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6.白安时暂入背嵬军
转过天，李天俊找来王达，这家伙已经连续奋斗了两天，到底把所制的玻璃变成了两个敞口瓶，瓶子很小巧，瓶口和外形还很幼稚，瓶底倒是符合李天俊的要求，已经非常平整了。李天俊无奈地看着这两个小巧的瓶子：［古代的基础工业就是这样让人无奈啊，纯的碳酸钾提纯起来实在太费劲了。］ 李天俊阻止了想打碎重造的王达，问他还有没有袖里箭。袖里箭已前后向岳家军供给了三次，每次十支上下，总共三十一支。最后一次还没送，军器局就撤了，所以王达手中居然还留了十二支。 当即拿来，李天俊取出五支分别交给白安时和他的心腹，嘱托他们收好用于防身。然后取了两支揣在怀中，带着白安时去找杨再兴，把他们正式交给杨再兴，去军中历练。 杨再兴让手下校尉带走了白安时，带他们去领取衣装盔甲的物资。李天俊对杨再兴说道：“有三件好事，说与将军，第一件，这是王达他们那剩余的袖里箭，我取了两支来送给大哥，白安时他们几个已经都有了此物，若因此有了麻烦，还请大哥多多照拂。” 杨再兴接过，说道：“这白小子几个倒是福气，一上来就能有此物，我手下好几个校尉跟我软磨硬泡了许久，都还没得到呢。你这还有没有？” 李天俊笑了笑：“不瞒大哥，还有，不过不能都拿出来，别处还要用。这次王达大师已经在这开了分铺，我回去让他献出工艺，此后鄂州的器院也能生产袖里箭了，这第二件好事如何？” “先是油毡布，又是袖里箭，贤弟果然内让为兄失望。对了，这几个人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训练他们？按最严格的背嵬军骑兵的标准如何？” “大哥，你觉得我有机会统领一支庞大的骑兵吗？他们最多也就是在我身边防防身，我希望他们骑马、射箭等主要的科目都会点，正面搏杀不一定要多厉害，但身手要敏捷，最重要得具备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就是不给粮食扔到森林里能生活几天，如果周围的土话方言能学点就更好了。” 杨再兴一拍头：“你这要求也太高了，骑马、射箭、搏杀我都教给他们，然后找个林子扔进去历练，其他我可管不了了。” “好吧。只要基本的都会了，其他慢慢来。对了，第三件事就是二百贯的交子和茶饮。”李天俊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这是铁匠铺的分利。” 杨再兴一把推过：“我怎能要这些利钱，你为岳家军中提供的工艺，我又要多少钱才能收来？此事休要再提！”李天俊推让了几次，发现杨再兴态度决绝，所以又提议道：“这样吧，杨大哥，这算是我为白安时等付的学费如何？毕竟他们训练要占用营帐、耗费物资，就算大哥不在意，军中毕竟还有很多人，也得让他们服气才好。” 杨再兴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好吧，这次当做学费，下不为例。不过说回来，有件事老哥我倒真是想让你帮忙的” “大哥但说无妨。” “你那能不能想法办法给我的军中送些肥羊啊？我营中那些兄弟也是一个个的吃货！” “哈哈，是小弟疏忽了，小弟回去立刻想法办理此事！” 中午时分，李若虚也来到杨再兴处。杨再兴毕竟是领兵之人，需要尽快回军，所以几人中午聚餐为杨再兴送行。宴席上，李若虚知道李天俊要交出袖里箭的工艺，心中更加高兴，笑着问道：“新厂已经定了。至少准备三个炉子，水车改动有点大，一时来不及，暂时还用现在这种，等新式的做出来再换。普通的钢也别生产了，直接生产你说的锰钢如何？” “这恐怕会有点小问题。第一，物资的比例是非常微妙的，即使每次投入相同的原矿石，也不能保证生产一定成功。第二，现在是加入了软锰矿，回头发现加入别的东西又有它用，又该如何？” “那文大人以为呢？” “我觉得第一个炉子其他不变，只用焦炭炼熟铁，这个比较有把握，炉子可以大一些。第二个炉子生产加了软锰石的钢，用已经获取的熟铁而不是原始的矿石，这样把握会大一点。其他炉子看情况，陆续在建。另外还要见个小作坊，专门提炼锰，大人以为如何？” 李若虚笑笑：“这样也好，可以尽快投入生产，另外，不知道你在此处的铁匠分铺准备做什么？” 李天俊推开身前的酒杯，说道：“此事我正想与大人商议。我打算把这铁匠分铺办成一个研究新物品的场所，他们只负责探索新的工艺，而大人的冶炼厂和作坊则尽可能满足他们的物资需求，作为交换，新工艺一旦研制出来，就无偿交给岳家军，不知道这样如何？” 李若虚说道：“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李天俊看着李若虚，别有意味地说：“最好能得到岳将军的首肯，立下文书，这样不管鄂州的军需部门有何变动，都要照此约定进行。” 李若虚这两日怕是得了什么消息，居然应和道：“是啊，理当如此！”一旁插不上嘴的杨再兴和白安时一阵愕然。 午饭后，白安时就跟着杨再兴火速回营了。李若虚想立刻再调几个工匠来学习袖里箭的工艺，李天俊却止住了他：“大人，这东西我是纸上谈兵，只有王达知道各处细节，等我先回去跟王达说说，让他准备一下，最好整理成文书，然后再交给大人，这样如何？” 李若虚赞同，留下两个小卒后，坐车回府了。李天俊在小卒的护送下，回到了分店，王达上午休息，这会刚刚起来。 李天俊把袖里箭的事情跟王达说了一遍，又问他“流水线”所需的标准制定情况。好在王达和张大师已经在这方面有了进展，设计出了二十六道工序，顺次完成即可做成袖里箭。当下就能整理出来，交一份工艺说明出去。 李天俊见状大喜：“这样就太好了。咱们这的人手有限，以后大部分生产都交出去，让鄂州的器所去做，这里只负责最重要的地方。弹簧钢的生产工艺先别说，主要是物料配比还不确定性，需要你进一步实验……” 李天俊怕王达向曹成那样，对技术保密又抵触情绪，不料王达却理所当然地回应道：“这个自然，大人的工艺哪能随便就交出去了。” ［虽然同是痴迷技术，但两人的政治观点完全不同啊。作为朝廷大概会喜欢曹成，作为私企大概觉得王达更可爱些。］李天俊对王达说道：“王大哥，除了炼制弹簧钢，还有他事你要多多费心。”