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画像
晚饭过后,我迅速让下人备了一桶凉水,皮肤泡在水里总算不那么痒了。该死的虾仁过敏症!我才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开门声,下意识护住了胸回头,只见柳玖滕迅速转身,似乎还将另一个人推了出去。 然后清楚地听见门口传来苏白离不明所以的声音:“表哥,你推我干什么?” “宫春春在,我们去书房谈。”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舀了一勺凉水浇在身上,浅笑,还真是巧呢。 苏白离笑道:“表嫂在正好啊,她今天问我一个问题,我还想跟她说说呢。” 柳玖滕率先走了起来,声音中带了些不悦:“去书房。” 再后面的话我听不清楚了,不自觉弯了弯嘴角,这个柳将军,很喜怒无常么。我在冷水中打了个寒颤,看着身上的小红点渐渐褪去,要快点洗了,不然会得风寒。 不知怎的,洗完冷水澡的我想出来走走,这一走就不小心走到了书房门口。 “阿嚏。”微风拂过,我又打了个寒颤。 书房的门一下子开了,柳玖滕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你在门口偷听?” 我一脚跨过书房的门槛,“哪有你说的那么难听,我不过是想打完喷嚏再进来。” 柳玖滕冷着一张脸:“我有请你进来吗?” “没有啊。”我回答的得心应手,顺便走到书架前,拿起平日爱看的书来看。对于我的不请自来,柳玖滕很不欢迎,就在他准备上前将我扔出去时,苏白离开口阻拦:“表哥你别这么凶,反正咱们也没说什么要紧事,表嫂要听就让她听嘛。” 我并不是很领情,碍于我王兄给我留下的坏印象,我从心底里对同为王位继承人的苏白离也有着隔阂,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想听,我就看看书。”说完又低头认真看起来,一目十行,很快翻阅完了一本,这架势不像看书,倒像是在书中找些什么。 我用余光也能知道柳玖滕对我满是嫌弃,嫌弃我把他的书房弄得一团糟,于是我解释道:“我把看完的书都放柴房了,不占你书房的地方。” 苏白离闻言瞄了眼墙角的书,都和医术有关,又思及白天在医馆见到我,便笑道:“表嫂对医术很有见地啊。” “一般一般,阿嚏。”我说完吸了吸鼻子,真是糟糕。 柳玖滕随手关了窗子,责备我:“天天给别人看病,不知道给你自己看看吗?” “你看出来我有病了?”我一脸正经,难不成我身边放着个神医? 柳玖滕对我表示无奈:“你说身体还是脑子?” 我叹了一口气,原来是我想多了,“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有不治之症。” 柳玖滕上前一把拉住我正捧着书的手,仔仔细细地给我把了把脉,然后扔开,“除了有点风寒的势头,什么毛病都没有。” “随便你好了,爱信不信。”我将半个手收回到袖子里,又低头看起书来。宫池给我下的毒无色无味,更不是一般大夫能诊断出来的。 柳玖滕又在轰我走:“要是真不舒服,就早点去睡觉。” “那你陪我一起啊。”我连头都没有抬,知道柳玖滕不会答应,于是我又道:“深更半夜,你跟别人共处一室,让我自己去睡觉,我可不放心。” 苏白离着实觉得自己多余的很,正打算告辞,偏偏柳玖滕先开了口:“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没跟女的在一块。”苏白离黑线,“表哥啊表哥,婚前说好的不怕妻子呢?” 柳玖滕瞪了苏白离一眼,他立马做了个捂嘴的动作。 我啧了一声:“你要是跟女的在一块我倒放心了呢。” 苏白离来了兴致:“何出此言?莫非觉得我表哥喜欢男人不成?” 我踮起脚尖拿了一个画卷,递到苏白离面前:“就是喜欢男人啊,你看,他还藏着男人的画像呢。” 然而苏白离还没接到手,画卷就被柳玖滕抢了过去。苏白离仍在打趣:“表哥你紧张什么?表嫂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没什么,不过是个已故之人的画像罢了。”柳玖滕语气很平静,但手却握紧了那副画像。 我又吸了吸鼻子,“我跟程满认识那么多年,都没他画像,你怎么……” 苏白离突然站了起来:“程满?” “唔,还是程满睡觉的画像。”我在一旁添油加醋,打算把柳玖滕是断袖这件事公之于众。 苏白离看着柳玖滕,神色很是认真:“程满死了?这画上是程满?”柳玖滕想不动声色地将画像放到一边,偏偏苏白离不转目光,接二连三开口:“给我看看。” 柳玖滕的语气显得风轻云淡,“是程满,没什么好看的。” 我接话:“就是,一个小白脸罢了,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又抬头看了看柳玖滕,“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喜欢?”苏白离的语气有些奇怪,神情也紧张起来。我不知道他这么紧张的看着柳玖滕是什么意思,虽然柳大将军是长的很好看,可也不能有这么多男同胞喜欢他吧?但苏白离提起程满时咬牙切齿大有一副争风吃醋的样子让我很心惊。 为了证实我夫君的性取向,我一本正经地开口:“就是喜欢啊,你表哥确实是喜欢男人,没错的。” 我不敢看柳玖滕黑的不能再黑的脸,只见苏白离拿了程满的画像,打开来看,房间内一阵沉默,直到苏白离开口,“这就是程满?还是表哥你亲手画的?”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老娘我誓不罢休! “你亲手画的?在他睡觉的时候你给他画像?我的天,你们之间的关系……真是……哎,我说不出口!”我自行脑补了一些无法言说的画面。 柳玖滕直觉得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一蹦,“殿下,不早了,我备了马车送你回去。”顺势收回了苏白离手中的画。jian情啊jian情,敢情我夫君不光和程满有jian情,还和他表弟有jian情,这年头果然是在和女人抢男人之余还要和男人抢男人了吗? 苏白离走到门口,复又回过头来,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柳玖滕说:“表哥,表嫂很好,你的那些心思还是收一收吧。”然后步伐十分沉稳的离开了柳府。 嗯?什么情况?我的新情敌怎么还帮我说话? 我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某人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气势汹汹地向我走来:“宫春春,我忍你已经很久了,你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