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活着降临，死着回去
一个几乎裸赤的妙龄女子在怀，毕三宝如老牛一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而这女子又是这样一副光景，他那里能忍得住身体里已经爆炸蔓延至全身的欲望之火。 毕三保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然他也不会对自己的学生心生歹念，做出有违师表的龌龊事。他迅速把女子抛到床上，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褪去了衣服，一个饿虎扑食朝床上的女子扑去……（说虎也是高抬了他，癞蛤蟆也比他强！） 比那黄脸婆年轻的时候还俊！这是毕三宝化身禽兽前脑子里最后一个想法。 …… 许久之后，发泄完欲望之火的毕三保一脸疲惫地走出了房间，毕十三背对着他斜躺在破布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正在喷云吐雾，青淡色的烟雾徐徐而起，倒是享受的不得了。 毕三保沉默不语地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他毕竟当过十几年的中学教师，分析事物的能力较强，他知道这出戏必然是毕十三导演的，而自己只不过是走进了他的圈套里，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女人的昏迷是毕十三搞得鬼，最后发生关系的人却是他，如果她报警，警察一定会找上自己的。 强迫妇女发生性关系，这可是犯罪，是要判刑，是要坐牢的，这个王八犊子可真得害死我了！ 他虽然有色心可也不想去坐牢，他都这个年纪了，要是坐了牢，他这辈子可就算真得完了，虽然现在也完得差不多了，可还没到支离破碎的地步。 想到此处的毕三保一跃而起，揪着毕十三的衣领子，想要把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却冷不防反被毕十三一脚踹倒在地。这个时候，一向和善的毕十三露出了他原来真实的狰狞面目，一脚一脚地踹在毕三保的身上，没有一点点的留情，那里有rou，就往那里狠命地踩，直踩得毕三保哭爹喊娘，惨叫声不断，方才停下脚来。 毕三宝一只手护着脑后，头缩在另一只手的臂弯里，双腿痉挛地弯曲着，整个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像刚打捞上来的虾，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站起来！毕十三大喊了一声。 毕三保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身体打了一个激灵，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着站了起来。可他马上就又跪了，抱着毕十三的大腿大哭了起来，求他不要杀自己。 毕十三脚一抬，毕三保就像一颗皮球一样滚了出去，一把冰凉的长匕首横在了他的脖间，金属刀具散发的寒意深入了他的肺腑，刺激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做不出其他的反应，他也不敢做，生怕那薄刀锋划破他的喉咙。 毕三保很后悔当初没什么鬼迷心窍地答应了毕十三，做什么出租车司机，现在不但钱没捞着，反而把命都快搭进去了。 可毕十三不会给他时间去后悔，马上给了他俩条路——要活或者想死，说是俩条，其实只有一条，毕三保当然不会选择死亡的，就算有一天真的要死了，也只会怨恨这个世界给了他如此短暂的生命。 毕十三也不想他死去，摊上人命官司，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他这个人最怕麻烦了！ 毕三保为自己选择了生，毕十三也为他选择了生，同时也感觉自己心底善良，积下了一桩善德，这样人人得而诛之的人渣，自己却无私的留下了他的命，这不是善，又是什么？ 生命的可贵在于独一无二，只有一次，想要活下来，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毕三保活了下来，他付出的代价不光自己，还有别人，其他一些无辜的人，也卷到了这个代价里。这就是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成了别人代价里的牺牲品。 自此之后，毕三保正式成了一名出租车司机，他只在夜晚工作，就像他的车一样，停放在地下室里见不得光，而他本人也像吸血鬼一样只能在夜晚出没 一个月三十天，他只上十天的班，其他的时间都是在休息，与其说是休息，不如说是躲藏。在这十天之中，他必须要为毕十三带一次“货”，他则被称为送货人，一个月一次，不准多也不准少，多了会引起麻烦，少了则不达标。 在他自己独立完成了一次送货后，毕十三郑重地告诉他——从今天起，他们就是真正的一条船上的人了，这条船上还有其他人，牵扯范围极广，其中任何一个人落水了，他只能被溺死，甚至要亲手把他按在水里，直到他的心不在跳，气不在喘。 不能因为一个人而损害其他人的利益，否则你会尸骨无存。 这句话是从毕十三牙缝里蹦出来的，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只胳膊亲昵地揽着自己堂哥，另一只手把玩着那把散着寒光的长匕首。 毕三保屈服了，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不得不低头。如果，他没有亲自送货，他还可以从那个圈套里挣脱出去，可现在那错综复杂的触手已经缠绕住他的四肢，把他扯向深深的黑渊里，这个时候的挣扎，只会加快他从这个世界消失的速度。 一件事做的时间长了，做的次数多了，就变得得心应手了，也就是常说的熟能生巧，做得事情性质不一样，“巧”的程度也不一样——好得生彩，坏得掉渣。 第一次手生害怕，眼睛鼻子嘴牙齿手都在打颤，差一点就撞到路灯了，把货送完后，他就吐了，比女人妊娠反应还厉害，心肝肺脏都涌到了嗓子眼上。 在学校，他也就是借着理由，做一些逾矩出格的事，那只是道德上的问题，仅仅只是受人谴责而已，反正他就是这么想的。可现在，他是在犯罪，是要背上刑事责任的。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判刑牢狱，那是必然的，甚至少不了尝一颗花生米！ 死！ 正在开车的毕三保想到了这最后的结果，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车体也跟着摇晃了一下，向左边突了一下，毕三保及时稳住才没有冲下了公路，郊外的公路一般不设置路障，如果冲下去，必然是一场惨事。 “嘭！” “嗯……” 因为之前的摇晃，刀青景的头撞在了车门上，疼得差点跳起来，她敢肯定自己的小脑瓜瓜起了一个包。 “嘿！”毕三保瞄了一眼后视镜，冷笑一声，表情随即变得无所谓起来，他已经送了几次货了，已经到了坏得掉渣的地步了。就算可以逃离黑渊，除了警察不放过他，毕十三也会做掉他的，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这个堂弟的心狠手辣可是见识了好几次，“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死了，反正横竖都是死，那就死得迟一点！”想明白了这一点，毕三保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人活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准备死了回去。只不过有的人回去早，有的人回去迟，回去早的赶上了头班车，回去迟的也有末班车嘛！ 毕三保把车开到了一座废弃的焦化工厂里面，虽然这里鲜有人迹，但还是做得保险一点。 停好车后，他拨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三个字——我到了。 “很好！终于到了！荒郊野岭，收拾了你们也没关系！也没人知道！”刀青景轻吐出一口气，她屏气敛息的时间也到了极限，车里的迷药也挥发尽了，可以安心换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