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或许,她会是我娘
“想得美。品書網”她黛眉弯弯,双眸波光潋滟,口的轻斥听起来是那般婉转动听。 这一瞬的风华令鹤泰情不自禁的着迷,他俯身,薄唇急不可待地覆她的樱唇…… 她忙推开他。 “怎么了?”他问。 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摸了摸小腹,“臣妾身子不便。” “哦。”他若有所悟,“朕让膳房炖点补血的汤来,给你补补。” 每次她来月事,他都特意吩咐膳房炖些补汤的,听他这么说,鱼蝶儿知道他是想岔了。 “什么呀?不是那个。”她一扭身子,“是你又要当父皇了。” 鹤泰瞬间的呆愣过后,便惊喜至极,“小蝶,你是说,你又有身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才告诉朕?”他的眸子闪亮。 原来她方才说的要在他心里加一人,要加的那位,合着在她肚子里呢。怨不得她今儿怪怪的,原来是有喜了。 她怀辰儿那时,太医可是给他讲过,孕期的女子心事重,多愁善感的。 “我也是才知道的。”鱼蝶儿笑着答他,从生了大皇子,已时隔几年,猛然间又有了身孕,她也是又惊又喜。 “好!好!太好了!”鹤泰激动不已,“朕又要当父皇了,自古有言多子多福,朕的福气可都是你给的呢。” 当然,若是换个人给他这福气,他还不愿意要呢。 只是这下又要担惊受怕了,小蝶次产子的情形还在脑海挥之不散。 不过让他烦的还不止几个月后的分娩,马有眼前的了。 “皇,从今儿起,还是分房睡较稳妥,免得动了胎气。”小蝶轻悠悠的说着,可是鹤泰却知道,她这话是不容置疑的。 因为怀景辰那会儿,足足到生完两个月,才让他睡到她榻去,简直对他严苛至极。 其实太医明明说的是除去前后两三个月,是可以的,但她坚决不准。 想起那一年的孤家寡人的日子,他这个皇子都不禁头疼起来。 他讨好道,“小蝶,能不能不分房,朕保证什么都不做还不行吗?” 没有她在身边,床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落落的,如何能睡的好? “不行!”她拒绝商量。 皇垮着张脸,试图商量,“那生完这个,别再生了行吗?” 小蝶巧笑倩兮,“我记得方才是谁说过的,多子多福……” 皇摸摸鼻子,起身,“朕去膳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给你拿来,你有孕在身容易饿。”他可不傻,关键时刻还是先溜为妙,想好了对策再跟她提这茬,最起码不要分房而眠。 …… 随着分娩日子的临近,鱼蝶儿的身子越来越笨重,膳房伺候的太好,将她养的珠圆玉润,白嫩的小脸都圆了。 小景辰跟着母妃也沾了光,整整胖了一圈,更招人怜爱。 鹤泰与景辰结成同盟,俩人得以在鱼蝶儿寝殿内支了另一个床,勉强算得是没分房。不过有宝贝皇儿黏着,他倒是真的什么都干不成。 唯有在他香甜的入梦以后,鹤泰才能到凤榻揽着小蝶说会儿话。 到了后期,她身子重的起身躺下都要他扶,晚也变得难以入睡,全靠他陪着说话来熬时辰。 他不但不烦,反倒很享受这种推心置腹的时候。 她说其实很想要去到处游历,到处去走走,看看大山、看看江河,然后顺路做一名游医,悬壶济世。 她只是随口表达心的希望,没想到鹤泰竟十分赞同,说他其实也向往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鲜衣怒马、仗剑天涯,不用生活在条条框框里。 “待辰儿大了,朕把江山交予他,然后陪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她的表情立刻变得格外明媚柔软,浅浅的笑,“真的?” 他眯着深眸,带着几分慵懒,“朕会兑现的。” 鹤泰的话像春日的大地,无数绿意正破壳而出,想着将来生机盎然的日子,小蝶便心花怒放。 但他可是帝王啊!甘愿抛却九五之尊的地位追随她遨游民间吗? 感受到眸的疑虑,他笑道,“你还怕朕舍不得这皇的名头?” 她不好意思的笑,“若真是舍不得,我也能理解,因为任谁也舍不得。” “朕如今也不怕告诉你,当初朕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拒绝太皇禅位的提议,是因为你。为了你放弃又有什么舍不得呢?” “因为我?”鱼蝶儿不由惊诧。 “当年鹤炎从离失踪,还有四弟的死,都与你有关,是吗?” 鱼蝶儿骤然一惊,身体顿时一僵,冷了脸道,“你,都知道了?” “害怕什么,”他皱眉,“你以为朕会追究你?” 不等她反应,他自顾自道,“怎么会呢,不管你做过什么,朕都认了。朕当这个皇,其实是为了保护你。” “因为你做的事情,太皇也知道,当年宫怪事频发,他命朕与量刑司共同调查,朕自然是查出了蛛丝马迹,但因为牵涉到你,朕便装作什么都没查到。可量刑司也非等闲,他们一定也查到了什么,而且还禀报给了太皇。” “朕怕万一他们揪住这件事不放,你势必会有危险。正逢太皇说要禅位于朕,朕便想唯有我当了皇帝,才能将这事彻底的压下,保你永远安全无虞。” “只是朕没想到,太皇会做的这么绝,竟打定主意了秘密将你处死。” “若是知道会是这样,朕会毫不犹豫的带你走,浪迹天涯也好,隐居避世也罢,总之不会让你去经历生死之险。” …… 他未说完,小蝶便已泪湿于睫。 原来鹤泰早知道了她做的事,却还是暗暗护着她,甚至于接受帝位也都是为了她。 她抬眸,“你不怪我吗?”她杀的毕竟是鹤家人。 “怪。”他道,“朕当然怪你,怪你瞒着朕。” “你怎么那么傻,孤身去做这样的事,万一失手了怎么办?为什么不告诉朕呢,朕杀人不你容易?” 他抚着她长长的墨发,亲吻她胖乎乎的脸蛋,然后眼睛弯起来,“好在天待朕不薄,并没有夺走你。” 她出的乖,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唯有眼的泪在脸划出宽宽的泪痕。 突然她才想起什么,问道,“那杀害小皇子和五皇子的凶手,查到是谁了吗?”她可不愿意这账也算在她的头,毕竟她没做过。 “是枝凰国那些使者所为。”鹤泰幽亮的眸子格外坚定,“朕迟早有一日要攻打枝凰,以报此仇。” 其实他还查到枝凰国那次使者来访,还与血宗有些关联,登基后他派人大肆寻找血宗的藏身之地,终于又剿灭了他们两座地宫与残党,只可惜被那宗门的圣主给逃了。现在还在通缉之。 提到枝凰,鱼蝶儿脸色微微一变,沉默许久才道,“若是真到了攻破枝凰的那一日,希望皇能放了那位雲娘娘。” 鹤泰眉头拧了拧,“因为她曾帮你救了鹤炎?” 小蝶仰首看了他一眼,又垂眸,低声道,“不仅仅如此,或许,她可能会是我娘。” 能如此说,其实已是十之八九。 所以她的话令鹤泰错愣当场,“你娘?你娘不是……” 他刚要说她娘亲不是在侯府吗?怎会是枝凰的什么雲妃,被小蝶淡淡的打断了,“前不久我才知道,我竟是他们捡来的。” “那你怎么知道你的生母是她?” 鱼蝶儿长睫一颤,竭力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解释,“你还记得她送给我的那个长命锁吗?我想应该不是无缘无故送的,而且,”她咬了咬唇,“她与我相貌相像,我想这应该也不是巧合。” 是啊,萍水相逢的两个人长相竟然很像,连神态都有相似,仅仅以巧合来解释未免太牵强了。 “前些日子我跟爹娘闲谈时偶尔说起过这件事,我娘竟然惊的打碎了碗,在我的追问下,他们才告诉我,其实我是捡来的,而襁褓里有张留字,面写了我生母的姓名,其便有一个雲字。” 鹤泰一言不发,起身默立在窗畔,返身到她面前时,俊脸一片冰冷。 他盯着她的双眸,沉声道,“那更不该放过她,她不配做母亲,更不配你的求情。”声音不怒而威。 既然生下了小蝶,却又遗弃,若是没有鱼家二老收留,那小蝶都不知是死是活,这样狠心的女人,凭什么放了她? 她轻轻低叹一声,“或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小蝶,你太善良,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宽容对待。” “那我要如何呢?”她反问,“去恨她、怨她、还是杀她泄愤?” 不是她宽容,不是她善良,她只是不想再被恨累了自己的心。 小蝶早已想通,唯有将不必要的恨意看淡了,人生才能清亮美好。 她眨了眨眼,暗暗挥掉心头的酸楚,冲他笑道,“再说,若不是她狠心,我又怎么会认识你呢?” 鹤泰握住她清凉的手,“即便你说的再好听,也休想朕感激她。” 小蝶脸掠过一丝苦涩,“不用感激,只要不取她的性命便罢。” 这件事她想此终止在心。 在知晓了身世以后,除了心头酸涩,有点难受以外,她竟一点也没有想有朝一日去质问雲妃或是怎样。 她不怨恨,或许是因为现在这样已经很好,鱼家对她虽然只是养育之恩,但待她犹如亲生,她并不缺关怀。 还有视她如珍宝的鹤泰,和可爱的辰儿,如今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正要倒来,她还奢求什么?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https:///html/book/42/42065/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