好说好说，绝对童叟无欺，只要一两，只要一两。” 摊主滔滔不绝的介绍气凝丹，一系列广告词欲要把林煵和苏棠绕进去，然而林煵和苏棠可没这么好套。 林煵两指捏着丹药，随即捧在手心掂量了一下，人畜无害的笑道:“这气凝丹倒也不是什么稀罕药，市面也常见，价钱一般也是五百文，你这气凝丹虽然成色饱满，气息清香，然而丹纹淡薄，显然是技术未到炉火纯青之地，怎么看也就值四百五十文。” 苏棠接住林煵的话语，嬉笑说道:“所以，小姑娘，你的药一颗价值也就四百五十文，一两可算是打劫了哦。” 少女摊主硬顶林煵和苏棠的双簧，面挂微笑回道:“客人啊，我们这些药师也是要过日子嘛，丹药贵点也说明我的手艺好嘛，而且能对修为有益，相对于修为，区区钱银算什么呢，毕竟身外之物你说是吧？” “既然钱银是身外之物，你何必谈价呢？总之一颗多点也就四百六十文钱，给我来三颗，就是这样，如果价钱还是一颗一两那就免谈。” 林煵神色自若的放下丹药，苏棠也欲转身做出要离开的样子，摊主见此有些犹豫，她生意不是怎么好，好不容易有个客人，要是真的生意谈不成，那她中午就没钱大吃大喝，就得吃西北风了，难得来杭州，不大吃一顿算什么。 “好吧好吧，就给你三颗气凝丹好了，一颗四百六，三颗一共一千三百八十文。” 摊主只好屈服，用小瓷瓶装了三颗气凝丹，一手递给林煵，一手接钱，仔细掂量铜钱的重量，确认无误后，这个小摊主笑喜颜开，有种孩童般的得意感。 林煵收起气凝丹，和苏棠一同转身离开，走出没多远，忽然集市一阵sao动，林煵一阵蹙眉，仙门之下，也有这等嘈杂。 只见一群狰狞大汉凶恶的向各个摊子收取保护费，一旦不交就砸摊伤人，就算是在繁华杭州，也有这种横行霸道的人，而且官府也没人管。 那一群狰狞大汉的领头人姓黄，名大虎，是个入道二品的修行者，普通人无人敢惹，而且其他修行者也不想多管闲事，而且黄大虎欺软怕硬，基本是挑软柿子捏，不一会儿就走到之前那个少女摊主的面前。 那黄姓的领头人对着少女摊主厉声大吼道:“喂，小屁孩，你买的什么破烂药？老子今天吃了一颗你的药，结果拉了一整天的肚子，你说这该不该赔钱了事？再加上保护费，一共三两银子，快快交上，不然砸了你的摊。” 少女摊主似乎无所畏惧，挺直腰杆，理气直壮的回道:“本姑娘靠本事开的摊，凭什么给你保护费，你个宵小之辈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娘是谁！” 一名喽啰上前骂道:“啊呸，小屁孩，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老大是谁，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黄大虎，入道二品的高手，还不快快听话交出钱，不然打你屁股！” “管你是天王老子的干儿子，也得老子交钱，不然砸烂你的摊，看你脸蛋还挺漂亮的，嗨，卖给窑子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嘿嘿……” 黄姓大汉的笑容有些**，似乎在想着什么不良画面，让少女摊主一阵恶心。 “死老虎，你又在我地盘抢钱！这个地盘的保护费只有我能收。” 在另一边，另一群面目戾气知足的人群气势汹汹的涌来，领头人叫谢歇，跟黄大虎是死对头，此时他不满黄大虎跟自己抢摊位收保护费。 “谢歇，先来后到，有什么可抢而言？上次你打伤我的人，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黄大虎和谢歇简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各方小弟纷纷掏出家伙要在少女摊子面前干架，周围普通人纷纷退散逃离，避而远之。 林煵和苏棠则静待旁观，苏棠意欲相救那少女，不过林煵觉得这少女有些不简单，他看过气凝丹，做工虽然还未达到炉火纯青之地，但林煵用灵力探索了一下，药力强盛，丹纹虽然颜色淡薄，但轮廓清晰，宛如火焰，用的炉鼎明显不差，这少女看起来也就十四岁，十四岁就能炼丹，这天赋可不简单。 黄大虎和谢歇开始开始干架，两人虽然是修行者，但打斗几乎是街头斗殴，两方的人群几乎厮打在一起，波及到周围的摊位，砸烂不少东西，摊主们心疼欲哭。 “砰——” 一道铳声宛如爆豆般响起，惊愣在场所有人，纷纷向铳声来源望去。 只见少女摊主举着手铳，小脸生气的涨红，勃然大怒道:“管你什么黄老虎，谢谢，总之不准阻碍本姑娘的生意！” 少女摊主随即甩袖掩面，一道杏黄色的烟雾挥洒而出，气味有丝淡香，在场的人不禁吸入烟雾，随即浑身生长红痘，不禁瘙痒难耐，搔背扒子，随即躺在地上难受的嚎嚎大叫。 “你使着什么妖法？快拿出解药！” 黄大虎浑身瘙痒难耐，看着少女怒火中烧，不禁挺拳上前向少女打去，少女面不改色，使出轻身之法，浑身宛如轻燕一般轻盈腾跃，在空中翻转，躲开黄大虎一拳直击，随即袖中弹射出一道银光，刺中黄大虎后腰xue道，黄大虎顿时一阵身体酸麻不可言，随即僵硬不可动。 感觉到自己身体无法动弹，黄大虎心里不禁恐慌起来，口齿还能动，开始向少女求饶，少女的目光锋锐，玩味似的看着黄大虎，仿佛是要吃人一般。 谢歇趁少女注意力在黄大虎身上，举起自己的长刀从少女背后偷袭。 “小心背后！” 林煵和苏棠异口同声的大喊提醒，那谢歇距离少女不过半米距离，狠狠挥刀横斩，电光火石之间，少女身体向前跨步一屈，做了个一字马，随即右手向后，锋锐银针宛如利剑般刺入谢歇的胸口xue道，谢歇感觉到胸口一阵蜜蜂针扎的疼痛，随即身体一麻，无法动弹。 “嗨，谢谢你们两个的提醒。” 少女向林煵和苏棠道谢，林煵看她身手不错，不禁询问道:“难道姑娘也是带艺投师？” 少女直率笑道:“没错，小妹我也是来到玄道门拜师的，请多多指教。” 苏棠觉得这少女挺直率的，而且还是药师，值得交往，对着少女爽朗道:“我叫苏棠，他叫林煵，你呢？” “小妹我叫沐馨语，嘿，你们名字一个南瓜，一个酥糖，还真有意思，如果大家都能进入玄道门，那以后就多多关照了。” 沐？药师？林煵久居西安府，曾听说过蜀地沐家的事，苏棠也对沐家略有了解，不知道这沐馨语是否跟沐家的慕云药堂有关系？ 最后黄大虎和谢歇被沐馨语教训了一顿，落荒而逃，沐馨语依旧在开摊子赚生意，林煵和苏棠则继续在集市购买着需要的东西。 两个时辰后，一道仿佛来自远古的悠扬钟声响起，在杭州回荡不绝，充满肃穆和庄严，让人心生敬畏。 时隔三十年一轮回，玄道门终于再度开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