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起风了，唯有努力生存（下）
下个路口，下一秒，会遇见谁？ 是命运的捉弄，还是，我的心错误的指引…… 迷失在有你的远方，褪去铅华的时间，流逝是不是有时差，花开的笑雨。 “老伯伯，”忐忑的心，却不免有些失落，这样一个白发须眉的老者，就是他吗？ 参差的剪影，时间陆离，只见老伯伯不急不缓，满是沧桑的眼睛，却是鹤发童颜，可见不一般。 机场的咖啡店里，方糖融入咖啡杯，勺子轻轻地搅拌着，发出“叮铃”的好听声音……大家彼此安坐，互不相视，却又心照不宣，沉默中，打开了话题。 “没想到百余之年，竟然还可以将这段尘封往事道出，真可谓是，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虽然，以麦越莓的智商，还完全无法消化刚才的一席话，却突然，也意识到这位老者的不普通。 “你认识我的祖母吗？”麦越莓也想不出什么开场白，只能怎么想怎么说了。 只见，那老者须眉一笑，神思那样的悠远…… “我们知道您的时间宝贵，不过我们真的希望知道，在那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圣胤不缓不慢地道出重心。 那老者似乎在之前便和圣胤有所交涉，他红润焕发的脸上，皱纹的嘴角蠕动了几下，缓缓道来，“在得知那男子再也回不来的消息，她，很坚强……” 虽然，短短几句，但是，每个字都狠狠地砸在听者的心上，铿锵有力。 只见他满含着各种复杂的感情，看着麦越莓，“你要相信你的祖母，那个苦难的年代，人命如草芥，生命就是逐波漂流的浮萍……” 老者抿了一口咖啡，“经历了那样的岁月，真心还是不喜欢这样苦涩的东西啊。” “MCIA将你祖母在抗战里幸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亲人全部控制了，虽然，明明知道，她那些亲戚也是狼心狗肺，没什么好东西……” “不过，她最终答应了加入MCIA，很唐突吧。之后，还记得当时她联络上我的时候，她说，现在的她只有仇恨……” 老者意义深远地看了一眼圣胤，大家什么也没有说，却在那一刻，事情已经开始明朗起来…… “被特务组盯上，如果不有所行动的话，也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但是，一旦加入MCIA，那个可怕的组织，一日是特务，便终生不得解脱，进去的能出来的也就只有死人而已……” 没有人比圣胤更了解那个组织了，嗜血残虐，不择手段……、 而一旁的麦越莓却意识到，祖母，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死！ “你的祖母很勇敢，她终究还是成功地又糊弄了MCIA一次啊，”只见精朗的老者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你的祖母可是我们派遣进MCIA的卧底，她很出色，不但精确地完成了任务，而且，还是唯一一个能将MCIA骗得团团转的人……你们也应该见识了吧？” 看着老者狡黠的脸，麦越莓想起前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难道这一切，全部在祖母的预料之内！那她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吗？ “那祖母不是卖国贼了。”麦越莓低下头去。 “你的祖母非常出色，她提供了很多重要的情报，她是一个英雄！”旋即，转尔老者的眼光暗淡了下去，“但是，卧底，细作，特工云云，终究是一份特殊的职业，永远也没有办法站到荣耀的台前，被世人熟知……” 特工，是特殊战线工作者，在我国被称为国安工作者。解放前夕，我党就是从事谍报和反间谍的工作机构。代表为李克农，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带兵打仗的上将。谍报工作是国家和军队的“必需品”，也是隐蔽战线。 因此，特工的曝光率极低，在我国存在着这样一个叫作蓝盾的组织，传闻那是最好的特种兵和特工机构，但是，自组建后便没有一次在公众之前露面过的。 而在隐暗战线的特工露面就等同于死亡！ 像祖母这样所有的功绩都被抹杀，直到最后，也不会只有祖母一人吧。 然而祖母也是成功的。 麦越莓已经有些承受不住，而将目光投向窗外。 “孩子，你要体谅你的祖母，她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们那个家啊。” 麦越莓的心一下被揪了起来。 “是这样的一段旧事……” 老者时而张开的嘴巴，时而抿起，慈祥的面容，却道出了这样一段惊涛骇浪的往事…… 与此同时，一个深藏的，不与人知的秘密浮出了水面。 那是祖母毅然决然成为卧底，打入MCIA组织内部之前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门槛。 面对残酷的MCIA，就必须要接受任务的安排。在那次艰巨的任务中，祖母曾拥有过一个孩子。 但是，那个孩子并不是爸爸。 麦越莓感觉视线一片混沌，大战的转移之际，战场上，被丢弃的遗孤……与祖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最后，祖母为他夏夜摇蒲扇，讲故事，补衣服……冬季为他多添一件衣服而整夜不眠不休……晃晃的烛光，剪了一个晚上…… 真相就是那么残酷，却又是那样赤裸裸的，在那里……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老者俨然如军人一般深深鞠了一躬。 可是，麦越莓直愣愣地摊坐在那里。 一路的缄默，麦越莓没有任何表情…… “你还好吧，”圣胤看着她。 “其实，祖母早就知道……”麦越莓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却无法高兴起来……终于明白，总是那样有着很多神秘的祖母，终究，是为了保护大家，而没有说出的秘密，直到死去，埋进了泥土……也许，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吧，可是，……心里有千万的话，那一刻，麦越莓终于认识到……造物弄人…… 世界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看不清楚的事，当谜底一层一层的揭开，不论结果的好坏，而我们却都哭了…… 那一场眼泪，终究成为了麦越莓成年前的一次洗礼。 我们的所思所想，永远没有这个真实的世界精彩。而能记录下来的，终究只是渺小的一部分。 Leventselève,ilfauttenterdevivre 圣胤告诉麦越莓，那是《海滨墓园》的一句诗。 之后，麦越莓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宫崎骏的《起风了》，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美好的事物，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血和rou咀嚼，用生命点缀成你所编制的一个梦。 那人走了，梦也碎了，幻灭，无论友情，爱情，亲情……而以后的心路历程，风起了，苦甜自知…… 我们能做的，便是走下去……或是成为下一个造梦者！ 暮色下—— “mama，”麦越莓擦干了泪水。 “你这丫头，怎么可以出去也不说一声呢……” 话音未落，只见麦越莓一头深深地扎进mama的怀里，好温暖…… “这孩子，是怎么了？” mama被这一幕弄得一头雾水，但是，却没有推开怀里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