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锋芒初露
生产队好多人都来了，屋里黑压压的，都是人影。人们议论纷纷。 “这娃娃也真是命大，还是活过来了。” “是啊，六年，他们两家不弃不嫌，也难为他们了。” 人们小声地议论着。 李少山听着，记着，他知道乡亲们说的两家是谁。 李翠莲煮了三个荷包蛋，李少山风卷残云，一会儿吃光。 许长江说：“不能让他吃太多。要慢慢来。” 李少山叫许长江：“爸爸。” 许长江爱抚地摸了摸李少山的头，眼泪滴在了他的头上：“儿子。” 昏睡了六年，李少山还认得许长江，他心里的感慨与安慰瞬时充溢胸腔，内心感到极大满足。 许长江是个小学老师，就在他们乡学校里教书。李少山已经十二岁多了，早就过了上学的年龄，和他同年龄的女儿已经六年级了。 许长江决定给儿子补上所缺的课程。 李少山吃了荷包蛋，精神好多了。 乡亲们渐渐散去，只留下李翠莲他们两家人。 许大勇对李少山说：“小鱼儿，是你桂花meimei天天在陪着你的，你的情况一直是她在观察着的，你这辈子可不能忘了她的好啊。” 李少山说：“爷爷，我会的。” 许长江说：“这娃儿几次大难不死，定有后福呢”。 “这孩子的命苦。”李翠莲说，“却也难为了我们的桂花女儿啊。” 许大娘喃喃道：“这娃娃是苦命。” 许长江说：“现在不兴说这个命怎么的，只看他以后努力不努力的。” 李翠莲说：“你们老师就只会说这话，啥子都要努力。” “是嘛。只要努力，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且不说他两口子争论不休，李少山的脑袋可没闲着。分明刚才是和几个，不，应该是十个好象是神仙一样的人在一起，但却记不得他们的名字和相貌（应该是老君做了手脚）。他们有人传授经文，有人赠送东西，还有八个男女所传奇门功夫都还历历在目。自己清楚地记得就只用了五六天的时间，怎么桂花meimei说隔了六年呢？这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拿出蚌壳打开，里面果有那老者所授龙涎香呢，心里一默念‘大’一硬梆邦的象石头一样的东西就现了出来，一闻，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随之一阵异香隐隐飘荡，使人精气神爽。他心中暗喜。一念间，他关闭蚌壳，装进衣兜。 他闭上眼睛，暗地运起天罡五行真气，只觉得全身有无穷之力。他又静心默念那经文，顿觉心胸豁达，心里豁然开朗，耳根清净，心无一物了。他又仔细默念那八人所传绝技，都是历历在目，他把它们一一牢记于心。 有人说：“咦，有股异香味！是从小鱼儿身上发出来的。” “就是。”好多人都闻到了。李少山并不理会。 大人们还在争论，还在谈论六年的不离不弃，终于得到回报，小李少山终于安然无恙。 尤其是许大勇，这六年里不知是怎样过来的。他每天都生活在深深的自责中。如果不带李少山到棚子里去，或自己不梦游，或自己小心点不掉到河沟里……总之，他觉得全是自己的错。是他让孙子受的伤，是他让孙子昏迷不醒……如果孙子死了，他也不想活了。孙子终于醒了，他也醒了。他不想再这样自责了，要为孙子负起责来。他看了看孙子的小脸蛋，默默地提上渔网，到江边去了。 许大勇在江边连撒好几网，连虾子都没有网到一个，心里很是不爽。想上游不远处有一滩涂，兴许有鱼，于是一蹶一拐的往上游去了。来到滩上，看准一个缓水区，理好网，用力一抛，一网撒去，只觉那网里猛然一碰，随之一阵猛烈的冲撞，浪花飞溅。许大勇一阵高兴，网上大鱼了！ “感谢老天的眷顾。”他心里默念着。他不敢收网，因为网上大鱼是不能收网的。如果收网，只能是网破鱼逃。必须要下到水里用手把鱼摁住，抠了鳃，再连同网一并抱上岸。许大勇不顾滩中石头众多，跳进水中。 谁知那水中石头长了青苔，滑腻无比。许大勇一脚踩上一大石，一滑一歪，只听那只跛脚‘嘁嚓’一声，身子一软，倒在水里…… 人们把许大勇连同那条鱼一起送家里。人们都在议论，说这家人不利事，太腻歪。 李少山知道，都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当人们准备把许大勇送医院的时候，李少山却似乎看清了许大勇的脚骨断裂的样子，他的天眼似通未通。说来也怪，李少山一见病人，就有一种要亲自医治的冲动，总觉得自己好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来为我爷爷接骨！”一种不由分说态度。边说边走到许大勇身边，“爷爷，我为你接骨。” 许大勇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说实话，他不相信他的孙子会接骨，“屁大点娃娃，又没有学习过，你接哪门子的骨？你娃别是睡时间睡长了睡疯了吧”许大勇心里想着。 在场的人们都以为他疯了，一个才刚刚醒过来的，乳臭未干的小疯子！ 生产队长许长明说：“小鱼儿，你可不要乱来啊，你爷爷的脚骨头都断了，还在流血，是不能耽误的啊，时间长了，流血过多可是要出大问题的啊，我劝你还是赶快送你爷爷到医院的好。” “是啊小鱼儿，你又没有学习过医生，再说你才刚刚醒过来，身体边劲都没有，你怎么会接骨呢，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是你爷爷耽误不起时间啊。”李少山的堂嫂子劝他，“还是赶快送医院吧，啊？” 有人说：“是啊，如果耽误了时间，许大勇二爷出了事，谁来负这个责啊？” 小桂花也不相信，她问李少山：“小鱼儿哥，你行吗？” 李翠莲连劝带哄：“孩子，别闹了，啊，快送爷爷到医院，迟了就不好了，会出事的。听话，啊？” 是啊，李少山还是个小孩子，他才十二岁多点，而且是昏迷了六年之久，刚才清醒过来的半大娃娃，谁信呢！ 李少山可不管那么多，他迳直走到许大勇身边，对大家说：“请长辈们先别说话，看我为我爷爷治疗。我不行时再麻烦长辈们送我爷爷去医院。”这话说得中肯，谁还去和他理论呢？ 话都已经说到这分上，没有人再去和他纠缠争论。就只看他如何医治。如不行再把伤员往医院送。有人到外面做起了运送病人的准备工作。 只见李少山运起天罡五行指法在许大勇的大腿上连续点了‘命门’，‘足五里’，‘居髎’，‘血海’，‘承扶’几个大xue，又在大腿根处按了按，止住外流不止的鲜血。再用天罡五行真气推挪，运起天罡五行神功将那断骨拉长，直和好脚一样。最后运起展转腾挪，移花接木大法。只见那破碎之骨瞬间接在一起，迅速长为未曾破碎之骨的样子。 观看的人们，初时都觉得李少山是疯子。但在看他一番手脚之后发现，他确实就象一个骨科老手。人们看见李少山的手在和许大勇的断肢接触时，那嚓嚓的断骨接触声清晰可听，而且，那断脚还冒着白色的汽呢。嘿，硬是怪事，才这点点娃娃！人们都瞪大了眼睛。 许大勇觉得脚已经不是很痛了，精神好了十分。 李少山用手在许大勇前额上按了几下，用他的天罡五行真气为许大勇的断骨处反复运行了几遍，又在他体内注入了少许真气。又把那蚌壳打开，安在他的鼻子下，稍停，收起那蚌壳，才问了一声：“爷爷感觉怎样了？” 许大勇先是感觉到一股臭死鱼味，后又是一种异香，逐渐变成一股灼热之气在体内乱窜，最后却齐聚于断腿处。那伤痛骤然加剧，让他疼痛难忍，但跟着就感到温和舒服起来。李少山一问，他才试探性的动了动脚，觉得早已没有才开始痛了。再缓缓再动了一下断腿，嘿，这真是怪事，咋就会不很痛了呢？这才一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啊。 许大勇说：“我的脚还真不很痛了。” 李少山对许大勇说：“爷爷，最多两天你就可以下床走了。” 许大勇眼睛都瞪圆了，说：“你说啥？两天后我就可以下床了？” 李少山对爷爷说，其实，他也是在对大家说：“是的，最多两天就可以下床了。如果你觉得不很痛，现在你就可以试着下床试一下的。” 许大勇心想，‘你娃就吹嘛，我就要试一试。’他慢慢地坐起身来，将腿挪到床边，怪事，真的能够承受得住。他缓慢地站到了地上，奇怪，那只短了五六厘米的脚咋和好脚一样长了呢？他缓缓地挪了挪脚，还真的就能走的，尽管还很疼。 观看的人都惊呆住了。这怎么可能？但这绝无可能的事竟然出现了，而且，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人们大吃一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没错啊！掐了掐，rou痛着呢，没做梦。 “神了！太神了！” “今天碰到鬼了！” “不，是遇神仙了。”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小桂花乐坏了：“小鱼儿哥，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