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成魔

    黑影渐渐凝实，人屠举起了手中的刀，正是那把砍下父亲脑袋的**。这把刀早不是凡刀，不知吸收了多少阴魂怨气，每逢阴雨天气刀自动鸣蝉，还不是响起哀号之音。男子的哀号恸哭像是哼唱又像是在低语叙述。一刀砍下来，差距不到刀气的波动。

    张怡直觉得身上一痛，推演被中断，泛着五彩神光的眼睛恢复正常样子，顶头瞄了一眼腹部，衣服破了一个口子，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渗透出来。白皙平坦的腹部竟然破了一道细小的口子，人屠挥动的一刀伤到了张怡。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人屠手中的刀只要一挥张怡身上就会多出一道伤口。

    张怡被诅咒了，刀挥砍空间伤害直接作用到她身上。没被一刀两段，只能留下细小的伤口，主要是因为张怡太过强大。

    人屠手里的刀越挥越快，张怡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如同在承受千刀万剐之刑。

    “斩！”轻叱一声，无形的剑气斩断了这丝因果联系。这点伤害虽然无法致命，可一道道伤口刮下来还是很痛的，特别是身上的漂亮衣服被弄得破破烂烂的，一旁的姜湮眼睛都瞪直了，在这样下去非走光不可。

    张怡双手挥动，搅动风云雷电，一座小世界降临，直接出现在人屠周围，将其装进这个小世界中。短时间无法将其灭杀，那就将他囚禁起来。

    四季更替轮转的世界，充斥着无匹剑气，在这个世界之中人屠根本无法保持人形，稍一聚集形态就被剑气给打散了。人屠只能化作虚无存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瞪了还在直愣愣盯着自己看的姜湮一眼。姜湮一激灵回过神来，心绪的收起**裸的目光，心里默念“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谁着约念心越是如小鹿乱撞更加躁动起来。姜湮修的一直是道家仙道之法，如今又是鬼念起着佛经自然没有作用，反而刺激了鬼性，一时内心邪恶**有压抑不住的趋势。

    啪！一道无形的巴掌扇在脸上，张怡身上蒙上一层薄雾，在无法看清其婀娜美好的形体。挨了一巴掌，姜湮心神也总算是稳定平静下来。这次发现并非自己定力不够，而是空气之中不知何事多了一丝勾引**的波动诅咒。诅咒来源自然是被囚禁于小世界之中的人屠。也不知与人屠签订奴仆契约的恶鬼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在过去又有着何等身份。能力颇为邪异难缠。

    姜湮不敢再大意，以法道隔绝这无所不在又毫无痕迹可循的诡异力量。化作一团阴风鬼云，向着小世界撞去。一口巨大的黑洞形成，姜湮决心吞噬掉小世界中的人屠。既然无法抹除其存在，那就让其成为自身的一部分。

    经历过被暗磨灭意识抢占身体的经历，姜湮对吞噬之道可谓是研究颇深，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黑色的漩涡姜湮演化得越加完美，与宇宙之中的黑洞天体极致接近。饕餮神通演化的黑洞不光有着吞噬之能最主要的还是炼化。任何物质一但进入自然黑洞都会被极限压缩变得比一张纸还要薄。而法则神通演化出来的黑洞也有着像似的功能。黑洞算是宇宙各种天体最神秘的，每一个黑洞也存在着各自的特性。就像有的黑洞有死无生，进去就是彻底的消亡。有的黑洞进去后又是另一番境界，可能穿越到异界重生，更神奇的还能回到过去或是去到未来。

    传说仙古时期有大能以天然形成的黑洞炼化为灵宝，拥有穿梭过去未来的功能。这种穿梭与时空法则力量强行穿梭不同，通过黑洞穿梭可以在那个时空得到承认，也就是说可以对那个时空做出改变，而最大限度少承受因果责罚。

    经历种种姜湮如今演化的黑洞已经不单单再世吞噬炼化，也具备了一丝时空之道。人屠被吞进去一瞬间，由张怡构建的小世界牢笼就崩溃了。张怡断开了法道的维续，光靠小世界自身的法则运转自然抵挡不住姜湮的黑洞。黑洞蕴含的法则其实极少，但是又极为负责。以张怡之天资纵横也只看透部分道则。

    黑洞洞的虚无漩涡，就像一个磨世盘将一切有形无形的存在给碾得粉碎。人屠在里面虽然脱离了小世界的束缚，却要承受更可怕的打击。在黑洞里人屠同样无法聚集出形态来，更惨的是意志还不断被磨灭消弱。力量在不断的流失，那是来自古老灵魂的灵魂碎片，有着古老灵魂的所有法和道。人屠与古老灵魂融合的灵魂竟然在这黑洞之中分离开来，人屠失去了古老凶魂的力量，连一息都没坚持住就彻底消散了。黑暗无比的虚无，再没有人屠存在，只剩下一把有些平平无奇的砍柴刀。能在黑洞之中不崩溃，这把砍柴刀就显得颇为不凡了。古老凶狠破碎的灵魂碎片化作点点灵魂之光照耀黑暗虚无，最后全部没入这把砍柴刀之中。砍柴刀刀芒大盛，对着这黑暗虚无一划，黑暗中出现一道巨大的口子，口子发光发亮，就像一条倒影着星空的河流。

    姜湮感受着吞噬的魂力不断融入自身的灵魂海之中，过了一会姜湮疑惑了起来，吸收的魂力未免太少了。人屠的变现来看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魂力。姜湮大胆尝试自身一丝意识进入黑洞之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过去他的意识一靠近黑洞就散开了，根本无法在这神秘的黑洞里存在。黑洞会分解一切有形无形的东西，到如今就是道则也会被分解。

    姜湮这一丝意识能渗透进去，可见这部分意识之强韧。鬼魂本质就是意志的体现，作为一个玄仙大能级别的灵魂，姜湮的意志意识某种意义就是一种道。姜湮本身就可以化作一种道。而姜湮的道已经能与黑洞的道相抗衡。

    进入黑洞的意识，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黑暗之中的砍柴刀。刚好这个时候砍柴刀划破了虚无，割裂出倒映着星空的星河。姜湮只感觉到意识一震差点就分崩离析，黑洞直接就崩溃了。黑洞无法再维持自行消失不见。

    闪耀的刀照亮了这片虚空，一道道刀罡化作一股股阴风。张嘉予等人根本就挡不住这些阴风，张怡以法道镇压而下，将阴风压缩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张嘉予等人才免受波及，经过一番破坏之后这地下基地已经不复存在，活下来的人也只有聊聊百余人，两百人都凑不足了。

    张怡眼睛里出现惊讶之色，姜湮的吞噬竟然失败了。人屠的意志不存在了，可释放出了那个来自阴间地狱深层世界的古老凶魂。凶魂聚集在砍柴刀之中，这把砍柴刀是人屠杀死父亲的到，本身就附着着极为强悍的怨念，如今凶魂进驻诡异的成为了这把刀的刀灵，一把绝世凶兵就此出世。古老的凶魂也是无奈之举，先是被人屠背叛吞噬不说，好歹一丝残识保留了下来。可人屠存在一小时，更大的危机就出现了，没有人屠这个古老残破的灵魂也难以长存。感知的外界一个十分可怕的灵魂想要吞噬掉这份残魂，外界那个灵魂与人屠不同，外界那个灵魂太强大了，就算这个古老灵魂保持完整也不一定能战胜。这样的灵魂要吞噬他这个残魂绝对是彻底的磨灭不留一丝意识残留。

    最后这个古老的凶魂不得不做出这破釜沉舟的决定，成为器灵。成为器灵存在也总比彻底消失的好。这个古老的灵魂已经记不起生前自己是谁，毕竟他的灵魂实在太过残破，过去他还想重聚战魂逆天回归，现在只要能存在就好。

    有了器灵，空中的**已经彻彻底底化作一把凶兵，释放者刀煞破坏着周围的空间。姜湮探出鬼手一把抓了过去，这把兵器威力很强大，姜湮自然想要占为己有。

    砍柴刀释放出更可怕的威能，姜湮弹出去的鬼爪一下子就被看碎了。

    这是一把有器灵存在有意识的凶刃自然不会被轻易降服。姜湮眼神示意张怡封锁四方空间，他自己则冲了上去，手中已经召唤出了镰刀。锈迹斑斑的镰刀狠狠与砍柴刀撞在一起，时空错乱扭曲。姜湮和空中的砍柴刀暂时消失在这片时空。张怡也不焦急，知道一旦有了结果，姜湮就会重新出现在这片时空，她只要等在这里就好了。

    在不知名的时空，这里千万里黄沙，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不断有沙尘落下。在这个空间没有水系法则的存在，法则存在很单一，除了时间空间法则就只有这漫天风沙。

    姜湮在这黄沙世界与砍柴刀展看了最激烈的搏杀。姜湮第一次全力释放玄仙魂级别的威能，在这个特意的时空也不担心控制不住不小心毁掉人间星球。这个时空不属于过去现在，好像是一个未来存在的神秘空间世界。

    砍柴刀在这风沙漫天的世界威能发挥到最大，应该是砍柴刀将姜湮带到这个时空的，因为这里是有利于砍柴刀的战场。

    姜湮使用生前最擅长的手段无形剑气。以玄仙魂施展出来的无形剑气阵威能不可同日而语。一道道剑气不再无形，化作一座座山川，十万大山降临这个世界，上方还盖着一层厚厚的云，云气山川全都是剑气所化，具现出实物的剑气要更加可怕，这是剑气化道的表现。姜湮号令山川白云挤满整个天地，砍柴刀cao纵的风沙摧毁一座山川满上就有更多的山川汇聚过来。很快砍柴刀就被山川云雾包围了，砍柴刀鸣颤着却无法飞舞，完全被山川给压住了。

    姜湮露出得意的笑容，身影消失再出现已经到了砍柴刀跟前。

    无所顾忌直接弯腰就去握这把被剑气化作的山川压住的刀。刀芒锋锐，姜湮的手毫无意外的崩碎。

    姜湮皱起了眉头，这把刀拿不了还颇为麻烦。心头一动，姜湮将镰刀取了出来，镰刀保持最原始的状态，持着最原始的镰刀，姜湮一刀砍了下去。

    两刀相撞，这次镰刀完全压制了砍柴刀。咔嚓！一声，砍柴刀被砍断为两截。

    黑洞再次演化出现，断掉的砍柴刀再无力劈砍黑洞。黑洞不断运转着，姜湮将自己的镰刀也丢了进去。他要做一个大胆的尝试，将割草镰刀和砍柴刀炼做一把。

    当然是以割草镰刀为主体炼制。镰刀似乎也明白姜湮这个主人的心意，主动释放出威能，在黑洞和镰刀的双重法道冲击下，断做两截的砍柴刀再也坚持不住，形体完全崩碎开来。几十公斤重的砍柴刀化作一堆铁粉，铁粉发着青光，就像被是在被鬼火炼化。不一会这些铁粉就化作了铁水，镰刀在黑洞中一个旋转飞舞，像是要吃糖果开心的小孩，一头扎进铁水之中。

    铁水一接触镰刀就快速渗透了进去。分出一丝意识观察的姜湮感觉刀镰刀有着本质的变化，比过去多了一分实在感。过去的镰刀是一件鬼器，现在的镰刀多了一丝活性。一个新的器灵在蕴育诞生。

    镰刀铁锈褪去，变成一把崭新的镰刀。样式虽然老旧，确实是一把新镰刀。铁水都被镰刀吸干，只有一些残渣残留，在黑洞炼化中最后什么也没剩下。

    感受到一股庞大的魂力冲入灵魂海，镰刀只吸收了器灵。而魂力是一丝都没要，全部被姜湮的黑洞炼化吸收。这可是一个存在无尽岁月的古老灵魂，虽然是残魂魂力也是相当庞大的。姜湮感觉自身的玄仙魂壮大了三分之一。

    这不得不令姜湮震惊，一个残魂竟然比得上他三分之一的玄仙魂，难以想象这个残破的古老灵魂生前何等强大。

    古老的灵魂意识已经不存在，意志被镰刀磨灭了。但是部分存在于灵魂的印记却是怎么也磨灭不了的，毕竟存在过除非世界彻底消失。过去现在未来没有世界的存在，所谓的灵魂自然也不会存在，印记才会彻底消失。

    这些印记是关于古老灵魂的过去，古老灵魂回忆不起的过去，姜湮吞噬占有这份魂力后却能看到。这就是灵魂与灵魂之间吞噬风险弊端所在。姜湮灵魂之力大幅膨胀，同时这个古老灵魂的记忆也融入进来。一瞬间姜湮分不清自己是姜湮还是这个古老的灵魂，意识处在一个错乱的状态。

    姜湮的鬼瞳越发红得可怕，之前是红的妖艳，现在是红得血腥渗人。姜湮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地下基地空间。

    张怡见到姜湮第一眼就发现其气息极不稳定，魔气古荡意志也处在混乱之中。张怡脸上浮现焦急之色，姜湮吞掉一个古老的灵魂自身果然受到影响出问题了。现在的姜湮魂体浮现一个个古老的文字，这些文字是一段段魔纹，姜湮这是在像真魔转化。不是唤来古老的真魔，而是姜湮自身就成就真魔。关于真魔的信息太少，就算是在仙古也罕有真魔的记录，真魔乱天动地，圣人也颇为头疼，所以真魔一旦出现第一时间就会被圣人磨灭。圣人也不会对外界泄露真魔的信息，所以真魔的信息才极少。也就张怡过去差点引来真魔回归，才对真魔有那么一些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