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5.西湖楼初见宋五嫂
李天俊听问，夹了口菜，思付了一下才说道：“汴梁，大气犹在然霸气全无，民生凋敝且上下离心；临安，王气未现但贵气初生，四方思附且百业兴旺。虽然都还有些破败，但一个上升，一个下降。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几年后两地就不可再同日而语。” “唉～不想我堂堂大宋的皇城，居然也会落到日此地步。”胡铨和薛徽言不仅感慨万分。“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汴梁城了。” “胡大哥，薛大哥，为何这么说？如果朝廷真能议和，两位岂不是就可以去故地看看了吗？”李天俊问道。 “靠着耻辱的妥协、金钱换回来的皇城，还是以前那个梦中那个威震四方的皇城吗？”胡铨伸手止住刚想说话的李天俊，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了。我知道，赞同议和的很多人，心中想的是要趁这个机会收复国土，整顿军力，再谋求北伐，并不都像秦大人那样一心过太平日子。” 薛徽言想阻他，他却毫不理会：“但是，总有一些人要站出来，要让金国，让朝廷，让天子看到，国内还有这么一大群有血性的人，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如果一个帝国的朝廷内，连这股精气神都没了，以后又怎么奢谈北伐？” 李天俊听完，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我文余尔敬佩大哥的心胸。我只有一个请求，目前朝局大势已定，我只求哥哥们尽力保全自己的性命，为今后的北伐保留一点火种的力量。” 胡铨和薛徽言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伸手搀起李天俊：“好样的，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确定未来定有北伐之日吗？” 李天俊斩钉截铁地答道：“两三年内，必见分晓。” “也罢，”薛徽言道，“我和胡大哥回头再要好好议议，既要让天子见到我们的决心，又要像贤弟所说，为将来留下足够的力量。” “文贤弟，你该怎么做还要怎么做，我们虽然在不同的路上，但我们的总目标是一致的。来，让我干了这一杯，今日，一醉方休。”胡铨说道。 当夜三人醉卧薛府。第二天起来，薛徽言和胡铨上班打卡去了，临走前，邀李天俊晚上赴局，说是引他见一人，李天俊应了下来。 白天无事，李天俊不去礼部讲堂，也不回驿站，而是在大街上转悠。此时临安聚集了南北的大户，街面上虽然还有战火的痕迹，但是各处已经是人头攒动、各种货品琳琅满目了。 李天俊知道各大商家的总部大多都设在临安，但并不想去找他们，只是宋家的鱼羹闻名已久，倒是可以试试。 临近中午，李天俊稍微问了问，就顺利地打听到了宋家鱼羹所在。进了酒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西湖醋鱼”等招牌菜，独自品尝起来。吃着美味的醋鱼，看着窗外美不胜收的西湖，还有湖面船娘隐隐传来的一声声吟唱，果然惬意非常。 突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身形富态，眉目带着岁月的沧桑，身边带着一个小童，缓步到了李天俊身旁：“这位公子可是从顺昌府而来？” 李天俊抬头应了一声，随后看了下周围。李天俊进店较早，现在还不是正好的饭点，因此店内还有一些空桌。这妇人径直奔着自己来，不是认识自己，就是准备骗自己的。 看着李天俊四周乱扫的眼神，那妇人倒是笑了，开口说道：“文大人不要多心，实不相瞒，我那宋家的宋五嫂。” 宋家的宋五嫂，那就是宋家的主家啊，这个女人不简单，硬是孤身在临安府闯出了宋家鱼羹的名头。李天俊听了连忙站起，拱手道：“原来是宋五嫂驾到，我倒不识，还请见谅。” “哪里，是我们唐突了。我前日接到了书信，说文大人自顺昌府来临安了，我还在想如何去拜见，不想大人今日就进了我这酒楼。我本不信，在一旁细细看了好一会，只觉得大人的模样气度，与他们所说基本一致。又到家中叫了前些日子从顺昌府轮换回来的小厮，这才确认。” “宋仲基那孩子能得到大人的赏识，乃是他天大的福气。承蒙大人厚爱，我们宋家现在获利颇多，以后还望大人多多照拂我们宋家。” 李天俊笑道：“还要多谢宋家送我一个商业奇才，这才把顺昌府的各项事务管理得顺顺利利。只是我现在与顺昌府的卖场等已无关系，只怕帮不上宋家什么忙了。” 那妇人笑道：“文大人是不是看老身是妇道人家，就想着好蒙骗。虽然大人不在商场内，但顺昌商海哪里少得了大人呢？” 李天俊听了也是一笑：“身不由己，让老人家笑话了。” “大人年纪轻轻，就知道‘未谋进，先谋退’，难得的老成之人，将来定能成大事。不知道大人这次来，有什么事我宋家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李天俊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一事，请宋主家帮忙。” “大人尽管说来。” “我有意去见见宣州的造纸大商，只是没有没人引荐，不好前去。”李天俊本想自己去联络，不过既然宋家冒了出来，由他们代为引荐效果只会更好。 “学士院附近就有大商铺，这样，大人且在这稍等片刻，我身子骨有点不方便了，我去叫一人来，带着大人去拜访各大商铺，如何？” 李天俊忙道：“怎敢如此劳动宋家。” “无妨无妨，大人到了此地，我宋家是要尽尽地主之谊的。大人慢用，老身先行告退了。”一边说着，一边在小童的搀扶下，离开了。 李天俊也没多想，继续由着性子吃吃喝喝，过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刚刚放定，就觉得有一人蹦了过来，带着些南方的口音，冲着自己喊道：“哎呀，你还真慢啊，我等了半天了，你才吃完。这大热天的，快随我走吧！” 03-55.西湖楼初见宋五嫂 03-56.学士街欲访宣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