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约苏学法（1）

    这一日终于没有前行，就在四人一马忏悔完毕，一声惊雷，天上降下一个霹雳，春雨即至，将几人浇得湿透。

    八戒哼哼唧唧：“真是倒霉，我早说就此歇住，师傅非要再走一走，这下倒好，把咱们几个淋得全湿。”

    言罢又自言自语，不敢让师傅和隐身的五方揭谛、四值功曹等狗腿子听到：“如来老儿忒也小气，老子不过说些带荤腥的话，又没有真得进食，还依着老和尚的话做个忏悔，这老儿还浇我等一身雨水，忒也不是东西。”

    八戒刚自言自语完，一道靓丽的闪电由天而降，从他脑门直贯于地，把个猪悟能劈得外焦里嫩，散发出一股rou香。

    悟空哈哈大笑：“好一股猪rou熟臭味儿。你这夯货！肯定是背地里骂了如来，他要惩治惩治你。”

    八戒不敢再放肆，低声道：“那厮耳朵怎么那么灵。”

    沙和尚忍了笑没有说出口：“如来小肚鸡肠，没把你劈死就阿弥陀佛了。”

    三藏大师被浇得全身湿漉漉，雨滴在他溜圆的脑袋上“滴答滴滴答滴”打着节奏，听了八戒哼唧，立马向佛祖忏悔：“我佛慈悲，恕我疏于管教之过。菩萨赐我这几个徒弟，本领高强，可惜粗莽野蛮，难以束缚，妖性难除。我玄奘七年多来历经艰险，受尽委屈，才到得这荒凉之处，望我佛慈悲，看在取经之苦，恕我之罪。”

    要说也真奇怪，三藏大师祷告完毕，他身周三寸之内雨便停了，没有一个雨滴，其他地方依旧春雨蒙蒙。沙和尚眼尖，见师傅身边没有落雨，心中暗道：“这行雨的神仙真能作怪，偏偏要害我师兄弟几个，偏护那无能的老和尚。”

    约苏脱下自身仅有的一件长褂，裸着身子，将褂子护在大圣的头上，自己淋着冷雨。大圣眼眶微微湿润，心头暖暖的，使个神通，将长褂重新披在约苏身上，叱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似你这般光天化日，赤体裸肤，成何体统！”

    约苏并不觉得如何难堪，一来他年纪小，二来在极西之地多有裸肤的聚会、艺术作品，和中土大地的风俗大相径庭。

    冷雨一直淋着师兄弟几个，悟空毕竟是有脾气的大圣，从耳中掏出如意金箍棒，“铛”一声竖在地上，口中说着“长——长——长”，如意神棒便越来越长，越来越高，直穿九天，悟空举起棒子，兴手胡搅，搅得天变云乱，风云变色，吓得云中布雨的佛陀失慌逃走，不敢再兴风作怪。

    悟空运目见一道身影从层云中掠过，身穿僧袍，仿佛是位罗汉，长棒一挥，正打在他肥臀处，送他回了西天。

    悟空心道：“想要欺我，你也不能好过！”这一棒虽然要不了他的性命，但是以他罗汉金身，也要荒废百年的修行。悟空的境界和这位罗汉相差无几，只是悟空的如意棒乃是玄奇的存在，神妙莫测，寻常仙佛根本吃不了悟空愤力一击。

    唐三藏不知道悟空打伤了西天的使者，见到春雨已停，颇有几分冷意，也就不再催促急行，正如八戒所言，七八载岁月已经荒废，何必急于这一两个时辰，吩咐下徒弟就地架设草棚，歇宿一晚。

    约苏在此处流浪了两年，生怕山高路杂，错过他们，安置了好几处住所，每日往返其间，听唐僧要歇宿，自告奋勇，带他们到离此最近的一处歇脚洞府，为他们烹粥煮饭，精心做了一顿晚饭。

    三藏大师吃了约苏煮的饭菜，心情舒畅，吩咐孙悟空抓紧时间教导约苏修行，早早练就神通，解救广大受苦受难的极西人民。

    要知天下武法术法都不能一蹴而就，唐僧是个凡夫俗子，哪里知道这个道理，约苏年轻，对于修炼心里热切，也有早日回返故土之心，央求大圣早早传授他炼法的方法。

    大圣心中早有计较，将约苏带到一旁，捏捏他的筋骨，搓搓他的腰肢，斜倚着洞壁，不急不缓道：“你的体魄很强健，筋脉有力，血流如同大江大河，万马奔腾，天生练武之材，可惜你先天修炼的乃是法，而你的体质有个先天缺陷，并不能武法同修，所以我先前曾说你要炼法。”

    约苏静心谛听，听大圣说他体质有缺陷，心中一紧，问道：“师傅，我身体有什么缺陷？严不严重？有什么影响？”

    悟空道：“你不要怕，更不要着急，无论人、兽、妖、魔，世间生命天生都有些缺陷，或是身体上的，或是性格上的，完美无缺的人，并不存在。缺陷也不能一概论之，有时候一个人的缺陷正是他的优势之处。你的缺陷就是无法融合武法和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